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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院子后,季正則也不知道他這便宜老爹回來干什么、待多久,便讓嬤嬤準備了個房間,領著頭也不回的夫郎就回了自己屋。 季晨旭還想多問點什么,怎奈何兒子只留給他個后腦勺,季博宇好笑的看著他三叔道:三叔,你先別急,正則剛出考場,這會正累呢,左右您都回來了不差這半天。 哦哦,季晨旭垮著臉道。 季正則還是跟前兩次一樣,沐浴之后直奔床上,阿英小媳婦似的跟在后頭,小聲問道:阿正哥,爹爹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唄,季正則頭枕著夫郎的腿,對這事根本不在意。 他季三爺?shù)膬鹤釉缢懒?,下邊效率高的話沒準現(xiàn)在都投胎了。要不是他這么不靠譜,原主投了河,現(xiàn)在的老婆孩子也沒他什么事。 那那他問我家在哪里,平日里他們談話,阿英也多少聽了些,知道自己相公其實是出身名門,不說配個官宦人家的女子,就是配個大戶人家也是使得的。他一個被人販子倒賣的哥兒,萬一再被公公嫌棄了。 他問什么,你不想說的就喊我,季正則明白自個媳婦的顧慮,直白地道:他這個當老子的沒盡到責任,還想管東管西,要是敢嫌棄你,先問問我答不答應。 季正則愛重他,阿英心里清楚,但聽見這么一番話,還是心頭一暖,他俯下身去面頰貼著季正則的脖頸,抿嘴笑著道:嗯,我相公最好了。 我也覺得我好,季正則撲騰一下翻身,把小夫郎摟進懷里,在人身上亂揉一通,笑著道:相公這么好,還不趕緊給他暖被窩。 阿英讓他弄渾身的咯咯自笑,等大手終于停下,阿英咬著季正則耳朵說:阿正哥,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一股股的熱氣吹進耳朵,弄的季正則后背發(fā)緊當時就,硬,了,孩子馬上就要出生,這會他也不敢放肆,連忙道:睡覺!睡覺!可累死我了。 他摟著媳婦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等便宜老爹見到他的時候都已經(jīng)是晚飯了。非是季正則要拖著見他,一來他對這個便宜點沒什么好感,二來剛考完試著實是累。 季三叔對著兒子有愧疚,晚飯準備的極為豐盛,季博宇被拉來作陪,儼然一副準備打親情牌要拉感情的架勢。 他既占了這幅身子,那這些人和事就是逃也逃不掉,便拉著阿英大大方方的坐下用飯。 兒媳婦在場,季三叔拉不下臉來給兒子賠罪,一桌子好飯吃的尷尬無比,阿英見他們有話要說,也怕再吃下去自己胃疼,便早早的下桌去。 阿正季晨旭滿腹的話不知該如何說,醞釀了半天才開口,阿正,爹對不住你,我知道我走了之后,你大病一場險些險些,但爹不后悔,我等男兒飽讀圣賢詩書,為的就是報效朝廷安黎民社稷。 家庭和黎民社稷能扯什么關系,還不是讓自己兒子,在鄉(xiāng)野待了二十幾年,還不是死了也沒見到自個親爹,季正則不知道原主臨死前,到底有什么念想,是因為愛而不得的情傷,還是因為親爹的拋棄。 只能面色凝重的把后世酒桌上,萬能的四個字吐出來,我都明白。 見兒子不再冷臉,季晨旭接下來的話就好說多了,他道:我們季家飽受皇恩,大昭有難必然不能坐視不理。 剛剛出去的阿英去而復返,見里面正氣氛嚴肅便端著酒壺,站在門口靜靜的等著。 季晨旭沉重地道:我自幼長在京城,與鎮(zhèn)國公府的世子和二公子一同長大,自是情同手足,北疆世子罹難天子被俘,這叫阿爹如何能坐得住。 鎮(zhèn)國公府世代鎮(zhèn)守大昭北疆,世子徐嚴庭待我如親弟,他就這么窩囊的死在了北狄強刀之下,北疆烈土一夜之間成了人間煉獄,阿正啊季晨旭哽咽出聲,我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月余之后,那焦土之上的血腥氣,隔著幾十里都能聞到。 大昭將士的尸骨堆成一座山,燒了一個月都沒燒完,你說說,你說說這得死多少人,季晨旭帶著哭腔,阿正,我不能不去。山河有難他不能不去,他心愛的人生死未卜,他不能不去。 而他卻不能與人言,只能像個懦夫一樣祈求兒子的原諒,季晨旭一時間難過的不能自已,同是一時間趕過去的季博宇也面色凝重地看著季正則,正則。 古人的文人風骨,生長在現(xiàn)代物欲橫流的社會季正則從前不懂,但過去一年了他多少也明白一些,古代的開疆擴土保家衛(wèi)國,都是用一條條人命填成的,他嘆了一口氣道:爹,我懂,不怪你。 鎮(zhèn)國公鎮(zhèn)國公這三個字霎時間變得極為熟悉,世子徐嚴庭不知怎地阿英腦子里浮現(xiàn)一個男人的笑臉,那人總是笑著對他喊,阿英,阿英。 從幼年覆在那人膝頭,到第一次被他抱上馬,再到第一次策馬疆場,那個面容粗狂的男人總是笑著對他說:阿英,阿英!我的好兒子,別怕! 阿英感覺周圍所有的涼氣都往他身體里塞,五臟六腑都涼透了,被大幕蒙住的過往,好像放到了他的手里,只要一拉就能排山倒海的呼嘯而來,直至將他湮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