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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那她現(xiàn)在在哪兒?芳齡幾許?相貌如何?家境如何?還有……” 祁終一股腦問了許多,祁余行蹙眉,揮手打斷:“誒誒,膚淺,膚淺。” “啊嘿嘿。我開玩笑的。您說,您說?!?/br> 訕笑兩聲,祁終乖巧閉嘴。 祁余行又道:“這人性情淡泊,待人和善,品質(zhì)幽妍,應(yīng)是有很多人稱贊的。若說相貌,卦象來看,驚為天人也不為過,至于是窮是富……嗯,不好說,從這個相點(diǎn)來看,前半生承襲家業(yè)之利,倒像是名門千金,可是遇到你之后,卦象走勢崎嶇,有點(diǎn)像是被吃窮的……” “哈哈哈。不會吧?師父你老實(shí)和我說了吧,是不是唬我?你這開局一副圖,內(nèi)容全靠編啊?名門千金?名門千金我上哪兒高攀去?你要是說這女子是個蕙質(zhì)蘭心的小家碧玉,我還能信一點(diǎn),畢竟撩人的手段,我還是有點(diǎn)的……” “誒,別打,師父別打。我不插嘴了?!?/br> 眼看祁余行拐杖要揮過來了,祁終連忙止住渾話,偷偷憋笑。 祁余行又正色道:“你別高興得太早。從這滴水后面的分支來看,你們二人想要修成正果,勢必要吃些苦頭,這些磨難不亞于生死離別,甚至熬不過,就此前緣散盡,再無往生?!?/br> “怎么會這樣?命運(yùn)不是定了的嗎?還有兩種選擇?”頗覺奇怪,祁終撐住下巴,呆頭呆腦地問。 “改命實(shí)難,但是運(yùn)不同,日積月累的變化就會是那一瞬的偏差。” “但若是熬過那些苦難,此后生活富足,無憂無慮,悠閑自在啊?!?/br> 話語里有些感謂,祁余行說著說著,眼神落寞。 祁終思量了下,覺著不太真實(shí)。 “哎喲師父,你這說地也太遠(yuǎn)了吧,我還沒長大呢,怎么就談老了的事?!?/br> “不過師父,你適才說位女子驚為天人,我也沒什么印象,你不妨說細(xì)致些,讓我想象一下?!?/br> 祁余行睨了他兩眼,笑道:“我也沒見過。怎么細(xì)致?不過此人從音容,心質(zhì),品行,給人的觀感,就是一個‘潔’字?!?/br> “潔?就是干凈的意思了。那肯定是個溫婉的美人。就是那種說話小小聲,笑起來嬌羞不已,哭起來惹人憐愛,心地善良,品味高雅……” 祁終自我腦補(bǔ)一番,想象出完美情人的形象。 他師父微微翻了個白眼:“你看看,這,這像什么話,當(dāng)初帶你跑江湖,凈學(xué)了這些亂七八糟的?!?/br> “嘻嘻。師父,你老人家再把天機(jī)偷點(diǎn)出來,我要什么時候才可以遇到她呀?” 祁終的好奇心越發(fā)濃了,猴急地繼續(xù)追問。 祁余行緩緩補(bǔ)充道:“快了,位置處西南方,命帶靈慧,是修仙世家的人。只是有一點(diǎn),我猜不準(zhǔn)……” “哦?還有你解不出來的卦?快說說,是什么?” 聽他這么說,祁終更好奇了。 “你看這里,云空中龍騰鳳歸,云下又是白鶴銜玉,乘風(fēng)南去之景……單論是她高雅凈潔,恐怕不止。何況通篇水畫分明,唯獨(dú)此處模糊,此點(diǎn)定是她一生最為艱難的光景。但這番光景不是人人都承受得起的?!?/br> 祁終聚精會神地盯著他師父手指的那一處畫面:朦朧間,那灘水花在眼中變幻成剛剛描繪的場景,仿佛來了一場大霧,霧中有一個孤寂的背影,但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樣貌,只能望見她垂下的一抹毫無色彩的衣袖,迎風(fēng)翻飛。 在那人身邊,忽見龍鳳呈祥,白鶴歸鳴。如此吉利的巔峰跡象,卻是黑白色的,更是那人最艱辛的歲月。祁終這么一代入,心尖頓然疼了一下。 他皺眉失神間,祁余行又繼續(xù)說道:“你日后若是與她相遇,便可知她不是普通女子,定然還有一番作為,甚至……” “咚咚咚——” 祁余行話還未說完,一陣敲門聲突兀傳來。 “什么事?” “祁師伯。晚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師父叫我來請你去竹軒用膳。” 原來是傳喚的小弟子。祁終撇撇嘴,摸了摸肚子,好像還不餓。 本還想讓師父繼續(xù)講解,可低頭一看,桌上的水漬已經(jīng)干的差不多了。 “這……” 祁余行也看了眼桌面,嘆口氣:“罷了,天意。不可多言?!?/br> * 退出議事的茶閣后,祁終便踩著飯點(diǎn)兒,悠閑地去給林唯爾送花糕了。 走在路上,他又開始琢磨起祁余行剛剛解釋的那副卦象,覺得過于新奇,不大真實(shí)。 心道:這老頭指不定又是唬我的,我還是別上當(dāng)了。話說我今天才從西南方向回來,咋沒瞅見幾個沉魚落雁的年輕姑娘呢? 怪人倒是一大堆……尤其是那個呆子,嘖,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傻氣的人?真是叫我祁終長見識了。 下回再遇到他,一定要請他喝酒,酒后露真態(tài),就知道他是不是裝的。 …… “祁師哥!你終于回來啦!” 夕陽下的小花廊里,一個妙齡女子,見到祁終,立馬歡欣大喊,又蹦又跳地奔過來。 “哎呀,行了行了,別扯那么大嗓門喊了,師哥的耳朵都要被你喊瞎了!” 祁終邊玩笑打趣,邊瀟灑地把手中花糕遞給小師妹。 林唯爾撲哧一笑:“耳朵瞎了?那師哥的眼睛長來干嘛呢?聽聲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