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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犯不著一次次在凡人的險境里,演差點(diǎn)喪命的戲碼吧。 孟確不相信。 虺游手上用力,抱緊了孟確,他在不自覺地躲開孟確視線,盯著華陽仙君,吼道:“你說是就是?我與小確情投意合,壞了仙君好事,如今隨便捏件事,栽贓到我頭上,不就是想讓小確離開我!裝什么道貌岸然,正義使者!” 孟確覺得小青蛇說得有道理,在旁邊跟著點(diǎn)點(diǎn)頭。 聽見虺游信口胡謅,華陽仙君輕哼一聲,鄙夷地看著虺游,只覺得這家伙和過去的自己真像。 謊話說了一千遍,說得自己都信了。 華陽仙君也不再多跟他廢話,凝神提氣,對孟確說:“小確,你若是要與旁的人成婚,我自然不會攔著你,可虺游不行……即使你不信我,也該聽聽我的話,當(dāng)年就是虺游害死盛淮景——” 先前聽過孟確的話,華陽仙君的確是有一絲動搖,想要就這樣祝福小確和他的心上人。 可那人若是虺游,情況就不一樣了。 華陽仙君甚至十分慶幸,小確的這位心上人,竟然是虺游。 華陽仙君自認(rèn)也是了解孟確的,恢復(fù)記憶的孟確心里,肯定有盛淮景的位置,只要小確還記得盛淮景,那他肯定不會原諒那個害死盛淮景的兇手。 華陽仙君得意的事,也是虺游害怕的事。故而還未等華陽的話說完,虺游便一手提了玉皇劍,朝著華陽仙君打了過去。 “胡說八道!”虺游此時只剩后悔,他剛剛進(jìn)門時候,就該趁著華陽還沒緩過勁兒,直接一刀捅死他的。 根本不該托大,覺得讓華陽仙君親眼看著自己和小確成婚,是對他的報復(fù)…… 雖然受傷,可一兩百招之內(nèi),華陽仙君還是能招架得住,他便不忘和孟確解釋:“當(dāng)年就是虺游害得你差點(diǎn)殞命……小確,此事我若說謊,他日必遭天道厭棄,魂飛魄散,尸骨無存!這家伙跟在你身邊,遲早也會要了你的性命?!?/br> 兩人纏斗間,孟確恍惚得看著突然變了脾性的小青蛇,又看看急切解釋、承諾、發(fā)誓的華陽仙君,覺得今天的事,到底還是有些不真實(shí)。 華陽努力抵擋虺游攻勢,已然是落了下風(fēng),甚至手里的靈劍差點(diǎn)被玉皇劍挑飛。 而這時候華陽仙君突然想通了關(guān)竅,他堪堪擋住虺游的招式,問道:“虺游!你隱藏身份,躲在小確身邊,是不是打著搶奪玉皇劍的主意?你知道自己不敵玉皇劍……” “不是!”虺游緊緊抱著孟確,轉(zhuǎn)而嘲諷地對華陽說:“此刻,你不過是做困獸之斗罷!小確,待我殺了華陽,我們便從此歸隱,再不問世事……” 眼看小青蛇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得了玉皇劍的控制權(quán),正要去殺華陽仙君,孟確才驚覺剛剛?cè)A陽仙君話里的含義。 玉皇劍,不是應(yīng)該只有華陽仙君能cao控嗎? 天帝還曾經(jīng)說過,當(dāng)初華陽仙君試圖去cao控沒有祭劍儀式的玉皇劍,被反噬得休養(yǎng)了好些日子才好。那時候自己還真情實(shí)感地位華陽仙君流過淚,真心真意地為華陽仙君考慮過。 小青蛇一個修為和自己相差無幾的妖修,是哪兒來的本事控制玉皇劍? 要知道,剛剛孟確憑借自己祭劍過的神魂去控制玉皇劍,負(fù)擔(dān)都不算小…… 此刻在看小青蛇抱住自己的手,孟確猶豫著推了一把,他眉頭緊皺:“方清,你松開我一些?!?/br> 小青蛇充耳不聞,并不松手。 華陽仙君見此瞇了瞇眼,心中得意,正要說什么,就見眼前的魔尊虺游直接拋下玉皇劍,砸向華陽仙君,接著手中掐訣,勾起華陽仙君體內(nèi)魔氣翻滾,瞬間不再能用靈氣后。 接著,虺游就和孟確憑空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了胡家廳堂…… 華陽仙君焦急地想去追,卻發(fā)現(xiàn)茫茫人界,竟是查不到一絲蹤跡。 魔尊虺游的遁逃術(shù)法了得,隱匿身形的術(shù)法,即使是在仙界大能中間藏著,也是無人能察覺。 他有心想跑,華陽仙君自然只能干著急。 事實(shí)上,跑到半道上孟確想質(zhì)問小青蛇,結(jié)果直接被對方弄暈了過去,待他醒來之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和小青蛇正在一處山洞里。從自己躺著的地方,可以看到山洞外頭已經(jīng)漆黑一片。 孟確猜想,他們是一路跑到了晚上,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小青蛇正在篝火面前蹲著,背對著孟確,正在做什么。 孟確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看見小青蛇正用一節(jié)樹枝,串著一只扒光了毛的無名鳥,烤得是外皮金黃,酥香流油。 小青蛇是吃葷的,過去百年,他們每次外出,小青蛇都會烤些兔子、魚來給孟確嘗嘗。眼前情景和過去幾百年無異,但孟確藏了一肚子疑惑要問,自然是不會任由小青蛇逃避,他蹲在小青蛇身邊。 疑惑地問他:“你真的不叫方清嗎?” 早就知道孟確醒來的小青蛇身體一僵,一直翻動野味的手也頓了頓。他不太懂孟確這樣問的意思,但也只是輕輕點(diǎn)頭,明顯不想解釋的樣子。 孟確回憶了一下華陽仙君的說法,又問:“虺游?” 小青蛇繼續(xù)點(diǎn)頭。 孟確仔細(xì)想了想,和盛淮景有關(guān)的記憶實(shí)在是久遠(yuǎn),再加上他的神魂有過損傷,尤其是關(guān)于盛淮景的事,更是記得不大清。想了好一會兒,他才從記憶深處想起那個名字:“是那個,仲游法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