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入樊籠 第127節(jié)
李如風咋舌,又接著猜:“她不愛慕你,那她是已經心有所屬?” 崔珩臉色漸漸沉了下來,變得有些難看。 李如風知曉是猜對了,有意打趣:“以你的身份,既喜歡她,給些錢財讓那人退出便好,便是你使些法子將人奪過來,也無什大礙,日久總會生情?!?/br> 奪過來。 崔珩指尖輕輕地扣著,心里動了動漣漪。 明明兄長回來之前,陸雪衣并不排斥他,只要讓她不見兄長,他再好好的對她,一切或許會好轉的。 崔珩不受控制地瞥向那串鑰匙。 但偏偏,那人是他的兄長,嫡親的兄長,他如何能動手? 崔珩眉間蹙的更緊。 “怎么了,不能奪,難不成那人你認識?”李如風揣測道,“依你這態(tài)度,還是個親近的?” “別猜了?!贝掮襁抵氖忠皇眨]上了眼。 “你也有今天?!崩钊顼L嘖了一聲,難得見他吃癟,又湊過去,“我想想這人會是誰,親近之人,又讓你如此忌憚的,難不成是你兄長?” “出去?!?/br> 崔珩一睜眼,眉間掩飾不住的煩躁。 “竟然真的是大表哥,可大表哥不是剛回嗎?”李如風只是隨口一猜,驚的嘴巴都合不攏,“那女子又是誰,能讓你們兄弟相爭?” “你不走?”崔珩冷眼打量他,“不走我走?!?/br> 他直接拿起了披風起身離開。 李如風見他氣的離開,又追上去:“你還沒告訴那女子是誰?!?/br> “你不是剛見過?”崔珩剜了他一眼。 “我見過?” 李如風愣住。 他見過,那會是誰? 還和大表哥認識? 李如風思索了片刻,腦中忽然蹦出了一張臉。 該不會……是那位陸表妹吧? 李如風瞬間僵住,往日的蛛絲馬跡一涌上來,越想,卻越覺得合理。 好個崔行簡,怪不得之前棒打了他的鴛鴦,原來是他自己動了心思! “偽君子!” 李如風沖那背影呸了一口,氣的壓根直癢癢。 可還是不解氣,他在里間來回踱著步,踱了片刻,忽發(fā)覺那桌子空了,他一開始拿來的鑰匙不見了。 崔珩不是說不養(yǎng)外室了,那他還拿鑰匙做什么? 李如風思索了片刻,心底浮起一個猜想,行簡該不會當真要把表妹藏起來吧? 可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啊。 李如風立即追了出去。 第88章 選擇 已經到了下值的時候, 平常崔珩總要晚一些,今日走的卻頗早。 車夫一甩鞭子, 馬車悠悠地動了起來。 崔珩闔著眼正在休憩, 隱約聽見后面有李如風的叫聲,嘴里似乎嚷嚷著“鑰匙”。 什么鑰匙?李如風一貫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崔珩微微后仰, 以為他是把鑰匙弄丟了, 并未在意他的話。 但心神卻怎么都靜不下來,腦子里仿佛有小蟲在啃噬,崔珩抬手揉了揉眉心。 然而手一抬, 他才發(fā)覺手中冰冰涼涼的握了個物件。 ——正是那宅院的鑰匙。 他何時把那鑰匙拿過來了? 崔珩目光凝聚, 緊緊地盯著那串鑰匙,仿佛看到了隱藏在心底的惡念。 他不想放手,不想放過陸雪衣,想把她藏起來,只讓她對自己一個人笑,一個人哭。 這念頭如此強烈, 強烈到在他自己尚未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把鑰匙搶了過來,牢牢地攥在手里。 他大概真是瘋了, 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 崔珩閉了閉眼, 冰涼的鑰匙鋸齒深深的扎進他手心, 扎的他手掌發(fā)疼。 過了許久,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將那鑰匙收攏進袖中。 *** 凝暉堂 鄭琇瑩走的太過安靜,甚至都沒來凝暉堂辭別, 大夫人心神頗不安定。 畢竟曾經是大郎的未婚妻子, 又差點許給二郎, 就這么不辭而別實在太過蹊蹺。 大夫人細細回想了一遍,忽然想到大郎回來時曾說是陸雪衣從廟里回來后于街市上偶遇了他,出手將他買下來的。 但那次供奉長生牌位,大夫人記得清清楚楚,鄭琇瑩也是去了的。 陸丫頭不認識大郎也就罷了,鄭琇瑩不該認不出來,難不成,她是有意不救? 大夫人動了心思,于是派人借著獎賞的名義叫了陸雪衣過來。 果然,三句話一套,陸雪衣便被套出了話。 大夫人當即怒不可遏,暫且讓陸雪衣到偏廳歇歇,叫了大郎回來。 雪衣也不明白,當聽到崔璟是為了替她和崔珩遮掩,才放了鄭琇瑩離開后,心里極不是滋味。 下了馬車,崔珩回府后,正過來凝暉堂給母親請安,路過偏廳時眼前一閃,卻忽然看到了陸雪衣。 今日一整日他腦中都是陸雪衣的樣子,這會兒她當真出現(xiàn)在眼前,崔珩反倒停住了步。 “二公子,您怎么這時候來了,大公子正和夫人說話,要不要我進去通傳一聲?”周mama一回頭便看見了那站在門口的人。 “不用,我在這里等等。” 崔珩斂了斂眼神,抬腳進去。 這偏廳不大,他一進來,雪衣頓覺空間逼仄了起來,迫于禮法,不得不起身同他行了禮:“二表哥安好?!?/br> 崔珩淡淡地“嗯”了一聲,神態(tài)自若。 可落座后,他撇了撇桌上的杯盞,忽然對周mama道:“茶涼了,你去沏壺熱的來?!?/br> “奴婢這就去?!?/br> 周mama沒多想,拿起托盤便走。 可雪衣太熟悉崔珩的手段了,他分明是要支開女使。 雪衣現(xiàn)在與他同處一室便說不出的心慌,她抬腳欲跟上:“周mama,我也……” 她剛站直身,崔珩卻忽然按住了她的肩。 雪衣伸手掙了掙,崔珩卻按的更緊。 “陸娘子,出何事了?” 周mama已經走到了門邊,回頭問道。 隔著一道屏風,周mama看不清里面的狀況。 “你放手?!毖┮卤话吹膭右矂硬涣?,她低頭,嗔怒地瞪了崔珩一眼,崔珩手上一用力,反倒把她帶的更近。 雪衣實在掙不開,沒辦法只好敷衍了周mama一聲:“沒事,我就是想問問有沒有君山銀針?” “有的。”周mama應道,“不過須得回大廚房找找,娘子且等一等。” “麻煩mama了。” 雪衣輕輕道謝,等人一走,皺著眉正欲生氣,崔珩卻先她一步,直接堵著她的唇抵到了墻角上。 平常親吻也就罷了,可這里是大房,一墻之隔便是大夫人和大表哥,雪衣害怕,雙手不住的推搡他的肩,可她越推,崔珩卻吻的越深,挑開她的齒關吞沒了她所有的聲音。 她屈膝去頂,反被牢牢地別住,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越吻越深,雪衣雙頰被逼的浮出了紅暈,原本抗拒的手也慢慢軟了下來,細細地嗚咽著說喘不過氣,好半晌,崔珩才終于松口。 雪衣已經站不穩(wěn),全靠他托著她的腰,發(fā)軟的雙腿才沒跪下去。 “你支走人就是想這樣對我嗎?” 雙唇被吻的發(fā)麻,她聲音帶了一絲委屈,細細綿綿地靠在他肩上喘氣。 “不把你親軟,你能好好說話嗎?”崔珩扶起她的腦袋,瞥了一眼隔壁,“母親和大哥都在,還是說你想讓他們都聽見?” 雪衣語塞,方才她聲音是有些控制不住。 她扭頭,放輕了聲音:“那你想怎樣?” “坐下,我有話同你說?!?/br> 崔珩放開她,目光示意那空著的座位。 “昨日不是說好了兩清?我同你沒什么可說的了?!毖┮虏粍?。 “你是說了,可我答應了?”崔珩反問,眼底沒什么情緒。 “你……”雪衣蹙眉,每回見到他都能被氣得夠嗆,“可我如今既不需二表哥幫忙,自然也不欠你了。” “不用我?guī)?,你是要找大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