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吉 第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被迫學(xué)習(xí)后我爆紅了[娛樂圈]、我的師門怎么奇奇怪怪、星際第一美食村長[直播]、甜蜜陷阱、驟雪、全仙門都以為我是替身[穿書]、寢室文學(xué)、鏡面管理局、穿成苦命鴛鴦文里的壞女配[穿書]、國師金安(穿書)
“算了算了,你只需要知道,三叔為了你的親事想調(diào)回京城,方便你在京城說親,也能看著未來的姑爺不讓他欺負(fù)你?!狈阶觾x道。當(dāng)然這只是她三叔回京的表面原因,后頭的事兒牽扯太多,解釋給方子月聽她也不懂。“你知道我爹的,他在禮部,手可伸不到吏部里去。最后啊,還是靠我在里頭牽線呢?!闭f起這個方子儀就又得意了。 方子月一聽立即崇拜地看著方子儀,“堂姐,怎么靠的你呀?” “其實也不是靠我,你知道的鐘jiejie的姑父在吏部文選司,而考功司郎中卻又是許meimei的二叔?!狈阶觾x道。別看著兩個職位品級不高,卻是實打?qū)嵉膶崣?quán)位置,油水大得不得了,說起來有時候在辦小事上頭,六部尚書都不如他們管用。 方子月一聽才曉得原來方子儀她們那圈子里的人個個兒背后都是有來歷的,卻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 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女,方子月只掰著手指略略數(shù)一數(shù)方子儀那圈子的人就明白了其中的道道。“那這么說起來,反倒是華寧縣主沒什么用了?” 別看什么王爺、公主的名頭唬人,但他們手里一點兒實權(quán)都沒有,就靠著封地吃飯,混得不如意的大有人在。 方子儀揚了揚眉頭,“但晉陽公主不一樣,她是皇上唯一的胞妹,而且小事自然是用不上她的,但遇上大事上其他人都不管用,就只能靠她了?!?/br> “這怎么說?”方子月來了興趣。 “嬛如你知道吧?”方子儀道。 方子月知道,而且是很知道。韋嬛如可是韋相公的女兒。在本朝只有五大殿的大學(xué)士方能稱之為相公,五大殿也僅有五個大學(xué)士,以備平日皇帝所咨問。 別看他們品級不高,但本朝一切事務(wù)卻都決自閣學(xué),而且這五人聯(lián)手的話還能封還皇帝的詔書。 方子月聽過一個故事,說是朝中官員想升遷的,宮中后妃想給親戚要官職的,去找皇帝講人情,結(jié)果皇帝都避之不及,只說“求朕也沒用啊,朕的條子韋不留都給朕還回來了?!?/br> 韋不留就是韋嬛如的爹韋相公,不留是他的綽號。說的是皇帝寫的條子送他那兒,他也不看,等積攢夠十二條,他就一條不留地原封不動地送回去給皇帝,因此得了個“不留”的綽號。 瞅瞅,這就是大學(xué)士的能耐。 韋嬛如可以說家世是方子儀那個圈子里最不輸給華寧縣主的人了。 “嬛如jiejie她怎么了?”方子月著急地問。 “她姨丈郭大人出了名的廉潔……” 方子儀還沒說完,方子月就大聲道:“我知道我知道,郭北海嘛。他很廉潔么?當(dāng)初不是說他貪了五萬兩銀子,被下旨砍頭的么?當(dāng)時我爹還嘆息說,這是個難得的好官呢。” 方子儀道:“可不是么。你知道他為何從清官變成貪官的么?” 方子月?lián)u搖頭。 “說起來這也是家務(wù)事。郭大人一生清廉,可老天卻跟他過不去,子嗣上太艱難,一直沒兒子。后來去嚴(yán)州任上,一次逢場作戲,居然讓一個舞姬給懷上了他的孩子,他貪那五萬兩銀子就是為了給那舞姬贖身用的?!狈阶觾x道。 方子月沒想到能聽到這種秘聞,不由大為驚嘆,“原來如此啊。” “正是因為他前頭清廉,后頭卻貪那許多銀子,皇上才極為震怒,覺得受了欺騙要砍他的頭,誰勸都沒有。最后卻是晉陽公主出面,在行刑之前闖入深宮面見皇上,哭著說愿以性命擔(dān)保郭大人將來再不會犯,而且朝廷也少不了他這治水能臣?!?/br> 話說起來簡單,可當(dāng)時卻真是兇險,在行刑前那一剎那,圣旨才趕到,堪堪保住了郭北海的頭?!熬褪莻髦继O(jiān)座下那匹馬也是晉陽公主帶去的千里馬,要不是那馬,估計圣旨也趕不上?!狈阶觾x嘆道,“就這一樁事兒,晉陽公主便在官場賺足了名頭,誰都會禮敬她三分?!狈阶觾x想著自己爹對晉陽公主的評價,那真真是個厲害的女人,連馬都事先準(zhǔn)備好了,以至于造就了一段傳奇故事。 方子月聽得郭北海要被行刑時,心兒一陣地緊,后來聽說千里馬的故事,又一陣地好奇,“呀,看來在生命攸關(guān)的大事面前,還是晉陽公主才說得上話?!?/br> 方子儀戳了戳方子月的額頭,“所以你知道你阿姐這個圈子有多厲害了吧?你啊,別使小性子了,趕緊去我那兒試試衣裳吧,不行的話熬夜還能改一改?!?/br> 方子月點點頭。 九月菊開,這日也是天公作美,秋高氣爽,艷陽高照,暖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像懶洋洋的羽毛撫慰著你,甚是舒服。 守在二門外迎客的是方子儀的傅母,這些個貴女她都認(rèn)識,不擔(dān)心會出錯,而且她生得一張銀盤臉,笑嘟嘟的很喜慶。 眼見著華寧縣主長孫吉從馬車上下來,她忙不迭地跑了過去,“哎喲我的縣主誒,這才兩個多月不見你,怎的又長高了,這身段可真是窈窕,你身上這裙子也就你能穿出精神來,別人一穿啊就跟矮冬瓜似的。” 方子儀這位傅母無論是說話還是做派都是十足的土味兒,也不知道從哪個旮沓找出來的,長孫愉愉腹誹著,嘴上卻是一直帶著一絲矜持的笑,并不答這傅母的話。 方子儀一聽院子里那動靜兒就知道肯定是長孫愉愉到了,果不其然一抬頭就看到了一行人簇?fù)碇竦酃魉频拈L孫愉愉正往水邊來。 方子儀忙地領(lǐng)著方子月迎了上去。 方子月是一瞧見長孫愉愉頭上那頂白地繪碗口大紅蓮花的大傘就想笑,虧得手里有把扇子可以遮住嘴。她這輩子還就是在長孫愉愉這兒見過這么大的傘的。那傘大得呀下頭站五個成年男子都不覺得擁擠。 需得一名健婦才撐得起那么大的傘,而且還得兩個人輪流撐傘。所以長孫愉愉每次出行別的誰都可以不帶,但必得帶兩名健婦。 在京城,只要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這柄傘,一準(zhǔn)兒是華寧縣主沒跑了,也只有她出門才這么夸張,一丁點兒太陽都曬不得。 但不得不說,長孫愉愉的皮膚可真是太細(xì)嫩白皙了,瑩潤得好似肌膚下有一層水膜般,吹彈可破,白里透粉。 她那窈窕修長的身段,再加上這樣一身白皮,便是模樣普通那也能成人群里的人尖子。偏她卻還是女媧造人時精心捏制的那一個。 都說女媧娘娘造人時,前頭七人乃是精心雕琢的,后來就是馬馬虎虎捏制的,再后來干脆就是用枝條甩出一個個泥點子化成了人。不用說,長孫愉愉肯定是那七人當(dāng)中的第一個。 “愉愉?!狈阶觾x上前親熱地道,“知道你不喜歡曬太陽,所以咱們的雅集特地設(shè)在水邊的涼亭里的?!?/br> 其實哪兒都可以不曬太陽,只要有屋頂,但方子儀這樣說卻好似真的為了長孫愉愉一般,長孫愉愉就喜歡她這份殷勤。 過了橋,走進琵琶洲上的洗心亭,早到的人也都齊齊站著給長孫愉愉打招呼,“愉愉”長,“愉愉”短的,問候起來。 長孫愉愉環(huán)顧了一周,“嬛如jiejie還沒來么?” “剛才她派人來說她的馬車壞在了半道上,得耽誤些功夫。”方子儀道。 旁邊許嘉樂道:“哎,我說嬛如jiejie就該學(xué)學(xué)愉愉,出門帶兩輛馬車,壞了一輛還有另一輛備用,就不會耽誤功夫了?!?/br> 鐘雪凝以扇遮面笑著道:“韋相公府上哪兒有地兒擱兩輛馬車?。俊?/br> 年紀(jì)最大的顧靜婉聽鐘雪凝說得有些不像話,開口道:“韋相公的府邸是皇上賜的,別人就是想住也住不進去呢?!?/br> 鐘雪凝訕訕,再不開口。 第3章 韋家當(dāng)然不富,那是因為韋相公做官很有cao守,若是他想富那是頃刻間就能富起來的。而鐘家其實也是官宦人家并不太富,但鐘雪凝的母親是續(xù)弦,出自大商之家,他爹也是吃夠了清貧的苦,所以續(xù)弦時專挑了嫁妝豐厚的她母親。 按說鐘雪凝有那樣的母親是進不了方子儀她們這圈子的,但她死皮賴臉地纏著長孫愉愉,加之鐘家也算簪纓世家,而她們這些姑娘平日里許多花銷都是鐘雪凝一手包辦了,這才讓她得以躋身這個圈子。 誠然她們這群人里頭,韋府的確是最小的,但卻是地理位置最好的,就在宮城邊上?;实蹫榱四軙r刻召見韋相公,特地給他賜的府邸,從韋府到進宮的迎春門一刻鐘功夫就到了。多少上朝的大臣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尤其是冬天大半夜的起床上朝,在馬背上或者轎子里凍得狗似的,韋相公卻可以舒舒服服地多睡會兒再起床,慢悠悠地走到宮門口。 方子儀見氣氛有些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道:“嬛如還沒來也無妨,夏日里熱,咱們也好些日子沒見面了,坐下來喝喝茶聊會兒天不也挺好的么?” 都知道長孫愉愉最是不喜歡夏日,但凡陽光濃烈些她就各種不舒服,因此她們的雅集在夏日里卻是不常辦的。有些人自己倒想辦一個,但請不請長孫愉愉呢?不請?好似背著她玩耍一般,請了,她卻又不舒服。因此眾人也就都偃旗息鼓了,頂多就是三、五人隨便聚聚。 聽方子儀這樣說,長孫愉愉也坐了下來,端起手邊的茶盞。 方子月眼尖地看著那茶盞,怎么有些眼熟,好似上回在晉陽公主府也曾見長孫愉愉用過,瞧著杯型像但是花樣好似有些不同。 方子月之所以印象深刻那是因為長孫愉愉用的茶盞,色彩淡雅優(yōu)美,上面繪的畫更是渾然天成,意趣舒然。她在畫道上頗為癡迷,所以才會盯著去看。 方子儀輕輕拉了拉方子月的袖子,趁著人不注意時低聲道:“你盯著愉愉發(fā)什么呆呀?” “她那杯子,那杯子……” “哦,那茶盞是一套的,叫做十二花神盞。愉愉出門無論是飲茶、吃飯都只用自己的杯碟,所以茶盞是她自己帶來的。這回用的是菊盞。”方子儀道。 “可那畫……”方子月道,“卻不像是燒瓷的匠人能繪出來的?!彼挷耪f完,就見長孫愉愉朝她看了來。 長孫愉愉笑了笑,“這套十二花神盞上的畫是道玄和尚畫的。” “道玄和尚?可是那一筆驚鬼神的道玄和尚?”方子月一下就激動了,愛畫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道玄和尚呢?老和尚如今怕得百歲高齡,早就封筆了。他是出家人,世間流傳的畫作不多,但每一幅都叫人驚為天人,有人甚至將他和前朝畫圣相提并論。 長孫愉愉點了點頭。 “哦,用這樣的茶盞喝茶,怕是賽神仙了吧?!狈阶釉聨缀跄ぐ萜痖L孫愉愉了。 長孫愉愉笑著搖了搖頭,“是我小時候身體弱,娘親覺得道玄和尚是得道高僧,他畫的畫有辟邪之效?!闭f到這兒,她自己似乎都覺得好笑,不由得“噗嗤”笑出了聲。 這一笑卻是寒冰炸裂,春水流波,粉桃揚枝,一朵朵花蕾撲簌簌地在人耳邊綻放一般,叫沒見過幾回長孫愉愉的方子月也看癡了去。 “所以娘親就請老和尚作了十二幅畫,燒成了茶盞。不過這茶盞世上卻只有一套,后來那窯就封了,是以這茶盞卻不能送給你,還請六姑娘你海涵?!遍L孫愉愉甚是有禮地道。但這話里的潛含義卻是,她似乎是個動不動就送人東西的主兒。 方子月連連擺手,“不,不,哦,當(dāng)然,當(dāng)然?!边@是語無倫次了。 許是方子月太過憨態(tài)可愛,長孫愉愉抬手半掩著嘴又朝她笑了笑,眉目彎彎好似新月,那抬起的手和翹起指頭,仿佛是在鏡前演練過千百遍的,反正她做出來就是那樣的優(yōu)美,比別人都好看。 方子月又看得呆了。 這時卻聽得鐘雪凝道:“愉愉怎么不喝茶?”她見長孫愉愉端起茶盞喝也沒喝就放下了,因此問道。 長孫愉愉笑了笑,“替我換杯清水來吧,今日不太想喝茶?!?/br> 鐘雪凝嗔道:“什么不想喝茶?秋天有些燥熱,正該喝茶呢,是不是這茶不合你口味?” 長孫愉愉本不想答鐘雪凝這種得罪人的問題,但余光掃到顧靜婉的神情有些不對,因開口道:“是啊,子儀jiejie,你這是給我喝的什么茶,聞著味兒就不對。” 方子儀笑道:“就你鼻子尖,聞個味兒也知道味道不對。給你沏的這是峨眉白芽,是我三叔回京時帶的,也就峨眉半山腰那常年云霧繚繞處才產(chǎn)的,想說給你嘗嘗鮮,結(jié)果你還沒喝就嫌棄上了?!彼f著就用扇子遮住了嘴笑出聲兒來。 顧靜婉聽了這番話,神色并沒好轉(zhuǎn)多少。先才她以為長孫愉愉是嫌棄她討來的大紅袍不正宗,可沒想到她費心替方家姐妹討來了,她們卻嫌棄上了沒給長孫愉愉用。 方子儀見顧靜婉不悅,也知道自己今兒怕是有些開罪她了,不過得罪顧靜婉卻也沒什么了不得的。 長孫愉愉嬌嗔道:“子儀jiejie,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脾胃弱,平日吃的喝的都是再小心不過的,許多美食我只能眼饞你們吃,自個兒卻只能瞧著,略略換點兒不對味兒我吃著就難受?!?/br> 美人宜嗔宜喜,方子月聽著這些話,耳朵還勉強能使喚過來,眼睛卻是看不過來了,只覺得長孫愉愉真是哪兒哪兒都好看,若是能入畫,那才是妙呢??上н@世間怕是沒有任何一支畫筆能描畫出她的光彩來。 “好嘛,可都是我的錯,卻也怪我忘了你的弱不禁風(fēng)了?!狈阶觾x在“弱不禁風(fēng)”四字上咬得特別重,把一群姑娘家全給逗笑了。 長孫愉愉自己也笑,還佯怒地瞪了方子儀一眼。 “算了,既然你不喝這峨眉白芽,那不如咱們點茶喝吧,我這兒剛好有一餅龍團勝雪?!狈阶觾x道。 點茶那是前朝才盛行的飲茶法了,現(xiàn)如今都是喝葉茶了,取其味更純粹。所以以前流行的斗茶之戲漸成絕唱,如今也就世家勛貴之門內(nèi)還有人點茶,但多半不是為了品茶,而是為了斗茶了。 復(fù)古一直都是種高貴的品味,如今點茶點得好的人可說是鳳毛麟角,而豪門閨秀則時常又以此較量高下的,既雅致又有趣。 方子儀一提斗茶,立即得到了眾人的響應(yīng),長孫愉愉卻是無可無不可的。 仆人取了茶餅來先烘焙之后在銀碾子里碾成細(xì)末,又取了早晨在京郊打的“鴛鴦泉”的泉水來煮湯。 這烘茶、烤茶的功夫,姑娘們也不能干坐著,便有的起身賞菊,有的臨水觀魚,也有人狀似無意地說起事兒來。 “聽說長孫jiejie的詩社出了個《詠荷集》,引得京城人相爭購,我差人去書鋪買都沒買著呢,說是印的賣完了,還得再等半個月才有新貨?!倍披愄牡馈?/br> 長孫愉愉是長孫,卻不是杜麗堂嘴里的長孫jiejie,那卻是長孫愉愉的堂姐長孫丹。京城提及長孫姑娘那都是特指長孫丹的,長孫愉愉則是華寧縣主。 長孫家的老祖宗長孫壽崗乃是開國的國相,如今雖然沒有國相之職了,但長孫家卻是一直繁榮綿延到現(xiàn)在,依舊是京城最頂尖的勛貴,世襲罔替的安國公府。 長孫丹就是這一任安國公的嫡長女。長孫愉愉則是安國公弟弟的獨女。按說兩人本該親密無間的,可京城這么小個地方,她倆卻是各有各的圈子,頗有些涇渭分明,平日里更是秉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在相處。 然則長孫雙姝那在全京城都是赫赫有名的主兒,但凡知道的都會忍不住把她倆放在一處比較。 當(dāng)然美貌是不用比的,長孫愉愉從十歲開始就輕松碾壓了全京城的閨秀,跟她比美,那就像是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不過對真正的世家勛貴而言,女子的美貌是需要的,卻不是必需的,最要緊的還是才華、品行,這才是貴族夫人們擇媳時最看重的,也是有擔(dān)當(dāng)有前途的男子所看重的,誰要是追逐美色,那是要被人嘲笑和看不起的。所以,長孫愉愉的美貌并沒能在婚姻市場上給她添加分量,反而還減了不少分。 卻說回才華這樁事,雖然大伙兒不肯承認(rèn),但心里還是明白的,長孫丹的那個小圈子似乎平均才華更勝一籌。不過也不好說,畢竟她們這邊也有韋嬛如、杜麗堂這樣有名的才女,其實長孫愉愉也算一個,但千不該萬不該她有個最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不怎么會做詩。 而詩詞卻一向是傳誦最廣的東西,文人圈子里最看重的也是詩詞,長孫愉愉可不就吃虧了么?所以長孫雙姝一個以才華聞名,一個以美貌傲人,長孫丹就排在了長孫愉愉的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