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文學 第66節(jié)
“好像回不去了。” 凝望衣柜的余也想了想,沒動那個被罩,直接遞了一套洗漱用品給他。 【池良宙】 “啊,我用上次的就……行?!背亓贾嬲f。 池良宙:省錢。 ……在奇怪的方面熟能生巧了。 【余也】 雖然說上次一起睡是因為被罩告急,但一旦一起在床上睡過了,好像就不太方便再把人趕到床下的樣子。 不過還得是池良宙,給出了一個絕對無法拒絕的理由: “萬一蜘蛛爬我臉上咋辦?” 于是這就一起躺下了。 “明早八點學生會換屆,我去一趟?!庇嘁哺淮澳銢]課就多睡一會兒,自己記得吃早餐?!?/br> “嗯,好?!?/br> “晚安?!?/br> “晚安,學長?!?/br> 【池良宙】 池良宙閉上眼,一時間沒能立刻睡著。 “每個人都有弱點,只要坦然面對就好了,不然又會衍生出新的焦慮?!?/br> 這是打蜘蛛事件后,學長和他總結的一句話。 發(fā)人深省。 系統(tǒng)自帶的設定,也許真的不值得搏上一生的精力去擺脫。為了一個虛無的結果,錯過太多沿途的風景。 蜘蛛是恐懼的意象,就像貧窮的自己。面對無法克服的困難,或者說其實根本無需克服,只是泰然處之,共處一室就好了。 沒人看見也沒關系,說不定有一天,就會遇到幫你打蜘蛛的那個人。 學會和蜘蛛共處一室……嗎。 池良宙若有所思。 不過要是太大,還是趁早跑吧。 池良宙被自己逗笑,一放松,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余也】 早。 加上這次,兩人一共一起睡過三回。余也醒得早,每次醒來都能看見這人裹著被子,表情有點不爽,直到上次池良宙說這屋冷,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嘴上沒說什么,屋里卻加了一個小型電暖爐。 惹得屋里某個洞xue里的蜘蛛蘇醒。 對了,自己還夢見被巨大的鋼鐵蜘蛛環(huán)抱了……真是造孽。 其實他覺得有點熱,不過今早看見這個人臉上的不爽消失了,變成了某種淡淡的幸福,自己的猜想也得到了驗證。只不過得到了幸福的池良宙,睡相不是太好。 池良宙踹了被子,正大咧咧露著四肢——緊緊纏在余也身上的四肢。一手摟著,一腿挎著,自己變成了他的床上大玩偶。那心安理得的睡顏,好像一直以來都本該如此的樣子。 原來不是鋼鐵蜘蛛怪,是小蜘蛛精。 余也覺得好笑,動了動,對方?jīng)]有反應。又動了動,對方摟得更緊,臉在他肩膀上蹭了一下,嘴里嘟囔著:“別……別走?!?/br> 于是余也就這樣被抱著,又等了一會兒。 一等就等了半個小時。期間他和睡夢中的池良宙居然還有無縫銜接的對話。 “什么別走?” “棉花糖……別走。”池良宙回答了問題,又拋出了新的困難,“快遞,太多了,被淹沒了……” 余也側頭一看,把自己擋住他呼吸的睡衣布料拎起來。 “吃到了嗎?” “嗯……別走?!背亓贾嬗辛诵碌哪繕?,表情又變得不甘,“巧克力……” 池良宙又開始蹬腿。 余也幫他把纏住的被單兒拽下來。 “嗯……”池良宙再一次恢復了幸福的表情。 余也看了眼時間,縱使自己起得早,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點半了,八點開始換屆競選,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他把池良宙的胳膊撈起來,打算悄悄離開。 一撈,剛還在做夢的池良宙居然睜開了眼。 “別走……”池良宙委屈地看著他,“別走。” “棉花糖?”余也笑問,“還是巧克力?” 池良宙死死摟著他,嘴里吐出幾個字來。 【池良宙】 八點半。 池良宙悠悠轉醒,閉著眼睛伸展了一下,心里盤算著再賴一個點兒,然后直接去哪個檔口吃個早午餐。 一翻身,余也正躺在旁邊看書。 池良宙:?。?/br> “學長你要遲到了,”池良宙啞著早起的嗓子提醒,“八點有會?!?/br> “我知道,”余也頭也不抬,“我和他們說我不去了,待會兒我線上投票?!?/br> “為什么?”池良宙覺得他向來守時。 “因為某人早上抱著我不撒手,”余也看著他,“一直喊’學長別走,學長別走‘。眼睛可是睜著的” 池良宙完全沒有這段記憶,“我說夢話了!” “是嗎?”余也一笑。 池良宙看著余也的表情,覺得他不像是騙自己,也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 一下臉紅到了脖子。 “你身子虛,沒課的話再睡一會兒吧?!?/br> “對不起學長,”池良宙攥緊被角,“這個……” “沒事,反正他們也是等額選舉?!庇嘁卜畔聲岸艺f實話,我還沒睡過回籠覺,想體驗一下?!?/br> 兩人一起躺下。 于是,愧疚了三秒的池良宙,不一會兒就又開始呼呼大睡了。 臉上依舊是淡淡的幸福。 第70章 給你的男室友涂指甲油 【柳生】 11月27日,這個平平無奇的日子,柳生卻異常緊張。 第二天的歌手大賽走秀本來和自己是沒關系的,但就在前幾天,陸藍給熊青打電話的時候被自己聽見,根據(jù)兩人的對話能推測出個大概。說是本來排練好的一個女同學來了月經(jīng),一般要痛不欲生三天整,明天突然缺一個人一下子不知道去哪兒找,更別隊形要求一米七以上的女生了。 他們排練的時候有時候也在專業(yè)課下課之后,自己有時候也能湊個熱鬧——主要是江淇文為了能和他一起吃飯,老是拖著他去,然后看上幾十分鐘的擰巴擰巴的江大鵝走路。 他做了一下心理建設,找到班里的微信群,向陸藍發(fā)送了一個好友請求——柳生向來非必要不加任何人。成功加了好友之后,他給陸藍發(fā)了一張照片。 “我認識一個學姐……一米七四,我問了下明天正好有空,可以嗎?” 難得踏實沉穩(wěn)的陸藍,發(fā)來一個激動的表情,是小豬捶地。 陸藍:[jiejie……我可以……] 柳生:[???] 陸藍:[我是說jiejie可以。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起早去給她送衣服?她穿什么碼?] 柳生:[圖片] 柳生:[你看這件可以嗎?她自己的,明天可以直接穿著去。] 陸藍:[表情] 陸藍:[表情] 陸藍:[表情] 小豬捶地x3。 陸藍:[可??!] 于是就在發(fā)完消息之后,柳生看了一眼各自忙碌的室友,做賊一樣打開自己的柜子,拿出自己的帆布袋,扔了一大堆東西進去。今天江淇文好像被體育老師拉去打什么籃球賽了,反正應該很晚才回來。他偷了在江淇文桌上的501的鑰匙,溜了過去。 鎖好門,梳理好自己的假發(fā),別好裙子的小裝飾,又簡單搞了個日常妝發(fā)。 先淺找一下感覺。 他還沒穿那個裙子,怕自己最近胖了,穿不下巔峰時期的尺碼。最后拿出一條和裙子顏色搭配的choker系上,雖然自己喉結不太明顯,但戴上還是有安全感。 柳生拿出自己可以模擬自然光的化妝鏡,臭美了一會兒。 嗨,靚仔! 化妝,東亞邪術之換頭術——他有信心過幾天沒人認得出他。 裙子是淡藍色系的,下一步就要涂一個同色系的指甲油,還是珠光的,怪好看。果然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自己是準備參加漫展用的,畢竟另一個微博號粉絲也不少,好久不出圖,顯得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