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金安(穿書) 第7節(jié)
“真真豚鼠不如!” “打死你們給鄉(xiāng)親們賠罪,丟我的老臉。” 孩子們的求饒叫喊聲,頓時讓辛家門口亂了起來,可袁依婉就那樣帶著兩個孩子,不閃不避,冷漠瞧著,宛如看戲。 墻倒眾人推,紛紛讓他們回家再打孩子,沒得在他們面前教訓的,三位嫂子的夫君從人群中走出,一拖二,將自家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帶了回去。 那日辛家來拉了三大牛車的竹簡,拉車的就是他們,聽著辛家人商量怎么分那些書,還說什么一書值萬金,跟何家都說好了,辛子伯用羊皮紙著了本書,將那個獻給何家,換湖東三十里處的莊園,莊園?。?/br> 然后他們就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這么多書難道全給辛家了?所以為孩子討藥錢是假,想要書是真。 可沒想到袁依婉不像那些唯唯諾諾的小娘子,嚇唬一番就能交東西,她落落大方、字字珠璣,反到讓他們惹了一身腥。 待大家都散了,四下再無人時,袁依婉方才將手放在離離腦后拍了拍,她輕輕閉目而后睜開,眼睫微顫,便如離離所說,他們不能弱,一弱麻煩將會接踵而至。 辛離離仰著頭看袁依婉,眼里都是小星星,她家從母剛才就像是辛德瑞拉的仙女教母,姿態(tài)優(yōu)雅揮動魔法棒,一點一個準,對方惡劣到想讓他們搬家,她就輕巧說他們家不屑與之為伍,說她打人,反說嫌棄她打的輕,太帥了。 回了屋子,袁依婉再問辛離離:“你可知錯?” 仙女教母秒變惡毒后媽。 雖然那三個熊孩子委實欠揍,但因此搞得她從母丟了漿洗的活,辛離離覺得自己確實欠考慮了,這世道對他們可太不友好了,沒工作是個大問題。 雖然靠著漿洗也只能勉強度日,可總比入不敷出要強,老實道:“知錯?!?/br> “錯在何處?” “我應該再想想的,竟害的從母丟了活計?!?/br> 袁依婉被這一本正經的回答逗笑了,但隨即將笑容隱去,“我看你尚未知錯?!?/br> 在辛離離疑惑的目光中,她道:“對方三人你只有一人,你不該與之起沖突,他們索要的東西,你給便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實為下下策。” 辛離離不服,“但我要是退了,他們下次還要搶我東西!” “那你怎就不知回來找大郎?他們三人還能是大郎的對手?忍一時之辱,方可從長計議,再不濟,等你回來時找個沒人的地方下黑手,也比正面沖突強?” 原來你是這樣的從母,再想想司馬佑安的身手,突然就有點無言以對。 “你這小豚,忒傻?!?/br> 辛離離震驚:“從母,你怎么還罵人呢!” 饒是旁邊的司馬佑安,也忍俊不禁起來。 “當然是因為你傻,”袁依婉平淡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翹起一個弧度的嘴角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從明日起,下午便不要出去瘋玩了,在家讀書識字?!?/br> 晴天霹靂不外如是。 辛離離捂著自己的小胸口,顫巍巍抬頭看向袁依婉,她辛離離從四歲上幼兒園開始算起,念到大學少說也得讀了十八年書,十八年啊怎么穿越了還要從識字開始讀起! 日子沒法過了! 反抗是沒有用的,袁依婉狠下來要拘著她讀書,便是司馬佑安也逃不掉,前世堂堂國師也要和辛離離一起在小院里開小灶。 辛離離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萎了,用了二十多年的漢字,讓她突然之間拋掉重寫真的太難了,離離淚目,有苦說不出。 日子便這樣平淡的過去,當太陽從云層中掙扎而出時,辛離離和司馬佑安就出門了,一個去湖邊撿小魚,一個去山上撿柴火。 辛離離的草筐被摔爛了,司馬佑安重新給她用樹枝條編了一個,還十分貼心的用破麻布頭給她縫了兩個肩帶。 小巧可愛的樹枝條筐一經背出,便收割了村里大小孩子的羨慕。 辛離離她驕傲,嘿,你們都沒有,饞不饞,碾壓小孩子怎么了,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待旭日東升,溫度升高之際,司馬佑安便會從林中返回,來湖邊接辛離離,興許是怕她再被人欺負,他每日都來尋離離一起回家,若是當日的柴火撿得不夠多,他會趁著天黑前再進去撿一遍。 最近,他已經不滿足于單純的撿柴火,已經開始帶上刀進林子坎樹枝了,坎回的樹枝捆在一起,屆時拜托去縣城的村里叔伯,幫他們賣一下。 可饒是如此,他也依舊要繞個原路,送辛離離回家。 小反派瞧著整個人冷颼颼,默不作聲的,實則還挺關心她,行動勝過任何語言。 辛離離心里美滋滋,覺得自己離感化小反派不遠了,現(xiàn)在就剩下一個問題了,搞錢啊,她已經吃魚吃到吐了,但錢的事不能急,階級哪那么好跨越,努力就是了! 頓時心中生出豪情萬丈,邁著小短腿追上司馬佑安,開心的跟在他身后同他說今日又撿了什么,勢要讓他體會生活樂趣,司馬佑安察覺到她走慢了,已經放緩了些步伐等她,然而耳邊念叨的聲音猶如魔音穿耳,他幾乎是強忍著,方才沒有甩下她。 兩人走到村子里,先一步回來的孩子們已經開始玩鬧上了,你追我趕,時不時還夾雜著犬吠,一幅熱鬧的鄉(xiāng)村人間百態(tài)圖徐徐在兩人面前展開。 “看我佛山無影腳!” 再次聽到熟悉的名字,辛離離回頭望去,只見一個約莫六七歲的男孩,捂著自己的下半身,夸張的“啊!”了一聲倒地不起,隨即同他的玩伴大笑起來,換人再來一遍。 “佛山無影腳來也!” “?。 ?/br> 辛離離捂臉,不忍直視…… 自從她在湖邊這樣踢過三人組后,村里這些孩子就學開了,佛山無影腳風評被害,對不起,嗚。 司馬佑安沒錯過辛離離尷尬到耳朵尖都紅的樣子,他纖長的睫羽扇動,佛山無影腳……他若沒記錯,佛家沒有這門功夫,那辛離離是從何處知曉的? 作者有話說: 來自佛山無影腳的疑問:? (今天是開新文的第七天,下紅包雨的最后一天哦,抓緊評論領紅包啦,謝謝大家來看大郎和離離的故事,么么) ps:以下科普來自百度百科:“佛山無影腳 (黃飛鴻的武功絕技) ,佛山無影腳是南方的拳種,全都是以手、腰為主要的,而忽略了腳下的功夫,而黃飛鴻進行創(chuàng)新,把北方的一些腳的套路,也融入到南方拳里面。無影腳強調的是腳法,在以快制敵的同時,保證腳下方寸不亂,只有腳下沉穩(wěn)才能出手敏捷,才能抵擋和消解外來的攻擊。因此扎實的馬步功底是這項絕技的根本?!?/br> ———— 第九章 寡婦實不易 “等等我!” 辛離離倒騰小短腿跟在司馬佑安身后,進門喊人之后,司馬佑安將柴火放好,便將需要燒的砍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她就在一堆漁網中找個地方坐下來,幫她從母縫漁網。 在袁依婉將漿洗的活計還給李氏之后,村里便有受過李氏家孩子欺負的人家,主動給袁依婉縫補漁網的活。 也算是因禍得福,縫補漁網可比漿洗衣裳好多了,她從母那幾日洗的每晚入睡都腰疼,手指整日泡在水里通紅,她都擔心會得關節(jié)炎,這活可強多了。 就像從母說的,日子要腳踏實地的過,他們會越過越好的! 她還記得小時候家里有在漁場上班的,女人們就會搬著小凳湊在一起,于小巷里縫補漁網,那時候家家戶戶都不太富裕,她父親還曾經下海打過魚,后來賺了點錢,便出去拜師學藝,回來開了家飯店。 想到這,她就替從母抱不平,長得好又不是她的錯,現(xiàn)在打開院門往外一看,你就能看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婦人,一邊閑聊一邊縫補漁網,可她從母卻要因為自己孤身帶著兩個孩子處處避嫌,孤孤單單一個人在小院里縫。 寡婦怎么了,長得漂亮的寡婦沒人權啊? 分明是村里的男的管不住自己的眼睛,非要往她從母身上瞟,偏偏他們老婆不訓自己男人,非要找從母茬。 哼! 沒關系,她辛離離是貼心小棉襖,她來陪就是了。 她臉上神情太過生動,袁依婉已經欣賞好一會兒了,看她咬牙切齒那小樣,她心情大好,便打發(fā)走,“好了,你便不要弄了,傷眼睛,去玩會兒?!?/br> 辛離離才不走,打定主意要幫忙,全當沒聽見,這么多漁網縫補一天才能賺一兩個銅板,什么時候是個頭。 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早上“趕?!毙迈r過了也就那么回事,無非是為了填飽肚子,外面有什么好玩的,和一群冒鼻涕泡的孩子玩“佛山無影腳”嗎? 等司馬佑安將柴火全部收拾完,火也架好,便也跟著尋了處地方坐下,一起縫補起來,辛離離往他那一看,果不其然在他身下瞧見了一個坐墊。 講究! 有些人即使跌落在塵土間,依舊能散發(fā)出奪目的光芒來。 司馬佑安和袁依婉兩人俱是,不管什么時候都仿佛拿格尺量過一般,腰板挺的筆直,反瞧她辛離離,整個人已經載歪到另一團漁網上了。 袁依婉起身去做飯,她趕緊跟著起身,漁網堆的太高,她踉踉蹌蹌跑了兩步,撲通跪了下來,索性便直接滾到袁依婉腿邊,抱著她從母的大腿,可憐兮兮道:“從母,今日的飯就讓離離來做吧,求你了。” “你做什么飯,松手?!?/br> 她就差舉手表決心了:“從母,離離真的會做飯,父親生病時,都是我做的!” 袁依婉聞之更是心疼離離,五歲的孩子還要反過來照顧父親,便拍拍她環(huán)著自己的手臂:“好了不要鬧了?!?/br> 又一次沒能搶到做飯權利的辛離離,憂傷。 她真的會做飯! 哎,她家從母,哪里都好,就是飯做的……一言難盡,那不叫飯,叫只能熟的飯。 關鍵這個朝代的人一日只吃兩餐,第二餐的時間比現(xiàn)代的午餐會晚上一個點,已經被叫做晚餐,可她自從來了這,餐餐都有魚,但魚rou無敵腥,她家從母不會除腥,要不吃到了晚上絕對會餓得睡不著。 今日份的晚飯依舊是魚湯,艱難地喝完,辛離離匆匆忙忙將飯碗洗干凈,小短腿往外跑著,“等等離離,離離跟你們一起去送漁網。” 每次送漁網他們都不帶她,這里面肯定有事。 袁依婉照舊不同意,要讓辛離離留家里,辛離離干脆轉換攻略目標,直接躥到司馬佑安的身邊,搶似的將他懷里的漁網分了一半到自己懷里,只堪堪露了個小腦袋瓜沖司馬佑安撒嬌:“大郎,讓我去么,求你了,我想跟著去玩。” 任由辛離離搶漁網,并不以為意的司馬佑安聞言身體僵硬一瞬,玉雪團子的臉上終于有了除平淡以外的表情,頗為一言難盡,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會沖著自己撒嬌,若是眼神能夠凍死人,辛離離如今就是一個天然冰棍。 然而打定主意要黏著兩人的辛離離變本加厲,不斷喚著:“大郎、大郎、大郎,你就帶我去吧,我保證乖乖的,一句話都不說?!?/br> 司馬佑安略帶嫌棄地移開頭,只是默默將自己懷中的漁網往外扯出一塊,讓她可以墜在自己身后。 辛離離歡呼一聲,瞥見袁依婉拿她沒辦法的表情,瞬間收斂起來,乖乖跟在司馬佑安身邊。 他們抱著漁網穿過半個小漁村,終于來到了地方,一個比他們家房子大約三倍的房屋出現(xiàn)在眼前,同他們家一樣,也是摸一把就會掉土渣的黃土房,但它占地大,看著就開闊,院子里不光有菜地還有小雞。 讓辛離離生出一點點羨慕的情緒,真的就一點點,她真的越活越回去了,高樓大廈都住過,竟然饞人家的雞。 想吃雞rou…… 這個時辰,家里的男人全都出去打魚了,院子里只有五名婦人圍坐在一起縫補漁網,辛離離嚴重懷疑她從母是特意挑這個時辰出來的,只有這樣才能避嫌不碰見男人。 漁網堆里站起一個婦人,她干脆利落邁了出來,笑得招呼幾人進來,看得出來是個爽利人,還給司馬佑安和辛離離倒了糖水招待,奈何兩人均不是小孩子了,不饞那個,讓她更是欣喜了,摸了辛離離好幾把。 她便是三郎的母親,她家三郎往日被三人組欺負的最慘,后來辛離離打過一架,又被袁依婉說出他們三人攔路搶劫之事,自己也敲打過一番,她家兒子再沒受過欺負,所以特意分了自家漁網的活給袁依婉。 將漁網檢查過,她便拿出工錢給袁依婉,半分沒有克扣,袁依婉干活細致,司馬佑安更不必說,辛離離也不是真的五歲小孩,他們幾人縫補的漁網就沒有需要重新返工的地方,漁網是按長度給錢,因而工錢還不少。 院子里瞧見這一幕的婦人臉色不太好看,漸漸有陰陽怪氣故意討論的聲音傳來。 “縫補了這么多漁網,可別是哪個野男人幫的吧。” “有些人啊,狐媚子似的總是亂勾人?!?/br> “誰說不是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