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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國師金安(穿書)在線閱讀 - 國師金安(穿書) 第60節(jié)

國師金安(穿書) 第60節(jié)

    “暴雨傾盆?!?/br>
    太史令官員笑了一聲, 頗為惡劣的問了一句:“我們腳下廣袤的土地是什么形狀的?”

    他這一問,讓長毛貓謝爍百無聊賴想走的腳頓住了, 原本以為會分不出勝負(fù)的局勢突然就復(fù)雜了起來。

    這個問題在太史令也被拿出來討論過多次, 長的、方的、鋸齒狀的, 各種形狀都有擁護之人, 沒有一個最終的定論。

    司馬佑安平靜的面容出現(xiàn)了一絲不一樣的波動, 熟悉之感撲面而來, 他前世初進太史令之際,也被詢問過這個問題。

    他當(dāng)時答的長方形,但在后來人們的不斷鉆研證實下,最終確定,腳下的土地是個圓形,可惜太史令已經(jīng)無人再關(guān)注這個問題了,因為當(dāng)年提出問題的人、見證問題的人,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成了永久的泡影,戰(zhàn)爭帶走了他們。

    許是他沉默的時間過久,就到在一旁的辛離離都快要急死了,不斷弄出動靜想吸引他的主意,將視線掃過那個興奮的女郎身上,只見她隱晦的用手比了個圓形,就差蹦起來告訴他:地球是圓的!

    他眸子微瞇,她辛離離又知道了。

    輕輕打了一個手勢,辛離離上趕著說道:“我們腳下的土地是圓的!”

    詢問司馬佑安的太史令官員覺得他這個答案十分新奇,便道:“我是覺得腳下土地是方形的,圓形?你可有何證據(jù)?”

    他這純屬就是為難司馬佑安,證據(jù)?要是有證據(jù),太史令也確定的話,這個問題早就被破解了。

    嗤笑聲不斷從太史令官員們的嘴里冒出來,什么圓的?你要是說長方形、方形,大家還能討論討論,圓的豈不就是在開玩笑,人怎么可能在上面如履平地。

    就連抱樸真道觀強打精神,即使困得小腦袋瓜快要垂到地面的小道長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小師叔說錯了吧?怎么可能會是圓的呢?”說完,小道長趕緊捂嘴,壞了,他怎么還拆小師叔的臺了。

    太史令官員接話道:“我覺得是長方形!”

    “是不規(guī)則的形狀!”

    “矩形!”

    各種形狀被說了一遍之后,太史令的官員問向謝爍:“使君,你覺得是什么形狀?”

    長毛貓謝爍本要脫口而出的長方形,在瞥見胸有成竹的司馬佑安和躍躍欲試想要解釋的辛離離時,不禁站直了身體,難道他們是認(rèn)真的?

    司馬佑安不緊不慢打起手勢,什么天狗食日圓形弧度,讓從小地里學(xué)的就不好的辛離離淚目了,她處于看懂了他的手勢,又仿佛沒有看懂他的手勢的狀態(tài)。

    她慢悠悠將求救的目光放在無甲身上,這個道觀里,要說除了她還有誰能懂司馬佑安的手勢,非整日被司馬佑安帶在身邊的無甲不可。

    奈何無甲給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他也,沒翻譯出來……

    似是察覺到他們不太懂自己在說什么,司馬佑安冷淡的臉上下意識出現(xiàn)了一抹迷茫錯愕的神色,自他重生之后,被辛離離強制規(guī)定手語和口語,他已經(jīng)極少會面臨這種尷尬的場面了。

    長大了的雨雪團子,依然能讓人升起憐愛之情,幾乎就在他眸中迷蒙之際,辛離離已經(jīng)掏出了自己隨身記東西的本子,穿過太史令的官員塞進了他的手中,喚回了他的神智。

    她還奉上了自己用木材燒出的炭筆,安慰似的說:“空忱子,寫下來!”

    司馬佑安低頭去瞧手里的東西,本子也就巴掌大,每一頁都是花筏的硬度,最上面的一頁被辛離離用炭筆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再往后翻能看見她記賬的記錄,偶爾還有她的靈光一閃。

    炭筆也就手指長,摸起來是硬的,他用包裹炭筆的布將其包上,在本上寫下了前世證明地球是圓的的證據(jù)。

    在發(fā)生天狗食日之時,天空影像倒映著腳下真實的形狀,帶著弧形的球體會逐漸吞噬另一個球體,因而證明,他腳下的土地是圓的。

    太史令的人捧著他寫的理由,瘋狂了!

    紛紛叫道:“這不可能!”

    長毛貓謝爍仗著自己是使君,,戴上鹿皮手套搶過了司馬佑安記錄的本子,被粉紅粉紅的本子刺激了自己的眼睛,在精神恍惚之際看完天狗食日的理由,又注意到了炭筆。

    已經(jīng)有不擅長天文的同僚從他手里抽走炭筆研究,他看了一眼辛離離,倏而將目光落在司馬佑安臉上,“只這一個理由,說服不了我們?!?/br>
    辛離離在腦中瘋狂運轉(zhuǎn),大郎要進太史令是必須的,不管是書中他被皇帝舅舅找到了,還是憑借自己能力進去的,他都得進去?。∷玫铰尻柌拍芎突钢灿鲆婇_啟劇情。

    她咬手指,剛剛都已經(jīng)提示司馬佑安腳下土地是圓形了,哪知道他也是知道的,那她再補充幾條理由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

    在看見司馬佑安淡然的打出他并沒有第二個可以證實的理由,并請他們等到下一個天狗食日之時自行證明,眼角抽抽,一把捂住了這回看懂司馬佑安手勢,想要翻譯的無甲嘴。

    在所有人面前,睜著眼睛瞎說:“京口縣有湖,在湖面上打魚的漁船,從遠處歸來,會先露出最高點的桅桿,再慢慢露出船身,最后才能讓我們窺見全貌,此為一。

    當(dāng)我們往北方走時,天樞星(北極星)會離我們距離越來越遠,而當(dāng)我們往南走時,天樞星會離我們距離越近,我們還會看見一些在北方看不見的新星,此為二?!?/br>
    地球它就是球形!你們不想承認(rèn)也不行!

    司馬佑安將震驚之色掩藏起來,用目光將辛離離牢牢定在原地,無甲掙扎出她的毒手,和道觀中的一眾道長們保持沉默,沒有拆穿她善意的謊言。

    小師叔可是他們道觀的,他們要保護小師叔!支持小師叔!

    長毛貓謝爍手指捻著本子,第一次從他看向司馬佑安的眼神中,看出了對同類的警惕和尊重。

    一眾太史令官員嘴里念叨著“天樞星”、“船體”,甚至有幾個頻頻拍著自己腦門,大叫:“竟是如此!”宛如瘋魔。

    他們湊在一起,扔下了抱樸真道觀的道長們,呼啦啦跑了出去,他們要去湖邊,親眼目睹船體的出現(xiàn)。

    辛離離很想喊一句:你們知道湖在哪嗎?別跑啊。

    隨即在司馬佑安的注視下縮縮脖子。

    第二戰(zhàn),司馬佑安勝,成功得到一個舉薦。

    之后的幾天,太史令的官員們除了在道觀里研究造紙術(shù),和從辛離離手里發(fā)現(xiàn)的炭筆,幾乎所有對腳下土地是圓的還是方的的人,全跑去了湖邊。

    在湖邊曬了三日,除了知道遮擋陽光的謝爍,所有人都黑了一個度。

    等他們終于確定了腳下土地真的是圓的之后,他們又萌發(fā)了新的問題:他們?yōu)槭裁茨茉谕恋厣现绷⑿凶撸?/br>
    辛離離特別想搖著他們的腦袋喊:是因為重力,重力!別研究那個了,趕緊過來比第三場、第四場,司馬佑安的舉薦名額??!

    第三場論道、第四場推理演算,幾乎就是司馬佑安一個人的秀場,碾壓般的將龍虎山的道士說到恨不得拜他為師的地步,將同他比演算的太史令比到幾乎自閉。

    一生都在與道法打交道,并且經(jīng)歷生死的司馬佑安,在與龍虎山道士論道時,思維超脫,隱隱有超脫之感,別說清風(fēng)拂面,那簡直就是給起展望了另一個世界。

    而推理演算,那是司馬佑安最擅長的東西,你要同曾經(jīng)為國師,一直都在為大立朝奔走,絞盡腦汁維持皇族和世家平衡的人比演算,那不是徒孫遇到了祖宗,比不過的!

    四場比試過后,太史令的官員再無敢瞧不起司馬佑安之人,偏僻荒蕪之地,竟也能開出司馬佑安這朵黑蓮花來。

    就在他們要比煉丹的前夕,抱樸真道觀迎來了不速之客。

    因為太史令的到來,抱樸真道觀一直沒有開觀,許久沒有去抱樸真道觀的百姓們只能加大自己的詢問力度。

    喜歡守著山門的無甲勸退了一波又一波的百姓,在突然見到穿著黃色道服前來的道士差點高興的蹦起來,他們抱樸真道觀也是會被道士們選擇歷練的地方了!

    他振奮精神施了道家禮,按捺住自己欣喜的表情,問道:“道長可是要來觀中歷練?不知道長來自哪個道觀?!?/br>
    在心中巴拉對面三人比較陌生,不知是學(xué)會造紙術(shù)的哪家道觀弟子,便聽對面之人說道:“本道來自白鶴觀,道號慧言,身旁兩位是本道師弟,道號慧傷、慧輝?!?/br>
    無甲“啪”地將山門關(guān)上,著急往回跑被絆了一下,差點摔到地上,嘴里嚷嚷著:“師父,師父,白鶴觀的道士來了!”

    無虛道長重新打開山門,慧言眼底仿佛有水光:“師兄,許久未見?!?/br>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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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誘食五石散

    曾幾何時, 在空空子尚未被趕出白鶴觀的時候,慧言與無虛是親密無間的兩個師兄弟,無虛道長當(dāng)時只是個跛腳不愛說話的小道士, 在道觀里經(jīng)常遭到白眼, 是慧言帶著他玩,如兄長一般照料他。

    后來,空純子為了觀主之位,用計擠兌走了空空子,空空子坐下弟子一時間如鳥獸散去,投靠了各個道長, 其中便有慧言,跟隨空空子而走的唯有無虛道長一人。

    無虛道長幾乎心灰意冷,看破一切的空空子開導(dǎo)他, 兩人扎根在了抱樸真道觀,收養(yǎng)了一個又一個小道士,就算自己不吃不喝也要盡力將其養(yǎng)大。

    時過境遷,鼎盛過的白鶴觀衰落了下來, 反而是空空子所在抱樸真道觀散發(fā)了生機, 多年未見的師兄弟, 也再次相見了。

    無虛道長對對方拋棄師父和他的怨恨, 早就在這些年隨著小道長的成長而消散了,但過往的痕跡終究留下了, 他道:“我已不是你師兄, 天色已晚, 便進來住罷。”

    慧言看著對方眼中平和的目光, 悔意涌上心頭, 卻只得道:“如此, 謝過無虛道長了。”

    與無虛道長年歲相當(dāng)?shù)乃缫阳W生白發(fā),眼中透露著疲憊,帶著空純子的兩個嫡親弟子進了抱樸真道觀。

    幸而為了容納學(xué)習(xí)造紙術(shù)的七家道觀的道長,抱樸真道觀收拾出了許多房間,能讓在太史令的入住后,依舊給白鶴觀三位道長安排了房間。

    跟在慧言身后的慧傷、慧輝注意著太史令入住的房間,互相使了個眼色,強烈要求要同慧言一起住,便是三個人一起住也不嫌棄擠。

    待無虛道長安排好他們出了房門后,慧傷和慧輝一邊嫌棄著狹小的房間,一邊寶貝似的從行李中拿出五石散,臉上滿是想吃的渴望。

    兩人白了一眼已經(jīng)在床榻上打坐的慧言,慧傷說道:“慧言,你可別忘了師父讓我們來做什么?明日你去纏著空空子和無虛,不能讓他們抽出空來關(guān)注我們,我們要去使君面前轉(zhuǎn)轉(zhuǎn)?!?/br>
    慧言閉上眸子,背脊彎了下來,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

    慧輝不舍得五石散,小心地擺弄著,心疼道:“我們真的要將他們?nèi)统鋈??留點我們兩個吃啊?”

    慧傷冷笑兩聲,干脆利落將五石散收好,“別打這些五石散的主意,等回了道觀想吃求師父練去,若是這個緊要關(guān)頭辦砸了事,讓師父知道,仔細(xì)你的皮!”

    他明顯是三人中的領(lǐng)頭之人,時常跟在空純子身邊,他太清楚入太史令對師父的吸引力有多大了,若是此次還不成功,以師父的年紀(jì),明年可就沒有機會了!

    因此在白鶴觀沒能通過五石散留下太史令時,空純子陷入了極度不安的狀態(tài),而此時他再聯(lián)系桓家,桓家竟還讓他等!

    他哪里還能等的了,便派了自己最信任的徒弟,帶上曾經(jīng)是空空子徒弟的慧言趕來了抱樸真道觀!

    讓他們以想交流道法為名,用貌似想要知道造紙術(shù)為障眼法,實則要在太史令面前表現(xiàn)白鶴觀的自己。

    次日一早,三人便行動了,慧言如他們所說拜訪空空子,原以為他會迎來空空子的嘆息和傷心,可沒想到空空子只是問他這些年在白鶴觀,吃得可好,身體可好,瞧他有些累了。

    只一句累了,擊潰了強撐著慧言,他趴在地上痛苦,“師父,罵我?。 ?/br>
    空空子蒼老的手像是以往般摸上他的發(fā),“都過去了,罵你作甚,你跟著我們出來才是要受苦了?!?/br>
    房間里傳出陣陣哭聲,端著魚湯的無虛道長在門外站了片刻,又折返了回去。

    白鶴觀和抱樸真道觀,空空子與空純子之間的事情,道觀里的小道長們?nèi)溃岭x離走的時候不放心,還多囑咐了他們幾句讓他們小心這三個道士。

    太史令一過來,他們就跟聞著魚腥的貓一般跟了過來,說他們沒心眼都不相信,要知道司馬佑安和他們的比試可就剩最后一場了。

    所以在慧傷和慧輝想要去接近太史令的時候,小道長們呼啦啦將他們圍住了,左一個:“師兄,白鶴觀大不大?”

    右一個:“師兄,聽說白鶴觀吃食甚好,是真的嗎?你們每天都吃什么???”

    將他們兩個團團圍住,根本就沒能靠近太史令,至于發(fā)現(xiàn)他們的謝爍,只是微微掀起眼簾便冷漠的不在注意他們。

    與司馬佑安的最后一比——煉丹,可問題是抱樸真道觀平日里不搗鼓這玩意,道觀連個丹爐都沒有。

    長毛貓謝爍微微抖了自己一身雪白光滑的皮毛,換了一身黑色窄袖短跑,給了司馬佑安幾日跟隨空空子學(xué)習(xí)的時間,而他們則正好用收集煉丹礦石的理由,在抱樸真道觀四處轉(zhuǎn)悠。

    所以慧傷和慧輝一個不注意,道觀里的太史令便一個都不剩了,見他們走了,小道長們一個個笑嘻嘻地玩鬧走了,也不圍著他們了,把兩人差點氣出內(nèi)傷。

    慧傷咬著壓根道:“我們走,去送五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