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金安(穿書) 第109節(jié)
不是早就知道他是重生之人了?畢竟她可從來沒將自己當過小孩子,幼時仗著她自己年紀小,胡作非為可沒少給他找活干。 辛離離麻了,兩手拍拍自己的耳朵,“哎呀,我突然耳鳴了,什么也沒聽見,我好累,我要回去睡覺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兩手突地被司馬佑安抓住了,小手在他手中扭動半晌垂下氣來不動了,屋內(nèi)只余兩人呼吸聲交錯。 半晌,辛離離仰頭看他,與他目光直視,再沒有插科打諢,問道:“你什么意思?” 有些不舍地送開手,縱使眸底都是對她的寵溺,他也悉數(shù)藏了起來,一本正經(jīng)道:“離離,一如你知我身份那般,我亦知你身份,我猜你乃是來自未來之人,你在的地方想來是個沒有戰(zhàn)爭之地,人人吃得起大米,用得起紙張,所有技術(shù)大家共享?!?/br> 是以,才能養(yǎng)出你這般燦爛的性子。 辛離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麻了,而是麻中加麻快被腌入味了,好的,她知道了,倒是也不必這么清楚的跟她說,她掉馬了。 那好吧,都挑破了,她就不用自己那蹩腳的演技,演一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的戲碼,但人家好心回來幫你,你一見面就把人家的小秘密捅個穿,到底還是有些不開心。 便委屈道:“我也不是故意瞞你們,這不是害怕嗎,產(chǎn)鹽的法子,我不知道你們現(xiàn)在用什么,我之前看過一個臺灣旅游的記錄片,里面有個體驗曬鹽的旅游場所,我們那是曬鹽,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br> 說著,她就不爭氣地開始往下掉金豆子,也不說話了,低著頭像只小鵪鶉,偏生落在衣襟上的淚漬愈發(fā)多了起來。 試問誰慌了,那必然是司馬佑安,他是情難自控,欲要打破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她這一哭,哭得他手腳發(fā)涼,沒了一點主意。 “哭什么,我又不會跟別人說,你不是也知道我是重生之人了,嗯?”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辛離離哭得更兇,已經(jīng)開始抽噎上了,眼見沒法子,他自己又心疼,手臂懸在空中片刻,還是將人攬了過來。 辛離離被他抱在懷里,額頭抵在他肩膀處,腦里恍惚著自己好像又長個了,都到他肩膀了,繼而憤憤地將眼淚抹在他衣上。 沒出息的一直抽抽搭搭,司馬佑安便一只手護著她,一只手順著她的發(fā)往下捋,輕輕拍著她,似是哄幼兒一般哄她。 哭夠了勁兒,辛離離才沙啞著嗓子,惡狠狠開口:“你不許說出去,尤其不能跟從母說!” 畢竟她占了人家外甥女的身體,也不知道原來的辛離離去哪了呢,讓從母知道了,她都不敢想。 “好不說。” “做為交換我也不說你的事?!?/br> 全都聽她的,本也沒想說,“好。” “哼!”辛離離推開他,狠狠瞪了他一眼,吸溜著鼻涕,從他寬袖里找干凈帕子,這是干凈人,隨身都有帕子。 找到了自己就在他面前胡亂擦了把臉,然后噗噗地擤鼻涕,惡心死你,讓你不按套路出牌,都不給她反應時間,就把她的身份炸出來了。 可在司馬佑安眼中,她卻是鮮活可愛的,當然擤鼻涕這個動作還是很……所以他往后退了一步,辛離離眼眸一睜,拽住他袖子,“不許動!” 活像個欺負良家男子的女惡霸。 司馬佑安輕輕抽出自己的衣袖,鎮(zhèn)定道:“見你書房有水,給你端來擦擦臉。” 這還差不多,松開他袖子,辛離離直接將臉埋進水中,將臉上糊的淚全洗干凈了,神清氣爽的她腦子終于又能動了。 回憶片刻后,記得書里桓之凡上位后也是鬧過世家控鹽之事,大立朝的鹽鐵,世家都是與官競爭、以私收利的,他們這么一鬧影響是巨大的,然而男主角就是男主角。 人家?guī)е约阂槐娒梨鲇瓮嫠#寄馨l(fā)現(xiàn)一個寸草不深,藏在森林中的天然鹽湖,及時解決了用鹽問題,還借此機會將不服他的世家莊子里的鹽場,悉數(shù)給剿了。 別問他們是怎么在林中深處發(fā)現(xiàn)鹽湖的,問就是有溫泉,有溫泉那少得了香艷情節(jié)嗎,有香艷情節(jié)又有那么多女人,就會有淚灑一地奔向林中深處又差點被野獸咬的人啊。 一追一找,就發(fā)現(xiàn)鹽湖了啊。 辛離離都得為這情節(jié)鼓掌,但是現(xiàn)在,司馬佑安回來洛陽后,劇情就以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架勢奔遠了。 桓之凡如今還是個沒有什么實權(quán)的小官,等等,他是哪個部門的小官? 反正也被他發(fā)現(xiàn)了,索性她也不裝了,直接問道:“桓之凡現(xiàn)在在哪任職呢?” 似是很驚詫她會問到桓之凡,他看了她一眼,回道:“在大司農(nóng)手下。” “大司農(nóng)是掌管財政、農(nóng)田還有鹽鐵的吧?桓之凡被分到管鹽了?” 他頷首,辛離離氣笑了,不用找幕后黑手了,不是桓之凡還能是誰?這狗東西,見天沒個好心眼子。 那就不好意思了,你發(fā)現(xiàn)的鹽湖給我們家大郎吧,她道:“除了曬鹽之法,我還知道一個天然鹽湖,曬鹽總歸還是需要時間的,但此湖去了就能尋到鹽,能解洛陽缺鹽之境,而且離洛陽不遠?!?/br> 是的,主要缺鹽的城市就是洛陽,其余地方還有鹽商支撐著,可洛陽因為聚集了太多世家,誰也不敢伸手,這才導致群情激憤,被人一挑唆,就信了司馬佑安的妖道說法。 司馬佑安眸子一凝,看向辛離離的目光又變了,他都不知洛陽附近還有一鹽湖,她一未來之人如何知道的這般清晰? 而且辛離離小手一揮,肯定道:“且去查洛陽附近哪里的森林茂盛又有溫泉,順著溫泉深入半里地,就能發(fā)現(xiàn)被圍在樹中間的鹽湖?!?/br> 收起眸中懷疑,他道:“好!曬鹽何意?我們用的是煎鹽法?!?/br> 煎鹽法一般用來煮海鹽,而海鹽則是大立朝最為主要的粗鹽,此法需用人力熬煮,是以煮出來的產(chǎn)量并沒有那么高,也就被世家鉆了空子,他們控制不了海水,卻能控制熬煮的人。 辛離離坐回書桌后,拿出一張白紙開始在上面畫,“我記憶里曬鹽是先弄出一片空地,然后反復用海水澆灌、曬干、再澆灌、曬干,直到它能達到析鹽的地步,再往里封存一部分海水,還是利用太陽考曬,鹽就出來了。” 她說的簡單,畫的也簡單,但想做好非一日之功,然司馬佑安卻在其中看出了未來產(chǎn)鹽的新格局。 他妥善收好她的畫,“多謝,離離。” 就為了曬鹽的法子,逼得她馬甲都掉了,辛離離白了他一眼,起身就往外走,不想理他,她還生氣呢! 走到門口反應過來,“這是我書房,你出去,短時間之內(nèi)不許出現(xiàn)在我面前,煩人。” 向他撒嬌都撒習慣了,辛離離沒什么反應,可司馬佑安卻是好心情地道:“怕是不成,鹽湖可以讓御林軍去尋,但曬鹽需得你陪著一道去了?!?/br> “知道了知道了,”她率先出了門,回頭看他,“你還不走?” “來了,今天晚上吃什么?” “廚房里有什么吃什么唄?!?/br> “想吃你煮的雞湯面了?!?/br> “我看你像雞湯面。” 然而,最后辛離離還是可憐司馬佑安最近被人圍追堵截,去廚房給他用雞湯煮了鍋面,她也跟著吃了點,兩人就窩在廚房中,捧著面吃。 “吃了我的面,要守口如瓶知道嗎?” 他眸里藏著萬般柔情:“好?!?/br> 作者有話說: 鼓掌! 第一百二十六章 妖道能曬鹽 抱樸真道觀空忱子、現(xiàn)太史令, 被人人喊打的妖道今預言三日內(nèi)為洛陽民眾找到附近鹽湖,并承諾改進煎鹽法,望大家給他些時間。 此消息由陳柏卓手下的蓮花幫擴散出去, 與此同時, 辛離離交給他們的,諸如妖道空忱子夜吃小孩、飲鮮血、泡鮮血浴的消息一并散了出去。 但凡還有點神智的正常人,在聽說空忱子泡鮮血浴時都皺了眉,結(jié)合前有空忱子說要為他們尋鹽湖的說法在,他們就是不想相信也開始覺得,空忱子身上種種的消息太荒誕了。 人們開始議論, 空忱子究竟是神子還是妖道,大家吵得不可開交,辛離離趁勢將司馬佑安是被人陷害栽贓, 與無鹽一事毫不相干,此乃人禍,非天災,是世家在這場控鹽中所做的手腳說了出去。 就只能你們污蔑我家大郎, 我們就不能將真相告知民眾了?別拿民眾真當無知傻子。 該說就得說啊。 “世家門閥只手遮天, 連神子空忱子都能陷害, 蒙蔽我們也是輕而易舉的。” “那南市的糧食店不是李家的嗎?他家有私鹽, 如今也不賣了,我瞧著這消息倒像是真的。” 蓮花幫的人們穿梭在人們交談的身影中, 留下了一句句挑唆的話。 世家看不起皇族, 當然也看不起區(qū)區(qū)百姓, 但辛離離卻太懂水能載舟, 亦能覆舟的道理, 縱觀歷史有多少朝代, 是因為百姓們生存不下來造反成功的。 洛陽城的各種說法沸沸揚揚,被輿論裹挾,愛惜羽毛的世家們,怎能準許自己的形象變成jian佞小人。 什么世家辟謠說根本沒有這樣的事? 有沒有的,看實際啊,你說沒有,把你們名下的糧食鋪子里的鹽拿出來賣啊! 世家進退兩難,他們?nèi)羰遣荒茫鴮嵙送饷娴膫餮?,但他們拿了,就破壞了苦心?jīng)營的局面,他們必須重新掌控司馬冉澤。 可惜,他們沒有做出選擇的機會了,陳柏卓派了一隊親兵延辛離離提供的方位深入,果真在尋到溫泉不遠處找到了鹽湖。 四處包圍的高大樹木將鹽湖遮擋的嚴嚴實實,要不是他們接了命令,絕對會原路而返,在砍伐了一株低矮樹木后,鹽湖向他們露出了潔白的身軀。 它微微泛起波瀾的湖面向是在打招呼,而它身旁那一圈厚厚的白晶鹽,卻讓這些士兵們眼都紅了。 鹽,是鹽啊! 他們拿著帶來的袋子裝了一袋又一袋,直到每個人都拎上了兩袋鹽,便飛快騎著馬趕回了洛陽。 馬蹄驚起了青石板上的灰塵,揚了路邊人一臉,“趕著投胎呢?” 一輛輛運輸用的牛車在人們眼皮子底下空車而出,夜幕十分滿載而歸,士兵們得了上面的吩咐,在這駐守高喊:“我們找到鹽了!” 家家戶戶點起燈火,透過窗戶瞧見一輛輛牛車進城,激動的眼睛都紅了,“是鹽,是鹽,真是鹽!” 次日,已經(jīng)運輸回來的鹽被以市場公正價賣給了百姓們,雖只有指頭大小的鹽塊,但省著點用足以讓他們用上一月之久了。 空忱子是妖道的說法自然無人再提及,他們等待著他創(chuàng)新產(chǎn)鹽法。 洛陽就如同指向標,洛陽有鹽了,周邊州府就像尋著味了,那些藏著鹽的商家也敢將鹽拿出來賣了,極大緩解了人們需要鹽的強烈需求。 鹽湖只能解一時之困,改良產(chǎn)鹽方法才是根本,因而洛陽短暫的緩解根本沒被世家放在心上,官方的鹽場里,世家的人已經(jīng)做好了迎接朝廷派下來讓他們提高產(chǎn)鹽量的準備了。 正是因為知道他們肯定只會虛假的恭維,再加賣慘自己真的煎不出太多的鹽,是以司馬冉澤派出了一隊人去查看,日日在鹽場轉(zhuǎn)悠,做足了表面功夫。 而被卷入這場鹽之爭的司馬佑安,早以帶著辛離離秘密出城,直奔他利用前世記憶,重新選擇出的鹽場。 兩人日夜兼程,辛離離一聲苦沒說過,緊急時候容不得她矯情,到了鹽場,謝爍已經(jīng)在組織人將沙攤弄平整,一輪又一輪往上澆著鹽。 新鹽場選在南方的海邊,海鹽要比井鹽產(chǎn)量多,且方便他們這么多人實驗。 當然時間過緊,一些更為細致的提高產(chǎn)量的步驟只能待日后有時間再進行細致分析,如今當務之急,就是提高產(chǎn)量! 這是一片幾乎無人的海邊,周邊礁石林立,那些能清理的東西已經(jīng)被清理走了,放眼望去,整片海邊上遍布著密密麻麻的網(wǎng)格。 前期的工作打好,后面曬鹽就方便多了。 謝爍站在網(wǎng)格間,戴著鹿皮手套蹲下身觸摸被海水反復澆灌到的地方有沒有變硬,若是能戳出一個坑,那便還要澆灌晾曬。 高傲如他,自司馬佑安當上太史令后,便一直請纓在外辦差,鹽場出現(xiàn)變故,急需改良曬鹽法,再發(fā)現(xiàn)他離著這片鹽場近時,便趕緊飛鴿傳信于他,讓他趕了過來。 而后辛離離所畫圖紙一道傳來,由他先負責前期的工作,司馬佑安和辛離離則快馬趕過來。 雖是近兩個月司馬佑安和謝爍頭一次一起共事,但以往默契還在,謝爍人雖傲氣,但是有一身真本領(lǐng)的,不然以往怎么鎮(zhèn)得住手底下的人。 產(chǎn)鹽的沙灘他是嚴格按照辛離離畫上打造的,鹽田的形成減少了很多麻煩,可以極快的進入后續(x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