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金安(穿書) 第111節(jié)
以桓家為首的派系是一個站出來反對的,“傳聞皆虛,且民眾已知曉是誤會,臣諫言不可如此?!?/br> “臣附議!”這是夏家的,“國師事關(guān)重大,臣認為還需再探討?!?/br> 大司馬派系的人出言更為不遜:“大司馬有功,為人勤勉方有此職,榮臣斗膽說一句,太史令如何敢與大司馬比肩。” 司馬冉澤眼眸瞇起,像是染了血的唇譏諷翹起,其他人的話他通通不理,?;亓诉@個問題:“那你且告訴孤,大司馬有何功勞?是抗擊蠻夷時出了力!還是在推廣書院時贈了書,亦或是擺平了百姓無鹽之事?” “孤未找他麻煩,你們竟還有臉往他臉上貼金!” “三朝元老??!”司馬冉澤冷笑出聲,“孤看是仗著自己年紀大,老眼昏花罷!” 此話誅心,大司馬立刻出列跪地,“陛下息怒?!?/br> “陛下息怒!” 司馬冉澤:“大司馬你可承認你最近政事懈怠,力不從心,未做好本職工作?” 不待大司馬婉轉(zhuǎn)承認,也不待他們一派派系的人再開口說話,他直接道:“傳令下去,大司馬年事已高,孤念其過往功勞,特準他回鄉(xiāng)養(yǎng)身!” 這是直接擼了他的官啊。 “陛下!” 他狠狠一甩衣袖,抽出座椅旁的寶劍,從寬椅上走出:“孤不是在同你們商量。” 劍尖垂落在地,隨著他的走動發(fā)出刺耳的聲響,但無一人敢動,他將劍架在那大司馬的脖頸,稍一用力就能直接將腦袋割下來,“你可愿意回鄉(xiāng)養(yǎng)老?贊同封國師一事?” 大司馬派系之人急道:“陛下怎能做要挾之事,呃,呃……” 寶劍倏地從他脖子處插入,又輕松拿了出來,司馬冉澤垂眼看他倒在地上,身下鮮血漫流,直流到他腳下,他便踩著血又問了一遍,“你可贊同封空忱子為國師?” 大司馬:“贊、贊同?!?/br> “很好?!彼麆庥乙?,不待放到桓家家主身上,他便道:“臣也贊同?!焙竺骊戧懤m(xù)續(xù)沒有一個朝臣敢說不贊同。 司馬冉澤站在大殿中間,身下是被他踩得零碎的血腳印,他手持寶劍仰天長笑,似是要歡迎司馬佑安的到來:“國師之責,溝通天地,非凡人能擔此責,空忱子道長掌天文、擅道法、心系萬民,特封其為國師,享三公之位,掌太史,可隨意出入宮廷?!?/br> 群臣道:“恭賀陛下,喜得國師?!?/br> 黑色衣袍踏過臺階,最后落于寬椅之上,司馬冉澤揮袖:“孤與爾等同喜,來人,傳國師!” “傳,國師空忱子覲見!” “傳,國師……” 太史內(nèi),一眾宦官低眉順眼在司馬佑安面前站了一排,“請國師更衣。” 司馬佑安略詫異,舅父并未提前和他商議,他放下手中毛筆,叫了幾個太史過來,將工作安排下去,才起身過去。 畢竟,當過一次國師了,所以他沒有半分不自在,任由宦官為他穿上舅父特意給他趕制的國師衣裳。 看著他領(lǐng)著在他面前乖得跟幼崽一般的宦官揚長而去,太史們你一嘴,我一言,湊在一起說開了:“這氣勢,剛才壓得我愣是沒敢說話。” “可不是,我還想問問什么情況呢?咱太史令這就變成國師了?那他走了,誰當太史令?” 同伴拿眼神瞟他,“你是不是傻,太史除了空忱子,還有能敢干?” “謝爍!” “他產(chǎn)鹽一事立了大功后,太史令就再沒放他出去,一直將人留在洛陽,想必就是為了此事?!?/br> “太史令真乃神算?!?/br> “噓,日后,得改口叫國師了?!?/br> 有太史感慨:“我竟只覺得,唯有空忱子配得國師之位。” “同道中人,我也這般認為。” “我們都是,走了走了,把手上這點活干完,今兒早點下衙,好回家吹噓一番,我們可是和國師共事過的人?!?/br> “嘿,希望茍富貴勿相忘??!” 太史們還不知,國師依舊執(zhí)掌太史,富不富貴的不好說,但任務(wù)肯定少不了。 走在熟悉的路上,饒是司馬佑安也會因舅父安排而心神恍惚,前世他被找到后,一塞太史便是五年,而后在十三歲的稚齡,愣是被舅父推為了國師。 若不是為了護他,舅父何嘗會被世家控制越瘋越徹底,他拖累了舅父,如今,他即將弱冠,再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國師了,他們舅甥二人,今生定能得償所愿。 金鑾殿近在眼前,又好似遠在前世,一步跨過,猶如跨過兩世交界,殘存的血腥味并沒影響他的步伐。 穿著與舅父朝服一樣顏色的黑衣,滾邊的銀色云紋沖淡了衣裳帶來的威嚴,顯出他的縹緲仙感。 大立朝以黑色至尊,黑色象征著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司馬冉澤愿與他的安兒一同分享這滔天權(quán)貴。 司馬佑安堅定地一步一步從光暈中走出,向著大立朝至高無上的座位走去,離他的舅父越來越近,直至站在百官之前。 寬袖合攏:“臣參見陛下?!?/br> “免禮平身!” 短短四字,卻掩蓋不住司馬冉澤激動的情緒,他似是在用這種方式詢問:安兒,可喜歡舅父送你的禮物? 司馬佑安將大禮施了個徹底:安兒自是十分欣喜。 哈哈哈!司馬冉澤暢快了,他目光落在一眾面上驚疑不定的大臣臉上,更為愉悅了! “傳孤令,賀國師歸位,今日宴請百官,舉辦慶師宴!” 眾臣齊道:“喏?!?/br> 不禁將視線落在國師身上,黑色身影從大臣們身邊走過時,之前從未關(guān)注過司馬佑安的他們,就在偷偷看他,到底是什么人,能讓陛下特意封他為國師? 在看清他的臉時,長安舊部無不吸氣,像,太像了! 瞧見他,就仿佛長公主音容笑貌出現(xiàn)在眼前,算算年紀,長公主的那個孩子便如國師一般大。 但可能嗎? 長公主的孩子不是個啞巴嗎? 他們將窺探的目光放在了桓家家主臉上,其端著一張看不出情緒的臉,讓大家失望轉(zhuǎn)目,實則藏在寬袖中的手已經(jīng)攥成了拳。 心里更是翻起驚濤駭浪,若他不是,陛下怎會如此大張旗鼓封他為國師,那般信賴之態(tài),唯有給予親人。 他沒死啊,眸子頓時陰沉下來,曾向太史求過婚期的桓之凡為何不告訴他! 眾臣心思各異,一個個用眼神詢問:到底是不是? 不過是不是又有何關(guān)系,長公主可是死在桓家吶,當年啊,說是桓家走水燒死了長公主,誰信!其子八歲之齡自己走丟,又有誰信! 如今,有熱鬧看了。 慶師宴舉辦的十分浩大,可與慶陳柏卓班師回朝一比。 司馬冉澤冷冷同那些探究的視線對上,不躲不藏,每每會是他們落了下風,轉(zhuǎn)移了視線,他的舅父不滿他看別人,非拉著他喂了他幾杯酒。 他便坐在舅父身側(cè),兩人一同窩在寬椅之上,可見司馬冉澤對他的寵愛。 有司馬冉澤在,無人敢端著酒杯上前搭話,但每每被喂酒,又全是因為舅父,心情暢快,他便由著,很快就有些酒意上頭。 “國師小心?!?/br> “安兒,還能走嗎?” “陛下,把他交給我罷?!?/br> 司馬冉澤猶豫,他想把人留宮中住一晚,身后老宦官猛地咳嗽,今兒已經(jīng)封國師了,兩人還同坐一張椅上,已經(jīng)夠讓人驚嘆了,不能再吸引目光了。 “扶好他,”將人給了出去,這心里空蕩蕩的,不行,回去得把兒子抱過來玩,心里想著,他嘴上還嘟囔一句,“酒量也太差了,才幾杯就醉了?!?/br> 你都給他灌了十幾杯了,不少了,他家安兒在家里從不飲酒,陳柏卓將人扶著,醉了酒的司馬佑安非常乖順,不吵不鬧,更讓陳柏卓心疼了,醉酒了都不敢顯露真性情,這得心里多么防備,便頭也不回帶著人走了。 司馬冉澤指著他的背影,問向老宦官:“他這是什么意思?” 老宦官也不想理他,哪有那么灌人的,瞧把小殿下喝的,便低著頭道:“陛下,夜深了,盈華夫人還等著呢。” “好好,孤討人嫌,孤這就走!” 宮外,袁依婉和辛離離一起等著,見陳柏卓扶著換了一身黑衣的司馬佑安出來,當即上前。 袁依婉低聲道:“怎么喝了這么多酒?” 陳柏卓幫著將司馬佑安扶到馬車上,才說:“陛下今兒高興。” 將人靠在車壁上,他利索下車,他比司馬佑安多了好幾壇酒,如今步伐穩(wěn)健,可見平日酒量好,見夫人想上車照顧,直接將人攔下了,“夫人,為夫還醉著呢,也需要照顧?!?/br> 袁依婉瞪他,她還不知道他的酒量嗎! “走了夫人,”半抱著將人帶到另一輛馬車上,他回頭對離離喊,“離離,你照顧大郎,姨夫也有些醉酒,得讓你從母照顧著?!?/br> “哎!”辛離離應(yīng)了,也沒多想,三兩下爬到馬車上了。 等她身影都不見了,袁依婉便狠狠擰了陳柏卓一下,奈何擰到他腱子rou上,反而把她手弄痛了。 陳柏卓趕緊將那人護在手里,“小孩子的事就讓孩子自己處理,夫人你手疼不疼?!?/br> 抽手抽了半天沒抽出來,馬車都動了,袁依婉還能如何,又不能現(xiàn)在跳下馬車,氣道:“都是可以成婚的年紀了,也得避諱著些,怎么能同乘一輛馬車!” “他倆什么時候沒同乘過?”這一反問反倒把袁依婉問住了。 陳柏卓將頭枕在她腿上道:“少年情誼,青梅竹馬,我瞧著離離對大郎也不像全然沒點心思,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就別多管了,女兒大了,留來留去留成愁啊。” “可,大郎畢竟是……” “有陛下在呢,我瞧著陛下已經(jīng)快要按捺不住,想恢復(fù)大郎身份了,再說了,還有我在呢,怎么著也是個侯爺,還怕到時候護不住離離,大郎敢欺負他,老子就敢上門將離離搶回家?!?/br> “說什么渾話,大郎哪能做出那種事?!?/br> “對,大郎才不會,離離不欺負他就不錯了?!?/br> “陳柏卓!” 辛離離可是不知道她的從母和姨夫差點因為自己的事吵起來,她正吃力照顧司馬佑安呢。 因為是來宮門口接人,怕出什么差錯,她和從母都沒帶婢女,此時馬車里就她和司馬佑安自己。 司馬佑安再乖順聽話,醉酒之后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肢體,人就變得笨重,她想將人放倒躺一會兒,弄了半天,他還坐著,她累了一身汗出來,索性也不管了,坐著好好的就行。 她捏著他的臉,“國師哎,大郎出息了!” 好像走在了既定的道路上,玉雪團子就這么又成國師了,不過這回是個名正言順的國師。 “本還想給你慶祝的,弄了好多菜,結(jié)果你和姨夫一個喝得爛醉,一個喝得頭痛,哎,可惜我的菜?!?/br> “那等明日再給你做,當國師了可不得好好慶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