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有病,但我沒藥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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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孤煙再次強調(diào):讓她離鳳樓遠點。 這什么師尊啊,也太我行我素了! 【要說你來說,我不當(dāng)壞人!】 “師叔,怎么了?” 越孤山趕緊說:“沒什么,小元,我們看看接下來怎么辦吧?也不知道下一個關(guān)卡是怎么樣的?!?/br> 元空翠點點頭,指著不遠處發(fā)光的玉柱:“新的規(guī)則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越孤山不再理會師兄,和元空翠快步走到玉柱下,同樣被吸引來的還有杜宇和鳳樓。 “不得與已經(jīng)組隊的人一起組隊?這是什么意思?” 看了新規(guī)則,已經(jīng)有人耐不住性子直嚷嚷了,但更多的人卻在尋找新的隊友了。 元空翠說:“看來我們的合作不得不暫時告一段落了,新的規(guī)則要找沒用組過隊的人,之前大家即便都是四個人一組,也都是在外面就認識的人,現(xiàn)在則需要陌生的人,看來這一次考驗的不僅是個人能力,更多的是組織和合作了?!?/br> “之前也有合作,但都是認識的人,少了磨合的過程,唉,這不是讓人重新開始嗎?”杜宇嘆口氣,“新的隊友就像新鞋一樣,穿到合腳得猴年馬月啊?!?/br> 越孤山紙扇輕點:“你再這樣說,小心沒有人找你了?!?/br> 杜宇眼巴巴地看著元空翠這即將和別人組隊的粗大腿,“小元,嗚嗚嗚嗚嗚……” 元空翠拍拍他:“你哭什么,這里肯定有比我強的,而且也不要非要比自己強啊,你可以試著帶飛你的隊友嘛。” 杜宇哭喪著臉:“你看我行嘛?!?/br> “明明修為不錯,腦子也很聰明,偏偏不肯向前沖,你要是再主動一點,當(dāng)然沒問題了!” 都是少年意氣的年歲,杜宇受到了鼓勵,多出了很多信心:“你這么說,那我肯定可以,小元,那我去找新隊友了!你也要找個靠譜的,不要扶貧,不要找比我還離譜的拖油瓶??!” 元空翠對他揮揮手:“去吧?!?/br> 到了鳳樓,他沉默地看著元空翠,元空翠道:“你有合適的人選了嗎?” “沒有?!?/br> “那你慢慢找。”元空翠安慰道,“一共三天呢,肯定可以找到。” 越孤山心中一樂,他還以為小元這好心腸的,會很不忍心,沒想到她還是很有分寸,師兄到底把小元當(dāng)什么,一碰就碎毫無戒心的瓷娃娃嗎? 大概這就是關(guān)心則亂吧。 越孤山為他提供了幾個人選,說出來名字,都是他的徒弟,元空翠心中便有了數(shù),不再擔(dān)心鳳樓。 這樣也好,他們分開,更容易做她想做的事情了。 元空翠磚頭看想他:“那師叔你呢?” “我不急,難道我還找不到人?”越孤山眉宇間透著從容的自信,他當(dāng)然不急,哪怕表現(xiàn)有點不熟練,但論個人能力,又怎么可能會差?“倒是你,小元,你有什么想法嗎?” 比如,和師兄重新組隊,好好說說。 元空翠知道他想說什么,一時沒用答話。 周圍的人卻以為他們說完了,紛紛按捺不住走了過來。 “元姑娘,好久不見,你也是一個人嗎?” “小元!終于見到你了!” “這位姑娘,你需要隊友嗎?在下……” 一雙雙殷切的目光看著元空翠,期盼得到她的回應(yīng),不多時,她身邊便被很多年輕的修士圍了起來,越孤山也被擠到了外面。 得,小元根本不用cao心,只有別人找她組隊的,哪有她找別人。 眾人中央,元空翠卻看向了梧桐樹下。 銀發(fā)在日光下光輝流轉(zhuǎn),緋紅的眼睛與她四目相對。 周身生人勿進的氣場讓眾人不敢靠近,白衣如雪,偏偏袖口的紅色像是沾了鮮血,哪怕是金色的日光,也沒有讓他看起來溫柔多少。 真像啊,元空翠想,真像過去的他。 或許他根本就沒有變過吧,那為什么不朝自己走來呢? 第73章 簇擁著元空翠的人越來越多,他們是那么想和元空翠在一起,不管是一起完成試煉,還是單純地說些話,成為朋友……哪怕是一向不客氣的余孤煙也說不出來這些人不夠真誠。 陽光從他背后而來,照在了元空翠的身上,連她臉上細微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無論過了多久,清晨的陽光,還有心懷熱忱的元空翠都沒有改變過。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和元空翠漫步在塵封歷史的寬闊街道上,她認真在石板上畫出自己樣子的糖人。 糖人的顏色就像現(xiàn)在落在她身上的陽光,如此溫暖。 余孤煙無法不為此心動。 他看著眾人中央的元空翠,她沒有和自己說話,偏偏眼睛卻在問他:你為什么不過來呢? 小元。 余孤煙在心中默念她的名字,他感覺自己向前走了一步,再看向元空翠,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步都沒有動。 或許是一個眨眼都不到的時間,元空翠卻已經(jīng)別過頭,和身邊的人一同說話了。 那是誰?是長青山的弟子嗎? 她和別人說話的時候溫柔又可愛,認真地傾聽著對方的想法,時不時出言附和,或提出自己的意見,并滅有因為人太多而不耐煩。 過于明亮的晨光讓她的頭發(fā)邊緣變成了某種金棕色,又帶了一些紅。 余孤煙攏在袖中的手毫無緣由地顫抖了一下,袖口的紅色讓他感到了刺痛。 元空翠始終沒用看他一眼。 小元。 余孤煙又在心中喊她的名字。 如果是一萬年前,哪怕是一百年前,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走過去。 “小元!” 真的有人在他身邊喊出了元空翠的名字,和他擦肩而過。 于是元空翠也看了過來。 陽光下的梧桐樹葉青翠欲滴,比之昔年湖邊的竹林,竟然如此鮮活。 但她克制著自己,并沒有多看樹下的人,而只將目光落在喊她的人身上。 “百里先生!”杜宇一下子撲向余孤煙,就在差點抱住他雙腿的一瞬間,寒芒乍現(xiàn),雪白的劍尖抵在了杜宇的下巴,杜宇熱情的動作硬生生緊急剎車,停了下來,然而無可避免的,他的脖子仍然被劃出了一點血絲,“你你你你慢點!” 余孤煙稍微歪了一下頭,依舊居高臨下地看著杜宇,手中劍絲毫沒有動,在這些法力遠不如他又非親近之人中,他仍然是普通人的樣子——至少是他理解中的普通人。 “我只是想和你組個隊,干嘛這么兇嘛!”杜宇委屈得大喊,“認識這么久了,你竟然還是這么冷漠!” 就是這么一打岔,余孤煙再轉(zhuǎn)頭,也無法看見元空翠了。 “又不能和已經(jīng)組過隊的人再組隊,剛好我們組隊的時候你走了,現(xiàn)在不是剛好?我總比不認識的人強吧,百里先生,百里先生?” 余孤煙倏地看向他,杜宇嚇了一跳,但仍堅信他是好人,不會對自己做什么,大著膽子繼續(xù)推銷自己,“你看,小元都找到人了,鳳樓也找到人了,你我再不組隊就晚了?。{你的武力,還有我的智慧,我們這不是天下無敵!” “你要與我一起?” 杜宇有點慌,小心翼翼地大膽開口:“我會盡量帶你飛的?!?/br> 用最慫的語氣,說最狂的話。 余孤煙有時候也很奇怪,這人到底怎么回事,竟然一點都不怕死? 對于他的疑惑,杜宇給出了解釋:“因為我主要學(xué)的占卜,其他相關(guān)的總會一點,比如望氣相面之類,自然能看出你是個好人?!?/br> 后面的話他沒說,這位百里先生,不僅是個好人,還是個了不得的好人,他身上又正氣亦有煞氣,顯然走的是以殺止殺的路子,而且據(jù)他觀察,百里先生殺過的,可不是一般的多。 但是有元空翠的認證,他肯定是個好人!杜宇懷疑,他是元空翠師尊的朋友,不然不會這么關(guān)照她。 “你說小元也找人組隊了,是誰?” 杜宇說:“啊,好像是她師伯,唉,你說這不是虧了嗎?她師伯能參與,但是不算成績,就連她的成績也只能算十之八九。” 至少安全問題不用擔(dān)心,余孤煙想,大師兄總比其他人靠譜。 “我要提醒你一下,你和我組隊,最終的成績也是這么算的。” 關(guān)于這件事,杜宇似乎是已經(jīng)想過了,“我知道,不過這就夠了。我是學(xué)占卜的,本來就不適合這類正面交鋒的試煉,能來一次,沖到前面,已經(jīng)足夠了?!?/br> 他一路嬉笑打鬧,輕浮油滑,此刻袒露心跡,倒是讓余孤煙改觀一些。 余孤煙提醒他:“未必?!?/br> 杜宇收起了笑容。 余孤煙道:“萬變不離其宗,所謂正面交鋒也不過是攻擊、阻擋,再無其他,你擅長占卜,已經(jīng)占得先機,可以預(yù)判敵人的招數(shù),阻擋方面已然足夠,你也有許多用以保護自己的法器,不正是基于此嗎?” “你那些法器看著厲害,實際上和你一樣,攻擊你的人都知道那里薄弱打哪里,那些法器卻是一視同仁,原因就在于你的法器和你的人一樣,根本不信任自己正面對敵的能力?!?/br> 杜宇想要反駁,張張嘴卻說不出話。 余孤煙淡淡看他一眼:“怎么,我有說錯?” “你說的容易,做起來怎么會簡單?”杜宇終于找回了聲音,“我又不像你們,要是天賦在此,怎么會一直躲在人后?” 余孤煙卻說:“你連努力都不夠,哪里輪得到和別人比天賦的地步?” 杜宇張張嘴,“你在說什么???” “最簡單的體修,只要你會引氣入體?!庇喙聼熣f,“小元最開始,學(xué)的就是煉體。” 杜宇震驚,“她為什么,先學(xué)這個?再說沒必要非要體修,完全可以用靈力讓自身更加強大?!?/br> 余孤煙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因為她說,身體才是最原始的狀態(tài),身體強健比其他更能直觀感受,這是變得自信的一種方法。” 那是他單純作為師尊和元空翠經(jīng)歷過的時光,或許元空翠不明白,但那段時光,余孤煙沒有過去的記憶,只是元空翠一個長輩,那是獨屬于余孤煙和元空翠這對師徒的時光。 過去的記憶讓他看起來沒有那么冷銳鋒利,杜宇的抱怨自然而然傾瀉出來,“可是,我也不小了,我現(xiàn)在煉體,也晚了。” “我就是在你這個年紀(jì),轉(zhuǎn)而改修習(xí)時間系法術(shù)的,在此之前,我是自然系的?!庇喙聼熡靡环N少見的、仿佛與平等的朋友聊天的語氣同他說,“而在那之前,我對時間系的法術(shù)的了解,與你對煉體的了解一樣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