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來當你的月老吧
書迷正在閱讀:獸老師:龍與妖姬(人外師生戀)、瞌睡、我真不是木匠皇帝、回到明朝做仁君、愛情能有什么道理、不要胡來(1v1)、紅線(1V1)、放浪(NPH)、一口一只正太(暗黑風)、暗戀對象住我隔壁(1v1 h)
燈影殘滅,燭火搖曳。 “施主,請坐。”白眉僧人展袖示意,“茶,涼了?!?/br> 菩提葉飄落在玉盞內,如孤舟飄搖,渺若煙云。 陳棲并未特意撇去浮葉,端起便喝:“師傅在此等我多時?” 僧人笑了笑,并未直接回答:“暑熱未消,蚊蟲亂囂。施主今夜特訪,所為何事?” “也不是特意前來。只不過,只不過晚上碰巧路過,見寺門未關,覺得奇怪,所以……” “佛門從未關閉,有緣便見它開。” “師傅,上午您解偈,但只解了一半。請問后面是?” “我佛慈悲,勸人向善。只要施主一心向善,廣結善緣,就無后半段之優(yōu)。” “如果我做不到呢?” “阿彌陀佛?!鄙碎L嘆一口氣,“生靈涂炭,民生凋敝。這,正是貧僧每日沏茶等施主的原因?!?/br> 陳棲心中大受震動,他不知道自己竟有這種顛倒世界的力量。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只是普通的學生模樣,指節(jié)有拿筆寫字磨出的繭。 即使是上一世,他在黑道最鼎盛的時期,也不敢說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最后不也被槍彈打成篩子。 “師傅,不知可否明示?” “施主是想避開此等禍事?” “我別無所求,只求家里母親和今天同行的少女平安?!?/br> 僧人聽罷,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他將茶盞里的清涼一飲而盡,嘆道:“只要施主尋得正緣,方可解惑。” 僧人頓了一下,緩聲道: “只可惜,這正緣,并非今日陪你前來的女施主。眼見為虛,心見為實,萬物有其妙法,模樣千變萬化,莫被外在蒙蔽雙眼。” 他的正緣,不是丁妙妙? “貧僧只能說這么多。茶喝完了,施主請便?!?/br> 陳棲壓不住怒氣,狠狠揪住僧人衣領,但念及佛門清凈,想到少女虔誠祈禱的模樣,只得頹廢地松手。 他答應要為了妙妙成為清清白白配得上她的人,不能總是用上一世的暴力方法解決問題。 “大師,抱歉,是我不對。您剛才所說,沒有騙我?”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能說的,貧僧已經全說了。” “那我的正緣,又在何方?” “施主的正緣已經陪伴多時,只是你還未發(fā)覺?!鄙穗p手合十,“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貧僧說得已經夠多,還望施主仔細斟酌。” 陳棲像失了魂一般,踉踉蹌蹌走出寺門。樹影張牙舞爪,吞噬了少年落魄的背影。 怎么會…怎么會… 陳棲抬頭看看月亮,他在黑夜里已經行走太久,月亮都不肯分他半點寒光。 為何在這時要奪走他心中的太陽?他本來可以一生在黑暗和孤寂度過。 倘若妙妙不是我的正緣,那我便逆天行道! “阿彌陀佛,女施主,出來吧。還有什么要問貧僧的?” 陳棲白天從寺里回來后,便說老家有事,急匆匆出了門。 丁妙妙也想趁著陳棲有事,回寺里偷偷問問那個仿佛開了天眼的白眉僧人,沒想到卻碰巧遇到陳棲。 她躲在八角石塔后面,淚水靜靜劃過臉頰,知道陳棲出了門,她才敢出聲,放任淚珠撲簌簌地砸向地面。 原來,一切都沒有變。 陳棲的正緣不是她。 “陪伴多時”“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說的不就是王之樺? 是啊,王之樺是女主,女主多厲害,反派和她在一起,就能救世界于水火中。 她的五臟六腑難受地攪在一起,混沌不堪。 “圣僧,求求你,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阿彌陀佛,施主言重。叁千世界,各有其序。當務之急,應該盡快精魄歸位,再做打算。佛串會幫助施主,還請務必隨身佩戴?!?/br> 丁妙妙點點頭,抹了把眼淚,嗚嗚地拖著自己走到月老殿前。 她清楚地知道那條紅帶的位置,踮起腳尖,最后一次觸摸著上面的文字。 對不起陳棲,這條紅線不算數(shù)。 這次,我來當你的月老吧。 紅帶的金邊黯淡無光,綢子不舍地離開枝椏,融于泥,化成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