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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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這么久,頭一次這么正式,李歡歡有些不自在,又干巴巴補了一句謝謝,才將小藍盒小心翼翼地裝進自己的書包里,裝完發(fā)現(xiàn)坐在落地窗前的中式木椅里的老k一直看著她,對方習(xí)慣性挑高了眉,道:“小朋友,你不用這么敷衍吧?禮物連拆都不拆?” “包裝太好看了,拆掉可惜?!崩顨g歡老實回答,臉頰發(fā)燙,這種情況真的很少見,“而且……我可能用這種杯子更順手?!?/br> 李歡歡從書包里掏出27塊錢一個的宜家杯,順便喝了口水。 老k也像被傳染了拘謹,室內(nèi)短暫地沉默后,他伸手指一指前方,道:“洗手間在走廊盡頭,如果你有需要的話?!?/br> “我去一趟?!?/br> 李歡歡要去洗手間脫掉大衣。 她覺得在洗手間脫衣服沒那么無禮,至少她不會覺得尷尬——她總喜歡在這些小事上跟自己較勁。 沒想到進去了便出不來了。 她進去的功夫,服務(wù)生推來了餐點,整整齊齊地碼在餐廳的櫻桃木餐桌上,兩份餐具擺在鄰座的位置,餐巾迭成了企鵝狀。應(yīng)老k的要求,保溫蓋繼續(xù)罩在菜碟上,服務(wù)生臨走表示,如果不方便,也可以電話通知他過來取。 送走了服務(wù)生,又等了一會兒,李歡歡還呆在衛(wèi)生間,老k怕她出什么事兒,走過去查看,走近才發(fā)現(xiàn),洗浴套房的門開著,李歡歡抱著外套,穿大紅色衛(wèi)衣,背對著門,正盯著浴缸出神。 “出什么事了?” 李歡歡沒有轉(zhuǎn)身。 老k走過去,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愣住了。 浴缸里的水面,仿佛被潑了一幅星空圖,藍色泡沫的天空鋪滿了整個浴缸,點綴著好些形狀不太規(guī)則但依稀可辨的黃色星星,乍一眼望過去,像極了梵高的畫作。 老k瞅了瞅浴缸旁扶手架,白色磁碟盛滿了各色亮粉浴球,又看看李歡歡懷中的大衣打濕的一角,大概明白了罪案現(xiàn)場的經(jīng)過。 “第一眼確實讓人驚訝,對嗎?“ “我敢說我在這兒住了兩個月,從來沒發(fā)現(xiàn)這個?!?/br> “看來是個失敗的設(shè)計品,并不會讓不愛洗澡的人愛上洗澡?!?/br> “我沒有說我不愛洗澡,小朋友,我只是不喜歡泡澡……”老K為自己辯解到一半,覺得挺傻的,截住了話頭。 “這有什么。我就不愛洗澡,也不愛吃蘋果。但是我每天都會吃一個蘋果和,洗澡。我能把它們都倒下去嗎?” “我會給服務(wù)生留足夠的小費?!?/br> 李歡歡端起白瓷碟,一揚手,浴球全滾進了浴缸里,幾秒鐘之后,水面“咕咕咕”冒起了水泡,空氣里多了柑橙的甜香,慢慢地,又混入夏日的青草味,浴室里熱鬧起來,顏料在水面變起了魔法,粉的銀的紫的泡沫擠斷了原本的藍色和金色,一部分水面變成了絢麗的云霞,銜接著藍色星空,漸漸地,藍色淡了,星星也被擠扁了,不再循規(guī)蹈矩,水面混成了一堆顏料盤,像頑童打翻的調(diào)色板。 “魔法結(jié)束,歡迎回到人類世界?!?/br> 李歡歡用力擰了擰打濕的大衣衣角。 老k抱胸倚著推拉門,看著水面,又像不是。 “我?guī)湍憬邢匆路?wù)?!?/br> “不用那么麻煩,我拿吹風(fēng)機吹一下就好了?!?/br> “你還是先吃飯吧,小朋友,吃飽了飯,才有力氣做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你的飯要涼了。” 老k把衣服扔進洗衣籃,領(lǐng)著李歡歡去餐廳,替她把椅子挪開,又將玻璃罩一一揭開,除了李歡歡欽點的西湖牛rou羹,還有一碟魚子醬鴿子蛋,一籠清蒸公母大閘蟹,一盤金沙黑白豆腐,以及一份李歡歡認不出來看了菜單才知道的——龍蝦湯煲東星斑片。 “沒想到今年最好的一頓飯是在room service!” “別這么悲觀,你還有七天的時間來創(chuàng)造奇跡?!?/br> “那也太讓你破費了?!?/br> “我又沒說是我買單?!?/br> “湯姆克魯斯倒是很樂意有這種機會。不過,你知道嗎?當(dāng)著你的面我才說的,Tom cruise……別那么看著我,我沒有惦記他,再說tom bsp; 已經(jīng)離婚了……他真的……” “真的怎么?” “對中餐品味很一般。他堅持宮保雞丁是中國菜的代表。” “權(quán)且當(dāng)你是在夸我吧。嘗嘗,這是主廚特別推薦的,小心燙?!?/br> 老k把魚片盛進小碗,放到李歡歡面前。 “莫大的榮幸,你在戲里從來不給人盛飯?!?/br> “你看我的戲?” 老k故意一臉驚訝。 “工作需要啦!” 老K挑眉,笑意隱在眸子里,沖李歡歡點頭,“那真是難為你了。吃飯。” 李歡歡先用牙尖淺淺咬一口魚片,接著,顧不得燙,將整塊魚片塞進了嘴里,看得老k慌忙將那杯芒果飄香冷飲推到她跟前。 李歡歡頻頻點頭,喝下一大口冷飲,才道:“說出來很沒出息,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魚片。你試試?!?/br> 老k笑笑,后倚著椅背看她。 “別告訴我這是我一個人的晚餐。” “我的晚餐在冰箱里,擺出來怕影響你的食欲?!?/br> 李歡歡學(xué)老k挑眉的樣子望向他,老k忍住笑,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喝口水,說:“節(jié)后有個新戲,要比現(xiàn)在掉20斤體重,你們劇組伙食太好了!” “我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麻煩您一會兒寫下來再簽個名,我?guī)Щ厝煸谖覀冾I(lǐng)導(dǎo)辦公室,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個這么認為的——人。” 李歡歡特意加重了尾音。 老k沒說什么,又幫李歡歡盛了一小碗魚片湯,晾在那兒,等她吃完手里那一碗,正好續(xù)上。 夕陽透過落地窗格投進屋內(nèi),在墻上撒下一層金棕色,餐廳里升起舊時光的溫暖。 “你真的不讓我看看你的晚餐?我保證不剽竊你的食譜?!?/br> 老k起身去冰箱取食物,端回來一個用保鮮膜封著的盤子,相比盤子的使用空間,里頭的食物可以用“少得可憐”來形容:兩塊水煮雞胸rou,叁顆西藍花,兩根甜椒,四五粒藍莓,以及不到李歡歡掌心大小的一塊全麥面包。 老k把盤子放到桌上,撕掉保鮮膜,像吃大餐一樣將餐巾扎進領(lǐng)口,叉起一塊雞胸rou,遞到李歡歡跟前問:“嘗一下?” 李歡歡一臉鄙夷地躲開,道:“除非你在我面前跳脫衣舞?!?/br> “你的經(jīng)理沒有提醒過你,總這樣調(diào)戲客戶會有危險?” “噢,我的經(jīng)理只說過不要隨便吃別人給的東西?!?/br> 老k反手將雞胸rou從叉子上取下來,喂入自己口中,神色自若,李歡歡倒替他腥得咽下一大口魚子醬,眉頭卻皺了起來。 “怎么了?” “這個魚子醬味道怪怪的,跟以前的口感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煮過頭了?” “魚子醬不需要煮,抹上就行……” “這個煮過!要么就是壞掉了?!?/br> “五星級酒店應(yīng)該不會用壞掉的食材?!?/br> “不要盲目迷戀星級。” 說完,李歡歡再次用勺尖往小盅里刮一點魚子醬,遞到鼻子跟前嗅一嗅,然后篤定地搖頭道:“這完全就是站在海邊碼頭的味道?!?/br> “不會吧?” 老k將信將疑,舉起勺,伸出一半突然縮回來,把李歡歡面前的魚子醬挪開,替換成那碟金沙黑白豆腐,道:“味道不對就別吃這道菜了,換別的。” “你不嘗一口確認一下嗎?也許我的感覺錯了呢?” 老k盯著李歡歡看了會兒,然后低頭吃完另一塊雞胸rou,用餐巾擦了擦嘴,才說:“我確信它沒問題,你那點兒小把戲……” “天啦!我的演技已經(jīng)退步成這樣了嗎?” 兩個人說說笑笑吃完飯,才不過六點,外頭已經(jīng)漆黑一片,地面的燈火遙遠卻溫暖。老K打電話叫服務(wù)生過來收拾餐具,李歡歡站在落地窗前看左邊窗外那一片厚黑——故宮,老K打完電話,踱到她身邊,順著她的視線往外看,問:“在看什么?” “有個宮女剛剛挨了打,正蹲在慈寧宮院子里抹眼淚,那院兒忒小了,這不,被路過的貴妃娘娘看見了?!?/br> “不編喜劇,改寫聊齋了?” “這叫多方位燃燒自我?!?/br> “要不要聽音樂?這里的音響很不錯?!?/br> “有什么曲子?” “我看看?!?/br> 老k離開落地窗。 不多會兒,《la vie en rose》的旋律如溪流般流淌過房間的每一寸角落,聽得李歡歡腿肚子直發(fā)軟。 要說前一秒李歡歡還覺得人生真實可信,音樂響起的這一秒,她真的有些亂了——溫?zé)岢睗竦目諝?,無處不在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和一張可以直接印上雜志封面的臉。 “沒有人告訴你這樣考驗一個熱血青年是很危險的事?趕快穿上你所有的衣服,緊緊鎖住你的房門,這是我能給的所有忠告?!?/br> 李歡歡故作不經(jīng)意踱到離老K最遠的一組矮柜跟前,沖老k做一個餓虎撲食的姿勢,老k正往杯子里倒紅酒,桌上只有一個玻璃杯。 一個玻璃杯?他喝?她喝? 老K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李歡歡思緒混雜,但不耽誤她嘴上逞強——“你沒必要把自己灌醉,我保證溫柔以待?!?/br> 聽聽這是什么破邀請! 她明明想的是剛剛吃完飯,還沒消化,萬一打嗝或者……老K端著酒杯朝她走過來,李歡歡本能地后退——可矮柜后面再沒有什么退路了,連個角落都沒有。 老K越走越近,一張帥臉笑得別有深意——對,就是那種深意。 “千萬別用酒精誘惑我,那也太侮辱你的魅力了。況且……”李歡歡再也說不下去了,老K站定在她跟前,酒杯在她面前晃著,晃得她頭暈?zāi)垦?、腦中空白,落在她臉上的眼神更是能融化整座冰川,李歡歡眨眨眼,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心一橫,抓住老K手中酒杯的杯口,一仰頭,半杯紅酒全灌進了自己肚子里,喝完用袖子擦擦嘴角,道:“說實話,這點酒對我來說也就醒醒腦子,起不了別的什么作用?!?/br> 老k的眉毛挑得老高,俯下身來,李歡歡以為他要親她了,心底如同擂鼓一般,一時不知道睜著眼好還是閉著眼好,猛一通眨眼睛,最后還是決定睜著,帥臉繼續(xù)逼近,李歡歡緊張得雙手將衛(wèi)衣下擺擰成了一截麻花,她都能看見他下巴上的青茬了,突然,帥臉定住了,距離她鼻尖五公分的地方,李歡歡覺得自己簡直要窒息而死了——老k的左手突然探到她身后,臉上旋出一個極大的笑容道:“看電視新聞時,我有喝一杯的習(xí)慣?!闭f完,拿起矮柜上的電視遙控器,轉(zhuǎn)身打開了電視。 他在耍她! “我要殺了你?!?/br> “酒壯慫人膽?!?/br> “我差點讓木村蒙羞?!?/br> “你承認自己剛剛心動了?小朋友?!?/br> “倒不如說酒精讓我麻痹?!?/br> 驢牌電視里播起了粵語新聞,畫質(zhì)尚可,音效卻仿佛60年代的收音機,老k扔下遙控器,又去倒酒,扭頭問李歡歡,“再來一杯?” “噢,午夜時間,灰姑娘該回家了。” “這么快?你的外套還沒送來?!?/br> “只是一塊水印,吹風(fēng)機最適合干的事兒……我好擔(dān)心她們打算用繡花蓋住?!?/br> “我很欣賞你的想象力?!?/br> “其實我還有更拿手的本事?!?/br> “噢?”老k的視線從電視機轉(zhuǎn)到李歡歡臉上,故作興致,道:“露一手?” “閑著也是閑著,等衣服的這段時間,我們玩會兒撲克牌吧?還是你覺得看電視新聞更重要?” 李歡歡說著,走到沙發(fā)跟前,從書包里掏出一副折角的撲克牌,牌沿已經(jīng)磨出了絨絨的紙漿,看起來沒少派上用場。 “打撲克?” “斗地主?!?/br> “兩人沒法玩兒?!?/br> “簡易版可以,6歲小孩教我的?!?/br> “聽起來是小學(xué)生的把戲?!?/br> “賭注很刺激?!?/br> “你該不會從里頭掏出一把鉆石來吧?” “脫衣服?!?/br> “再說一遍。” “賭注是脫衣服,你輸一局脫一件,我輸一局……全脫光。誰先脫光誰認輸。得滿足贏家一個條件。任何條件都行。” “這是我聽過的最有創(chuàng)意的獻身宣言。” “在女人面前,永遠別自信過頭?!?/br> “牌拿過來?!?/br> 老k接過李歡歡遞過去的撲克牌,分成兩沓,左右拇指壓著牌沿,來回刮了刮,起身道:“我讓服務(wù)臺送兩副新的過來。” 李歡歡原本肅然的臉放松下來,閃著笑意,道:“歡迎之至?!?/br> “你真的有那么厲害么?” “屋子里太熱,穿羽絨服夸張了些,你可以裹上床單,勉強算你一件衣服。這是最后的提醒。” 新牌送來,李歡歡拿起遙控器換臺,“我喜歡打牌的時候有一點點背景音,那樣讓人更放松……噢,God bless you!” 翡翠臺正播老k一部偶像劇,劇里的老k青澀陽光,年輕得叫人不忍挪開眼睛。 “就這個了!看劇情今天要播到那段經(jīng)典吻戲,我看八卦雜志說你們當(dāng)時NG了18次,是不是真的?” “是啊,吻得嘴巴都黏在一起了?!?/br> “當(dāng)演員就是一個可以隨隨便便親人又不犯法的職業(y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