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歡有幾天迷上了下廚，每天叁頓換著花樣給老K做飯，不重樣。為了買到新鮮的國人認(rèn)識又能下咽的青菜，每天天不亮就給當(dāng)?shù)匾粋€華裔農(nóng)場下訂單，等菜送來的時候，上面還結(jié)著露水。菜嘛，無非是什么韭菜、茴香、洋蔥、豆角、西紅柿，羊rou、海鮮之類。

    然后李歡歡會追著跟我媽視頻，讓我媽教她如何將這一堆青翠欲滴的原始材料，變成飯桌上噴香的誘惑。

    前頭也說過了，我媽嘛，自從在我這里喪失了當(dāng)媽的成就感后，拿李歡歡簡直當(dāng)親閨女一般啊，加上這閨女如此有上進(jìn)心、家庭觀念這么重，我媽簡直豁出了年輕時候考自考的精神來學(xué)習(xí)菜譜，然后轉(zhuǎn)化成簡單版教給李歡歡——我媽好歹二叁十年家庭廚師從業(yè)資歷，基礎(chǔ)好，上手比李歡歡到底要容易些。

    話說李歡歡從前那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知識水平，成長成今天這樣，我們也有點功勞。

    我們都知道她跟老K要修成正果了。老實說，老K那張臉，到如今，40歲了，大銀幕上的大特寫，也比那幫二十歲出頭的演技跟拳擊運動員似的男人能讓人心動。

    不過，臉可以捯飭，至于其他地方就不好說了，對吧？

    畢竟四張的人了。

    我們表達(dá)這種疑問的時候。

    李歡歡爭辯說老K沒問題，現(xiàn)在還是一晚上兩次。

    有時候叁次，如果她不是特別累的話。

    我們?nèi)豪锛w沉默了。

    按說，一晚上叁次的時候，我們也是大有人在。

    可我們不都奔叁了么？

    不都結(jié)婚好幾年了么？

    我們現(xiàn)在大概一個周兩次？

    老K四十了，還能天天一個晚上叁次？李歡歡你說大話吧？

    “沒有！第一次時間可能短點兒，第二、叁次就很長了。”

    聽李歡歡說這話你就知道，她到如今也還是個單純的姑娘。

    我聽到手機(jī)按鍵上滋滋往上冒的嫉妒聲。

    這個聲太正常了。

    “歡歡，你得當(dāng)心，老K這個會不會是強(qiáng)弩之末啊？”

    “歡歡，你得省著點用，男人過了35就開始走下坡路。小心以后有心無力?！?/br>
    “你們現(xiàn)在是蜜月期，別把激情都耗光了?！?/br>
    “你們這些賤人，虧我前一陣打算回國的時候，還給你們買了土特產(chǎn)。我現(xiàn)在得問問哪里有賣砒霜的。能不能放在一塊拌一拌?！?/br>
    “大伙兒就是給你提個醒，K哥的保養(yǎng)不能忽視。”

    “男人的水平就是這樣，一旦從80降到60，就是神仙也恢復(fù)不過去了。你要保持住他現(xiàn)在90分的水平。”

    我不知道這個說法有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反正李歡歡是聽進(jìn)去了，雖然她當(dāng)時沒有承認(rèn)。

    食補(bǔ)，促進(jìn)感情又不傷身體，她還可以順便多學(xué)一門手藝。

    簡直是一舉叁得。

    這是李歡歡研習(xí)廚藝的原因。

    但她沒跟老K說過。

    老K則以為是被愛情滋潤的女人自然而然地想要抓住男人的胃，他對她做的每一道菜都大加贊揚，用熱吻和上下其手表示感激，如果不是有時候李歡歡鹽勺抖動的幅度稍大，他甚至有喝光每道菜的湯汁的打算。

    他唯一的煩惱是如何消耗掉每天多出來的那幾卡熱量。

    直到有一天，李歡歡往他碗里又放了一個韭菜盒子，隨口道：“我查過了，韭菜壯陽真的有理論依據(jù)的?！?/br>
    “壯陽？”

    “嗯！韭菜茴香胡蘿卜西紅柿黃瓜，以形補(bǔ)形，都在老祖宗的壯陽食譜里。我讓農(nóng)場每天都要給我送這些?！?/br>
    李歡歡菜譜學(xué)得怎么樣我不敢說，但是獻(xiàn)寶這一條，肯定得了我媽真?zhèn)鳌?/br>
    “你懷疑我的性能力？”老K慢慢放下筷子。

    李歡歡愣了愣，也放下了筷子，道：“不，我沒有。”

    她的臉肯定白了，這該死的臉。

    “你說壯陽。”

    “只是未雨綢繆?！彼ひ舾蓾?。

    “你怕我將來滿足不了你？”

    李歡歡有種跑在公路上被80麥的卡車追逐的感覺。

    “她們說男人過了35就會開始走下坡路……”

    “是啊，我大你12歲呢。馬上40了。”

    “我不是嫌你老！”

    “看看誰先說了老這個字？”

    這個男人對年齡的敏感堪比她乳尖對他手指的敏感。

    “呃，我只是今天無意中看了篇報道，不算什么權(quán)威期刊……”

    李歡歡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個什么勁。

    老K起身走開了。

    “喂，我辛苦了兩個小時做的飯。”

    更難得的是，每一道菜都沒有炒糊，誰知道下次再有這種運氣是什么時候！

    沒有回應(yīng)。

    李歡歡聞到一股煙味兒，他站在后門廊抽煙。

    李歡歡上次看到他抽煙，還是他們在海邊吵架那一次。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鑲銀絲的亞麻襯衫，外頭搭一件水粉色針織衫，她把亞麻襯衫的紐扣解到第叁顆，然后緩緩走到后門廊，站在門口。

    “這樣道歉有誠意么？”

    內(nèi)衣也是新的！

    沒覺得自己錯的時候，她非常容易道歉。

    她走到他身邊，微微側(cè)身，他正好可以看到掩藏在衣襟下的半截rufang，還有蕾絲邊的內(nèi)衣，平常是他的最愛。

    他不為所動，道：“可能還是要吃更多的韭菜才有用?！?/br>
    “為這種事慪氣太幼稚了！”

    “哼，你猜對了。返老還童是我明年的主要投資方向?！?/br>
    “要不要買個爐子回來煉丹？”

    “我要的不是長生不老?！?/br>
    “我說的是金剛不倒?！?/br>
    “你在諷刺我？”

    “我表現(xiàn)那么明顯嗎？”

    “我會永遠(yuǎn)停留在40歲，看著你老到80歲。哼！”

    “那我還你還有吸引力嗎？”

    “當(dāng)然沒有?！彼麗憾镜鼗卮?。

    “好啦，你扳回一局了，我很傷心。我們進(jìn)去吃飯吧?！?/br>
    他看她一眼，不為所動。

    “我又沒做錯什么。還主動跟你道歉了！”

    “你懷疑我的性能力。你試試站在大街上，懷疑任何一個男人的性能力看看?！?/br>
    “我沒那么變態(tài)?！?/br>
    “但你懷疑我的?！?/br>
    “我說了我只是未雨綢繆！是個人，他都會有性能力消退的時候，這是自然規(guī)律！”

    “我不會?！?/br>
    口氣比一個叁歲小孩還要干脆。

    李歡歡將胸口的紐扣一粒一?？酆?，這次，連同針織衫的扣子都扣上了。她轉(zhuǎn)身要離開，他拉住她，問：“你干什么？”

    “去買本兒童心理手冊來讀?！?/br>
    “我說了我不會，就是不會。”

    “看來一本兒童心理手冊還不夠呢，還得加本幼兒心理學(xué)才行。”

    “現(xiàn)在我就可以給你答案?！?/br>
    “嗯？”

    老K將煙頭在欄桿上按滅，把煙頭揣進(jìn)口袋里——他有這個習(xí)慣，李歡歡希望他下次燙傷自己的屁股！老K抓起李歡歡的手進(jìn)到屋里，低頭吻住她，吻又濕又黏，是他們每次zuoai前都會接的那種吻，但李歡歡現(xiàn)在沒有心情，她推開他，“我還要吃飯呢?！?/br>
    “一會兒你就不想了?！?/br>
    他按住她的腰，把她固定在懷里，扯掉她的針織衫，她以為他會接著扯掉她的襯衫，以前他這么干過，但這次沒有，他將水粉色的針織衫擰成一股細(xì)繩，摩挲她腰間的肌膚，她腹間一熱，失神，唇舌又被奪了去，他們親吻，他嘴里好聞的煙味，令她著迷，她閉上眼，他的手在她手腕上摩挲，然后是針織衫的觸感，酥酥癢癢，他舉高她的手，她知道她的rufang這樣拱起來很好看，她掀開他的衣服，用乳尖摩挲他的身體，他皮膚緊繃。

    餐桌今天擺滿了菜。她心里想，他可能會抱她去小臥室。

    但不是。

    她睜開眼，她的手被綁在了樓梯雕花扶手上，用她的針織衫。

    “干什么？”她扯扯右臂，綁得不怎么緊，但需要費些功夫才能解開。

    她還有左手可以活動。

    他伸手從頭頂扯掉自己身上的T恤，縛住了她的左手，同樣綁在樓梯扶手的另一側(cè)。

    他表情嚴(yán)肅，一點兒沒有玩笑的意思。

    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

    她不怎么怕，好奇更多。

    “我會尖叫的?！?/br>
    “我保證你一定會?！?/br>
    他推她坐到樓梯的木質(zhì)臺階上，脫掉她的卡其長褲，連同內(nèi)褲一起扔到地上。

    他將她的腿推成M型，抬起眼睛，看著她，眼神從她的臉上，一路下滑，最后，停留在她的私處，像在閱讀一本什么有意思的段落篇章，徘徊不去。

    你想遮住嗎？好像又不想。他眼神那樣著迷，他是愛你的，當(dāng)然，他很生氣，但還是愛你，看看他看你的樣子，就好像第一次看到似的。你是杰作。那眼神說。

    杰作。

    他的眼神就是她的春藥。

    李歡歡痙攣起來，花露如雨滴般流出。

    景象實在太yin靡，即便李歡歡跟他已經(jīng)有過無數(shù)歡愛，大白天，被他用這樣的姿勢展現(xiàn)，她禁不住因羞恥而高潮。

    他用指尖滑過那道縫隙。

    “不……”她輕顫。

    他果然停下了。

    “兒童心理學(xué)？你應(yīng)該買本男人心理學(xué)來讀?！?/br>
    他湊近她。不，是湊近她的私處，她能感覺他呼吸的熱度。

    他故意的。

    她感覺自己下體在動，說不清楚是哪里，反正就是一張一合。

    “不知道有沒有自大狂心理學(xué)呢？現(xiàn)在學(xué)科分得這么細(xì)……啊！”

    她果然尖叫起來。

    他用嘴唇貼住了她，哦，不，她的私處，蓬門。

    她還流著花露呢。

    怎么舍得他做這種事。

    她要夾緊大腿，他雙手抓住她腿彎固定住。

    世界上再找不出比這更完美的M了。

    “自大狂？”

    他嘴唇上下輕刷，像要清掃出條道路，方便什么進(jìn)出。

    還好，還好。她還能忍受得了。

    這種酥麻，她常常有。

    她控制不了自己慵懶的表情。

    但是，漸漸地，不對了！

    這條毒蛇！

    他還啃噬著她的腦子么？

    他吐出了蛇信子。

    不是你以為的那種，他下身穿戴整齊著呢。

    他的舌！

    他嘴唇中間夾了一點舌尖。

    偶爾會懶洋洋地游弋到她的蓬門里。

    不是每次。

    所以才要命。

    酥癢，又不夠徹底。

    她想用手推開他，要么抱緊。

    可手動不了。

    她抬高下巴，這樣好過一點，胸部反而挺得更高了。

    “這個不叫勢均力敵?！彼萌菀渍f出這一句話。

    “誰說要勢均力敵了？”

    那口氣就好像聽說他應(yīng)該原諒她似的。

    這混球。

    “那這算什么？”她扯動手腕。

    “性?！?/br>
    他的嘴唇壓下來，覆住整個蓬門，重重地吸一口。

    李歡歡覺得自己的靈魂漂浮在空中，她想伸手夠，怎么也夠不著。

    就那么飄著。

    她沒法尖叫，嗓子是啞的。

    蛇信子在花徑里游弋。

    然后又是重重一吸。

    她顫得差點從臺階上滑下去，幸虧他托住她的臀尖兒。

    他下半身穿戴完整。

    他沒打算進(jìn)來。

    李歡歡終于鬧明白這出戲的重點。

    “寶貝，重點還沒到呢?！?/br>
    混球，你又沒在啃我腦子！

    但是他又開始啃她的……李歡歡任腦子飛離自己。

    等他的唇舌將蓬門里里外外游了個遍，又用手指研究了她花徑里的構(gòu)造，她以為終于結(jié)束了，臺階上滑膩膩，全是她的花露，她的屁股吃不住勁兒，整個人仰躺在臺階上。

    “放我下來吧?！?/br>
    “這么快？”

    他輕咬她的腿根，一路蔓延到膝蓋，膝蓋彎是她的敏感點，他知道，但是他沒碰那里，他又一路吻回腿根，在股溝處徘徊。

    他沒碰她的膝蓋彎。

    他知道那里敏感。

    但他沒碰。

    他又吻過去，離得很近了，她渴望他碰觸那兒，只需要舌尖輕輕一點。

    他沒碰。

    她簡直要求他了。

    沒什么丟人的，她經(jīng)常求他。

    她晃動身體，表示不適，渴求。

    他仍只不疼不癢地吻著。

    “老公?！彼?xì)細(xì)地，只端著一點兒嗓尖兒喊。

    柔得不得了。

    她知道他受不了這個。

    他的手指摩挲進(jìn)了她的腿彎，就是那兒。

    突然。

    海面巨浪滔天。

    李歡歡只覺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噴了出來，像氣泡被急速擠壓出水面。

    不是腿彎那兒。

    他的唇舌揪住了她的嫩蕊。

    舌尖使勁兒拍打。

    “不要！”

    她尖叫著喊出來。

    身體如患頑疾般震顫。

    “不……”她控制不了那艘船，汪洋大海上，它急速旋轉(zhuǎn)，光速一般，她哭了起來，她經(jīng)常在zuoai的時候哭，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小腹痙攣得發(fā)疼。

    他還不放棄，但速度慢了，像在陪著她旋轉(zhuǎn)。

    她癱軟如泥，仰躺在樓梯上，階沿硌得生疼，顧不了那么多了。

    全新的體驗。

    他愛撫她的胸部，很慢，等她的余顫過去，然后，他站起來，看著臺階上滿滿一灘水漬，道：“我看你的快樂一點兒沒少嘛?！?/br>
    李歡歡的大腦是空白的。

    慢慢地，明白了老K的意思。

    他不需要那該死的性能力，輕而易舉便能取悅她。

    你倒是不能說他幼稚，幼稚的人才會感謝她的食補(bǔ)呢。

    這叫未雨綢繆。

    不還是未雨綢繆？！

    他離開了，消失在起居室。

    “放我下來！”

    “哦，不，寶貝，你得好好反省反省?！?/br>
    “反省什么？”

    “你懷疑我的性能力?！?/br>
    “萬一有人進(jìn)來看到怎么辦？”

    “等他們弄明白原因，會贊同我的做法。男人的做法。”

    “兒童發(fā)展心理學(xué)必須成為我們家的指定書目！”

    浴室里傳來洗澡聲。

    李歡歡四仰八叉地躺在樓梯上想：“我還以為你真的一點兒都沒反應(yīng)呢?！?/br>
    躺夠了，她解開繩索，爬到樓上臥室睡覺。

    下午，老K來叫她起床，見她只是酣睡，怕她中午在樓梯上著了涼，摸摸她的額頭，沒事。

    “寶貝，我們今天出去吃飯?！?/br>
    “不想吃，沒胃口?！?/br>
    她背對著他。

    “不舒服？”

    他的手探進(jìn)被子里。

    她還光著呢。

    哼。

    但有了別的東西。

    他緩緩揭開被子。

    她穿著白色吊襪帶。

    很普通嘛。

    他又不是沒見過。

    蕾絲太密。

    帶扣上到處是蝴蝶結(jié)，繁瑣。

    襪子不該是網(wǎng)眼，至少上半截不應(yīng)該。

    她搭配的底褲稍微有點保守。

    好吧，他承認(rèn)他有反應(yīng)，而且該死地有反應(yīng)了。

    她回?fù)舻貌毁嚒?/br>
    “我們講和。”他踢掉自己的牛仔褲。

    “誰答應(yīng)了？”她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亞麻襯衫正好解到第叁顆紐扣。

    他猜她不是故意的，襯衫已經(jīng)皺巴地不像樣子了，內(nèi)衣斜掛在胸上，內(nèi)衣沒有海綿，他討厭海綿，她也不需要。

    他覺得中午不該逞強(qiáng)，沖那個涼水澡。

    他長驅(qū)直入，中午樓梯上的畫面沖入腦海，他沒根而抵。

    她一邊呻吟一邊還叫他道歉。

    “不道歉就是不行?！?/br>
    漸漸地，聲音弱了。

    只剩下喘息和咕嘰咕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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