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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們關(guān)押在那里之前,白依還給他們一人喂了一顆丹藥。 僅僅是關(guān)在那里,怎么能算是報仇,她并不贊同族長想讓崽崽親自報仇的做法,甚至覺得那像是畫蛇添足。 能殺為什么不殺,他們殺的跟崽崽動手又有多大區(qū)別。 這一顆丹藥可以把他們身上的痛苦放大百倍,同時還可以保住他們的性命。 就算是他們自己尋死,也照樣不可能。 自始至終,族長都抱著崽崽在山洞門口看著,眼睜睜看著他們吐血。 若是放在其他情況,族長還會伸手捂住崽崽的眼睛,不讓他看見太多血腥的場景。 可今日,卻在崽崽想用爪子捂住眼睛時,將他的爪子牢牢按住。 “白澤,今日是我們替你把他們給抓了回來,但等到來日你長大后,我要你親手殺了他們?!?/br> 族長對待崽崽時的態(tài)度不像是以往那樣溫和,帶著幾分嚴厲以及命令,讓小老虎不由自主也變得認真了不少。 “嗷。” 小老虎還是記掛著之前,夫人也會給他送吃的,少爺會在看到他的傷口后蹲在他面前輕輕吹著,問他到底疼不疼。 族長看出了崽崽的猶豫,手指關(guān)節(jié)處輕輕敲了下他的腦袋。 “他們不是你的恩人,自始至終都不是?!?/br> “嗷?!?/br> 當族長奶奶想表達的意思,跟自己的想法截然相反時,小老虎猶豫了一下,決定相信族長奶奶的。 把自己爪子搭在族長奶奶的手背上,沖著那三個人非常兇的嗷嗚了一聲。 族長在抱著崽崽離開時從白依身邊經(jīng)過,白依微微彎腰作揖,她微點頭帶著崽崽從山洞中走出去,站在了陽光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總覺得自己懷中抱著的這個崽崽,真實的身份并不像是自己所猜想的那樣簡單。 白澤……這個名字并不是她給崽崽取的,若是她的話,她更偏愛那些聽起來尋常又普通,寄托自己樸素期望的字。 除此之外,若是仔細算算的話,崽崽是自從她誕生起一直到現(xiàn)在,最特殊的那只幼崽。 族長她向來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覺,以及種種夢境,在她眼中這全部都是□□裸的預兆。 她修為很高,這些事也都大多能提前預測,每一件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都絕對不會是平白無故的。 白依在離開之前,又給他們加了一點藥,正準備轉(zhuǎn)身回去時,看見了藏在那里的白卿,皺著眉詢問道: “你在這里做什么?” “白聞岸讓我過來問問你,上次給崽崽準備的那個香囊還有沒有?上回你送過去的那幾個,已經(jīng)被崽崽蹭到?jīng)]什么味道了。” “有?!?/br> 白卿一聽這話,就走過來跟白依并肩同行,走了兩步后實在是沒能按捺住詢問道: “你對他們那樣做,就不擔心族長生氣?” “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沒做?!?/br> 白依想做的可遠遠不止這些,之前她正愁自己沒地方試自己新研發(fā)出來的藥,現(xiàn)在來看這些人可是再合適不過,整個洪荒里都再也沒有能比他們更合適的人選。 “小心點,可別玩脫了?!?/br> 白卿能看出來這姑奶奶的打算,所以好心提醒了一句,她可不像是自己,從小到大練武早就變得皮糙rou厚。 受族長一頓懲罰,怕是要休養(yǎng)數(shù)百年。 “放心,那些他們承受不住的藥,我放在你身上試?!?/br> 白卿眼睜睜看著白依走進她的洞府,有那么一瞬間想伸出手制止他,不然要不還是繼續(xù)拿那些人試吧。 就算把他們給弄死了,族長大人要懲罰,自己也愿意代替她來受了。 被她拿來試藥,可比被族長懲罰要狠得多。 “這次是另外一種味道的,崽崽要是不喜歡可以拿過來再換?!?/br> “好?!?/br> 另外一邊,族長在洞府內(nèi)跟白舒對弈,小老虎坐在棋盤旁邊,時不時用爪子扒拉一點糕點到自己嘴邊。 棋子落在棋盤上的清脆響聲并不吵鬧,反倒顯得室內(nèi)愈發(fā)安靜。 “族長大人,我……” “有何事不解?” 族長落下一子后收回手,盯著白舒詢問。 “族長大人,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們?” 白舒跟白依一樣,都非常熱衷于代勞,余光看見趴在那里偷喝族長茶盞里茶水的小老虎,吃飽喝足后正享受的瞇著眼睛打盹。 若是要等崽崽長大,那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讓他們受到該有的懲罰。 “你以為,白澤未來會是什么身份?” 族長沒有再落子,而是輕輕盤著掛在自己手腕上的一串佛珠,聲音里帶著幾分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不確定。 “崽崽?未來不還是我們族中的崽崽嗎?” 總不能是大了就不是了,他們族中雖然大部分族人都很愛小老虎,可也并不是真就嫌棄大老虎嫌棄到了極點。 而且看白澤趴在那里腦袋一點一點,平日里也沒什么脾氣,不管是眼熟還是不眼熟的族人,都能躺平任擼的模樣。 就算等崽崽長大,他應(yīng)該也照樣還是那個被族人最喜歡的小老虎。 族長并不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洪荒中的天之四靈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能與天同壽。 可崽崽的出現(xiàn),卻讓她突然冒出了或許自己應(yīng)該培養(yǎng)一個繼承人的沖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