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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這個小小船隊的東家,竟然敢這般與他說話?更甚至還妄自將他的美姬遣散?!真是好大的膽子! 裴彥面部漲紅,特別是瞧見四周船工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心里更是怒極,他死死地望著鐘岐云,恨聲道:“好你個鐘岐云,你可知我是何人?” 鐘岐云抱著雙手,面不改色,“裴家大少爺” “你......” 鐘岐云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可那又怎樣?你是裴家少爺就能夠枉顧契約?就能夠胡亂作為?大少爺,船隊有這番規(guī)定,自然是為了行航安全而做的打算。您若是不習(xí)慣,非得身邊跟著嬌妻美眷,那我也不阻止,您帶上你的美人兒們自去尋一艘船跟著船隊便是?!?/br> 那裴彥聽到此處,揚(yáng)眉一笑,正欲開口說話,鐘岐云又繼續(xù)開口冷冷道:“但那艘船生死,請恕在下船隊沒那個精力去管?!?/br> 鐘岐云這話可以說是,沒有給裴彥留一點(diǎn)面子了,裴彥哪里能愿意,“航船不就是這么一回事嗎?有甚么了不得?鐘大家這話說得著實(shí)狂妄了些吧?當(dāng)真以為少了你就什么也不成了?” 鐘岐云笑:“您大可以試試?!?/br> “這是在吵些什么?”樓上雅間走下的譚元晉望著滿面怒容的裴彥說道。 鐘岐云回頭瞧了瞧身邊跟著幾個侍衛(wèi)的譚元晉,拱了拱手:“袁公子。” 待人走下樓,一直看守在客棧樓下的一個侍衛(wèi)才趕緊上前向主子低聲說了事情經(jīng)過。 聽了侍衛(wèi)的稟報,譚元晉抬眸望 向那邊不見喜怒的鐘岐云,雖一同行航十幾日,但鐘岐云并未乘坐他那一艘寶船,故而譚元晉與他沒有甚么交集,只是偶爾會見著鐘岐云在兩船靠近時到他那艘船例行檢查。 兩人從未說過一句話,他也沒有過多關(guān)注這人...... 他心頭有那么些詫異,裴家在大晸的地位譚元晉自然極其清楚,而他譚元晉說來也算得是半個裴家人,朝中上下更是少有人敢這般與裴家人叫板的,但這個鐘岐云竟然這般落裴彥面子?當(dāng)是真的無知而無畏? 他細(xì)細(xì)打量著跟前的年輕人,年紀(jì)輕輕面貌英俊,與他對視時,目光也未見游離之色,看著也并不像是個張狂的人。 譚元晉思琢片刻,才緩緩開口道:“既然鐘老板說這個船隊的規(guī)矩,咱們既已合作,那便不能壞了規(guī)矩讓鐘老板難做。” 鐘岐云拱手道:“袁公子明理。” 言外之意便是裴彥胡攪蠻纏、不明是非。 “鐘岐云你......” “行了,”譚元晉睨了眼他這個親表弟,淡淡道:“還想多鬧些事兒出來不成?” 裴彥見譚元晉這般模樣,心頭再氣,他也不敢多說,只能應(yīng)一聲是。 譚元晉又轉(zhuǎn)過頭望著鐘岐云笑道:“這次是我們思慮不周,讓鐘老板費(fèi)心了,袁某在此給你賠個不是。” 鐘岐云見狀,也跟著笑了起來,忙應(yīng)道:“哪里哪里,說來也是我做事莽撞,未曾與裴少爺商議一番便先遣了人。” 鐘岐云這話說得才算是客氣了,譚元晉雖說沒有與他溝通,但他也是知道的。在船上那十幾日,鐘岐云不止一次提過這事,但當(dāng)時他并不在意,裴彥更是不屑一顧。 只是這話,鐘岐云沒說破,他也不便點(diǎn)破,這便算是將這事兒揭過了。 “敢問鐘老板,咱們何時起航?” “明日一早便走?!辩娽普f著,劉望才趕了上來給他低聲說了幾句,鐘岐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讓劉望才先過去,然后才沖譚元晉說道:“船隊有點(diǎn)事兒,我先去瞧瞧?!?/br> 譚元晉道:“鐘老板去忙便是。” 鐘岐云告了辭轉(zhuǎn)身便快步往外走,剛走出客棧還險些撞到從外回來的謝問淵和令狐情。 令狐情瞧見來人,便搖著扇子笑道:“喲,這不是鐘老板嗎?這 么急急忙忙的,是準(zhǔn)備去哪兒???” 鐘岐云一怔,而后笑道:“沒什么事兒,貨物裝載好了,我去岸邊瞧瞧?!?/br> 說著,鐘岐云望向謝問淵,笑問道:“倒是謝......”鐘岐云頓了頓,又急忙改口:“倒是你們兩位這一早便離開了客棧,幾次去尋也尋不到人,也不知是去做什么?!?/br> 謝問淵不欲多言,只說道:“處理一點(diǎn)小事罷了?!?/br> “哦?” 鐘岐云還準(zhǔn)備再說點(diǎn)別的,那邊令狐情的近侍走了過來,面上帶著焦急,在令狐情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鐘岐云未曾聽見那人說了什么,卻見著令狐情面色一變,眸光瞬間閃向謝問淵身上,但下一刻又恢復(fù)如常,變換之快,讓人嘆為觀止。 那令狐情言笑晏晏地對謝問淵說道:“郭兄,我這處正巧有些事兒要先去處理,應(yīng)當(dāng)就不能陪郭兄飲些茂江的米酒了,實(shí)在抱歉?!?/br> 謝問淵神色如常,點(diǎn)頭道:“咱們認(rèn)識多年,你這話便是太過客套了。你若有事便去吧,喝酒事小?!?/br> 令狐情細(xì)細(xì)瞧著謝問淵,見他依舊是面色如常,片刻后才道:“既如此,我便走了?!?/br> “去吧?!?/br> 鐘岐云見著轉(zhuǎn)身跟著貼身侍從離開的令狐情,又瞧了瞧謝問淵,好一會兒才小聲問道:“你們方才在打什么啞謎呢?” 雖然令狐情掩飾地快,但鐘岐云也還是看出剛才那一瞬間,那人眼中的不對勁,而且瞧那眼神,他隨從稟報的事十有八九和謝問淵有關(guān)......可是,鐘岐云想,這令狐情不是與謝問淵是至交好友嗎?剛才那樣子怎么看都有些藏著掖著的意思,甚至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