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前塵往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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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褚文淇是沒指望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說的話能成真的。 然而事實是,戴致行做到了。 不過這也讓他花光了攢了好多年的壓歲錢和零花錢。 而這件事的完美落幕,也讓她極大的改善了對戴致行的看法,甚至漸漸和他親近起來。 以至于假期戴家長輩工作忙不在家的時候,她都會給他做自己的拿手好菜吃。 隨著關(guān)系越來越融洽,戴致行偶爾感冒發(fā)燒,也會撒嬌拿喬地掉幾顆眼淚,求著她去幫他做一些事情。 比如要喝她做的酸辣湯啊,讓她幫忙寫下預科作業(yè)啊之類的小事情。 只要不是太過分,她基本都是默默應(yīng)允的。 主要戴家長輩著實忙,平日里沒什么事情,他們兩個獨處的時間是相當長的。 而且戴致行也不全依賴她,只偶爾如此,更多的時候還是他在體恤她。 也就生病的時候他才會如此。 而這之后她也的確如己所料,沒能順利的離開戴家。 戴家確實不會放過她這樣好的資源,去為自己樹立大善人的形象,博取更好的名聲和前程。 戴家人都精明似狐貍,她稍微有點異動,就猜出她有想離開戴家的念頭。 戴群杰甚至直言她這樣離開,會讓人以為她在戴家受盡委屈才離家出走。 這會極大的影響他的聲譽,萬一因此影響了他的前程,整個戴家就毀了。 甚至看出她當時對戴致行態(tài)度好了不少,而以戴致行為借口,要挾她。 他問她,難道她想看著戴家因此一落千丈,讓無辜的戴致行也跟著受苦嗎? 像是被捏住七寸的蛇,戴群杰太會拿捏她禍不及無辜的心理了。 又或者是在官場混跡多年的上位者天生就懂得如何拿捏弱者,總之不會是知女莫若父。 所以她縱使不甘被威脅,也依舊妥協(xié)了。 他們沒有人性,她總不能沒有。 即便她身上留著戴家的血,她也不愿自己與之同化。 而且她深刻知道,戴致行雖是利益既得者,可他也沒得選。 就像她,如果能夠選擇,那她一定不會選擇降生在戴家。 只是她沒想到后來他們甚至還過分到管控她的自由,寒暑假也讓她務(wù)必回戴家。 理由是怕她假期去打工,讓別人知道了,以為戴家在錢上苛待她。 總之戴家人一直在利用她,處心積慮的營造一種戴家待她這個孤女不薄的景象。 在Y企這種國家企業(yè)里,用人升官最看中的就是一個人的名聲和人品。 想要爬上高位,不僅在職要任勞任怨,為人更要是那種打眼一看就是忠義兩全的人。 同時背地又要是人精一個,能輔佐高位,總之門道頗多,管理也嚴格。 因為隸屬國家管理,所以對在職人員要求很是嚴格,尤其是針對各種國家政策,都要起到帶頭作用。 比如計劃生育,戴家就響應(yīng)的很“好”。 而她成為孤女的那幾年,戴家也是對她“物盡其用”。 逢年過節(jié)還要配合著戴群杰演戲,感謝他的栽培養(yǎng)育,甚至單位還有專門的人過來采訪。 然后把她放進年終慶典視頻里,以贊揚戴群杰淳樸良善,并以他為標榜,樹立良好的企業(yè)高管形象。 總之那幾年她幾乎要被戴家人折騰瘋了。 后來時間久了心里漸漸扭曲,也可能是因為她身上流著戴家的血,她越是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能像戴家人一樣自私,越是沒能抗拒來自血液里的那份自私。 她開始質(zhì)疑自己為什么要在意戴致行那個利益既得者好過不好過。 他就算后續(xù)不好過,也依舊比她多快活了十五六年,最起碼他從落生就是備受寵愛的。 越是夜深人靜,這樣的念頭越是瘋長,她每夜都煎熬無比,像精神分裂了一樣。 一邊想要和戴家魚死網(wǎng)破,一邊竭盡所能控制自己危險的念頭,告誡自己不要淪為那么自私的人,不要和戴家的長輩一樣去傷害無辜的孩子。 但太難熬了,那份扭曲在每一次為戴群杰樹立好人設(shè)的時候肆意生長,最后將她徹底包裹起來。 她到底還是開始反擊。 戴家長輩折磨她,她就當著他們的面對他們的寶貝兒子沒有好臉色。 處處針對,處處漠視,處處為難。 她就是要看著他們敢怒不敢言。 她就是要看著他們眼里有憤怒,卻為了營造良好的形象而不敢動她一根手指。 她就是要看他們心疼不已,眼神哀哀。 她就是要逼得他們對她小心翼翼,討好低頭。 他們利用她吃著紅利,就該對她唯唯諾諾,生怕惹惱了她這尊活菩薩才對。 他們應(yīng)該知道,沒有人是可以平白撈到好處的。 她就是要他們之后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求著她,而不是趾高氣昂的命令她。 他們得知道,他們苦心經(jīng)營換來的好名聲,好工作,好日子,是誰給他們換來的。 哪怕他們狗改不了吃屎,對她和戴致行依舊有天差地別的對待,她也樂意看見他們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的表情。 可這樣時間久了,以至于她私下也恢復不到高叁暑假那年的狀態(tài)了。 但是戴致行卻從未因此埋怨過她。 哪怕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變態(tài),沒人情味,他也一如既往的對她好。 完全就是一個只記她的好,不記她的壞的憨憨。 甚至在知道她喜歡季欒后,還總是在假期以自己的名義向戴氏夫婦提出想去旅游。 并且還借著自己出門不安全的名義,軟磨硬泡的讓戴氏夫婦同意同樣放假有空,呆在家里不出門,實則被戴家嚴格管控起來的她陪他一起。 但實際上他們每次都會在車站分道揚鑣。 他總會隨便找個什么地方去玩,她則去季欒所在的城市看望季欒。 等她想回家了,他們才約好在桃城車站匯合然后對好口供,一起回家。 一直到褚星云質(zhì)疑他們出去玩了許多次,為什么一直沒見他們在朋友圈發(fā)過一起游玩的合影,或者相同的景區(qū)照片時,戴致行才不得不跟她一起去見季欒,當“燈泡”,以應(yīng)對褚星云。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她大學畢業(yè),搬出戴家之前。 這些事情現(xiàn)在想來就像一個泛著華光的美夢。 戴致行好像生來就是為了替戴家彌補她的存在。 但事實上他并沒有義務(wù)替戴家彌補她什么。 也沒有義務(wù)如此幫助她,包容她。 她當年乃至如今的所做所為,在她自己看來,對戴致行也是一種折磨。 她是如此的不堪,又是如此的自私,他沒有道理會喜歡她這樣一個爛人。 她真的想不出自己有任何一點值得被他喜歡的地方。 所以,他大概率是在哄她。 更多的可能是沉迷她的rou體,以及l(fā)uanlun的悖德刺激。 即使是病著占有了她,可身體也許早就形成了慣性依賴,本能的想要靠近她。 這種無形的潛意識促使他眷戀與她zuoai時的快感,導致他分不清是喜歡她這個人還是喜歡她的rou體。 所以他才會沖動的順勢表白吧? 安全感為負數(shù)的她病態(tài)的質(zhì)疑著一切,她不信這世上除了養(yǎng)父母,真的會有人愛她。 事實上,她甚至不覺得養(yǎng)母很愛她。 她一直記得五歲那年,病重的養(yǎng)母要求養(yǎng)父把她送回戴家。 但她也知道,養(yǎng)母把養(yǎng)父放在第一順位去愛沒有錯。 而且對比之下,養(yǎng)母已經(jīng)遠勝生母。 所以她一直覺得這世上只有養(yǎng)父母最愛她。 其他的愛她都在本能的質(zhì)疑。 她不相信,在她沒有任何付出討好的情況下,有人會無條件的愛她。 她所有的自私不堪戴致行全都見過,他怎么可能真的喜歡這樣的她? 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痛感神經(jīng)都被回憶和如今的感受狠狠撕扯著。 痛的褚文淇眼底滿是血絲,直到出租司機把車停在隴田邊,她被停車的慣性沖擊的晃了下身子,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車窗外已經(jīng)陰沉一片。 她付了錢,下車,司機看了一眼立在隴田里的墓碑問她,“你上完墳要不要回市里???我看這天不好,可能一會兒就要下雨,你要回的話我就在這等你一會兒?!?/br> 褚文淇抬眼望了下天空,烏云蓋頂,令人壓抑,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不用,您走吧,我家就在這?!?/br> 褚文淇從后備箱里拿出自己的行李箱,拖著往隴田里的墓碑前走去。 不管雨要下多久多大,她都想和父母多呆一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