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詭計 第184節(jié)
“有什么消息就馬上通知我,不要自己冒險?!?/br> “放心。” “檔案室里一定藏著證據(jù)。那些詐騙案的號源追查,受害者名單,跟這一系列案子肯定有關(guān)聯(lián)。查那些歸檔懸案,沒結(jié)果的,沒線索不再調(diào)查的。總之一切沒往市局和分局送過的資料,線索藏在那里面。我離開派出所他們會松口氣,我再把顧寒山報的案子轉(zhuǎn)到分局來,這些事跟鳳凰街就沒關(guān)系了。如果他們想打聽什么,只能來找我。”向衡壓低聲音:“你自己注意點,別讓他們懷疑你,一定要小心?!?/br> “放心?!崩枋佋俅蔚馈?/br> 向衡掛了電話,思索了一番后,聯(lián)絡(luò)了正在調(diào)查雙江路雙江南一里小區(qū)的警員。 “找到王川寧呆的那個屋子了嗎?” “還沒有,這里有一半的屋子都是出租的?!本瘑T答,“我們聯(lián)系到小區(qū)物業(yè)了,這里管理特別不規(guī)范,不是所有出租屋都會登記。我們已經(jīng)讓派出所這邊幫著掃樓,挨家挨戶查,拉出租戶名單。目前還沒有找到什么可疑的?!?/br> “好,我一會給你發(fā)一份名單過去,你查到如果有租戶是用這些名字租的屋子,就告訴我。” “好的。” 向衡把名單給那警員發(fā)過去,又聯(lián)系了方中。 “老關(guān)把找李海的任務(wù)交給你了吧?”向衡問。 “對?!狈街心沁呌行┏?,“有什么捷徑嗎?”李海之前他們就查過一次了,那次是把他作為受害人查的,沒查出什么來。這次重新查,方中正抓瞎,沒什么頭緒。 “吉祥路?!毕蚝獍牙枋伈榈降木€索告訴方中?!袄詈J菆F伙里的一員,以他從前的犯罪記錄、資源強項和我們目前知道的情況來看,他應(yīng)該是負責(zé)場所、通訊和監(jiān)督行動的。跟著許塘走,許塘從前查到些東西。查李海不能單獨查,要帶上許塘?!?/br> “明白了?!?/br> 方中剛應(yīng)話,向衡的電話有插撥,他一看,是李新武。 向衡接了。 李新武道:“師兄,我找到陳思潔了。她確實是楊安志的前女友,她是超聲科的護士。” 超聲科?向衡頓時懂了?!鞍阉龓Щ貋韱栐??!?/br> 向衡匆匆再打電話安排:“把調(diào)查醫(yī)院情況的,集中到超聲科,無論是哪個科室的病人,腦子、心臟、神經(jīng)……都需要集中在那里排查病情?!?/br> 向衡電話打了一圈,又接到了聶昊的來電:“看守所批準(zhǔn)了我們的申請,同意我們審訊石康順。” “很好,我們下午去?!?/br> “沒問題,我去約?!?/br> 向衡大步邁回資料室,一推門,愣了。 資料室里三個警察一個市民,正在一起吃糖。 三個警察看到向衡突然進來,嚇得差點被糖噎著,其中一個膽子更小一點的,悄悄把糖吐出來了。向衡裝看不見,他看向顧寒山。 顧寒山接收到他的目光,慢吞吞把糖袋子包好,放進她的包包里。 向衡:“……” 你的報復(fù)心有點重吧。我只是交代你別給關(guān)隊變顆糖,你是不是給其他所有小哥哥變糖了。 向衡清了清嗓子:“你約了第一現(xiàn)場幾點?” “十二點半左右?!鳖櫤降溃骸澳闶遣皇菦]空?” 沒空也沒關(guān)系,你可以換人對吧?向衡面無表情。這是一會工夫就都巴結(jié)好了嗎。 “你最好能去,坐上五分鐘就行。你看上去兇巴巴的,很有氣勢,能鎮(zhèn)住他們?!鳖櫤降?。 向衡:“……”哦,原來他是這個用途。 “只能借給你三分鐘?!毕蚝鈨窗桶偷氐?。 作者有話說: 前情提要: 1、許塘是關(guān)陽線人,因一友人失蹤遇害,拒絕再與關(guān)陽合作。但被謀殺身亡,經(jīng)過調(diào)查,警方認為他被害的友人是李海。但顧寒山發(fā)現(xiàn)李海有跟蹤自己,仍活著。 2、許塘曾在吉祥路買炒飯和烤串,之后在小吃一條街斗毆被向衡抓捕。他在吉祥路的舉動引起了黎蕘的關(guān)注。黎蕘向向衡報告了這一線索,而錢威沒打招呼就帶著徐濤前去調(diào)查。 3、雙江路南一里小區(qū),寧雅老公王川寧在那里被劉施陽囚禁,被騙寧雅謀害他。王川寧因此大怒回家找妻子算賬。 4、胡磊在第一醫(yī)院確診腦癌,無錢醫(yī)治,絕望時遇上了楊安志。楊安志一步一步誘騙他殺人置換醫(yī)療資源。胡磊將許塘殺死。 5、石康順在許塘被殺現(xiàn)場出現(xiàn),被顧寒山認出他曾與兇手胡磊在一起。向衡將他逮捕。石康順在看守所拘留期間,同樣在看守所的另一個案件相關(guān)人梁建奇“自殺”意外身亡。 第154章 童元龍帶著劉施陽重新回到了他的小別墅。 童元龍打開門,走進客廳,看到飯廳里坐著一個年輕人,就在之前劉施陽坐的那個位置上,正在吃蘋果。 童元龍又驚又怒,他們竟然,兩頭都有埋伏。童元龍緩緩情緒,什么表情都不敢有。他默默走到沙發(fā)那兒,放了包,坐了下來。 劉施陽果然是認得那個年輕人的。他一進來那年輕人就問他:“怎么樣?” “跟我猜的一樣?!眲⑹╆柕穆曇衾锫牪怀鱿才?,但是童元龍更緊張了。 “他迫不及待跟那些人聯(lián)系了?然后真的沒發(fā)現(xiàn)你藏在車上?”那年輕人啃完最后一口,把蘋果核丟進盤子里,手上還玩著那把水果刀?!澳氵@么大的個子,他居然沒看到?” “心虛緊張就會眼瞎?!眲⑹╆柾线^一把椅子,擺在童元龍的面前,坐下了。 那年輕人拿著刀走過來,站在劉施陽旁邊。 童元龍很后悔怎么選了這么一個位置,但已經(jīng)來不及。他更后悔上車的時候怎么沒往后瞥一眼,這個更來不及。 “這是我兄弟,你可以叫他小李?!眲⑹╆枦_著馮安平擺頭示意。 馮安平對童元龍比了比刀尖:“你好,我是小李?!?/br> 劉施陽補充道:“他也是老范的兄弟?!?/br> 童元龍不說話了。 屋子里有片刻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劉施陽問:“這里頭有誤會嗎?” 這看上去像是給他搭臺階,但是童元龍并不敢大意,他小心謹慎的回道:“應(yīng)該跟你想的不完全一樣。” “我可以給你機會解釋?!眲⑹╆柕溃骸澳惴判?,我不會傷害你,我說過,你是老范的律師,你出了事對老范一點好處都沒有。老范很快就能出來,這節(jié)骨眼上,我也不希望出什么麻煩?!?/br> “是的?!蓖堉荒艿溃骸八_實很快就能出來了?!?/br> “那好,你解釋吧?!眲⑹╆柕馈?/br> 童元龍一時也噎住,不知道從何說起,劉施陽見狀便道:“你出門之前我問你的那些問題,你再重新思考答案,重新回答我一遍?!?/br> 童元龍默了默。劉施陽提醒他:“比如,楊安志在哪里?” “這個我真不知道?!蓖埖?。 “那誰會知道?” 童元龍搖頭:“我不清楚?!?/br> “行,說點你知道的。”劉施陽也不糾結(jié),直接跳下一題,“梁建奇是誰?” 童元龍話到嘴邊一轉(zhuǎn),改口道:“于律師另一個案子的當(dāng)事人?!?/br> “呵?!眲⑹╆柪湫Γ骸傲航ㄆ媸莻€會計?!?/br> 童元龍頓時一僵。 “人太多了,你搞不清楚我們誰跟誰是一伙的對吧?老范之前提過這人,但一直沒重用他。怎么,老范進去了,他被提拔了嗎?” “我不清楚這些事?!蓖埖?。 “不清楚就對了。你裝不知道,也比編個謊要強?!眲⑹╆栍中?。 童元龍后背全是冷汗。 劉施陽繼續(xù)問:“楊安志拜托那個于律師給誰服務(wù),他哪個兄弟出了什么事?為什么要隱瞞我?簡語的病人犯案犯的是什么案?為什么警察要拿顧寒山的照片給老范看?”劉施陽頓了頓,又道:“童律師,這次你要想好了再說。我這人是有點耐心,但只有一點。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驗我?!?/br> 童元龍抿了抿嘴,道:“簡語,有一個腦癌病人,這病人殺死了一個人。他行兇的時候顧寒山剛好經(jīng)過。顧寒山報了警,警方確認了兇手的身份。顧寒山還在犯案現(xiàn)場指認另一個年輕人跟這事有關(guān),那年輕人就是楊安志的朋友,他就找我介紹律師幫幫他朋友,就是這事。” 劉施陽問他:“楊安志的朋友,跟那謀殺案是什么關(guān)系?” “不太清楚。我只聽說最后起訴罪名是襲警。這個跟謀殺案沒關(guān)系?!?/br> “那跟老范又有什么關(guān)系?” 童元龍默了默:“不清楚?!?/br> 劉施陽猛地一腳踹到沙發(fā)上,踢在童元龍的身側(cè),童元龍嚇得跳了起來。 馮安平踏前一步,童元龍又坐了回去。 劉施陽盯著童元龍,壓低了聲音:“警察都把東西擺到了老范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你這個律師,到底有沒有用?” “我查過了,這事情確實跟范志遠沒關(guān)系。除了顧寒山,那些人范志遠一個都不認識。警方大概也只是來試探一下,借機找找范志遠的破綻。如果是新追加的證據(jù),肯定會通知到我這里的?!?/br> “你當(dāng)警察傻嗎!八桿子打不著試探一下?!”劉施陽大聲喝。 童元龍被吼得一震。 劉施陽瞪著他。 童元龍不敢說話了。 劉施陽突然態(tài)度和藹地再問:“死者是誰?” “你不認識的,叫許塘?!?/br> “哪兩個字?” “許諾的許,池塘的塘。” “簡語認識嗎?” “我不清楚。” “襲警的那個叫什么名字?” “姓石的好像,他們叫他石頭。我不清楚?!?/br> “殺人動機呢。簡語的那個病人為什么殺這個許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