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帝寵 第31節(jié)
管事mama磕磕巴巴道:“烏、烏姑娘?!?/br> 鄭喜又看了看繡作。 難怪眼熟,烏姑娘繡的鳳凰屏風,不就是雙面繡的嗎。 針法和這破了洞的魚,如出一轍。 合著是烏姑娘在永寧侯府受了欺負?。?/br> 膽子真夠大的,欺負到皇上跟前了。 桓崇郁緩緩抬起冷眸,淡聲道:“就這幅。” 伸手指了一下烏雪昭那幅破了的繡作。 管事mama沒聽明白,再次向桓崇郁確認一遍:“您是說,覺得這幅是最佳的?可這一幅,破、破了個洞啊?!?/br> 桓崇郁唇角上翹,摩挲著玉扳指,冷笑道:“怎么,朕說的不算?” 管事mama怔了一刻,臉色驟然煞白,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侯府的貴客,居、居然是當今天子! 她哆哆嗦嗦道:“奴婢參、參見皇上。” 這還是在永寧侯府里見過世面的管事mama。 若換了別的年輕丫鬟,只怕話都說不明白。 永寧侯趕緊跟管事mama道:“既然皇上已經(jīng)選出來了,拿了東西速速去回話?!?/br> 桓崇郁看了鄭喜一眼,眸色沉冷地吩咐道:“你也去?!?/br> 鄭喜微微一笑:“是?!?/br> 鄭喜撈了管事mama一把,隨后端著托盤,去了花廳里頭。 聽說今日薛姑娘戴著天子賞賜的南珠,很是出風頭。 他這閹人也跟過去開開眼,見見這位天子“寵兒”的風光。 花廳里的人,沒料到管事mama身后還跟了個男人進來,頓時全看了過去。 不少人都在猜測,這男人是誰。 有些有見識的,認得鄭喜,語氣緊張而凝重地說:“這是皇上身邊近身伺候的大太監(jiān)?!?/br> “老天爺,他怎么來了,還沒穿宮裝。不會連皇上也……” “噓。” 莫說天子,光是鄭喜,大家平日里也是能不提就不提,能避就避。 甚少有人敢直呼鄭喜的名字。 有人見到鄭喜卻并不意外。 譬如薛芷語。 她只覺得高興,皇上既然派了鄭喜親自過來宣布結(jié)果,大抵是因為喜歡所見的繡作。 那些繡作里頭,拔得頭籌的人,非她莫屬。 鄭喜正朝她走過來。 應(yīng)該是來問安的,畢竟她也算是宮里的半個主子,應(yīng)該的。 薛芷語眼中有些壓不住的得意。 鄭喜走到薛芷語跟前,笑了笑,盯著她脖子上的南珠,說:“這珠子怎么會在姑娘身上?” 薛芷語笑容一僵,閃爍其詞:“我……” 若是今天以前,承認是太后賞賜,當然沒事。 可現(xiàn)在所有人都以為,是皇上賞她的,她就不能承認。 鄭喜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不疾不徐道:“姑娘年輕,壓不住這珠子,還是取下來比較好?!?/br> 一伸手,直接粗暴地拽下了薛芷語脖子上的南珠項鏈,扔在腳底下,碾碎了。 滿廳寂靜。 永寧侯老夫人見過多少大風大浪,都神色明顯一變。 鄭喜憑什么敢這么對待太后的侄女? 別無其他。 全是天子的意思。 作者有話說: 預計這周六v,可能會有調(diào)整,到時候在文案上說明。 v之后肥章等你們~ 這章隨機發(fā)紅包。 第23章 薛芷語的脖子上,被項鏈勒出一道紅印,破皮見血。 她皺著眉頭忍痛,臉色頓時蒼白,眼中委屈含淚,無地自容。 天子的爪牙,只有在天子身邊蟄伏的時候才溫順。 其他時候,都有野獸的兇性。 滿花廳的人,都被鄭喜嚇壞了。 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替薛芷語說話。 連薛明萱也嚇傻了,呆愣愣地站在旁邊,一動不動。 鄭喜恍然不覺自己的兇狠,端著托盤神色如常,走到永寧侯老夫人跟前,照常一笑:“老夫人,您要的最佳挑出來了,最上面這一幅就是?!?/br> 老夫人堪堪回神,不敢怠慢,親自去接。 她拿了托盤,低頭一看,最上面那一幅是一條魚,可是……魚破了一個洞! 到底是老封君,遇到變故也神情自若,她笑著問:“今天誰繡的魚?” 烏雪昭抬頭。 阮娘子迫不及待替她答了話:“是烏姑娘?!?/br> 仿佛與有榮焉。 也是她身為雙面繡集大成者的親自肯定。 永寧侯老夫人點了點頭,語氣如常地說:“今日繡的最佳者,就是烏姑娘了。來人,把彩頭送過去?!?/br> 丫鬟端著玉如意,走到烏雪昭跟前。 烏家的丫鬟趕緊接了玉如意,喜不自勝。 鄭喜見狀,滿意地離開。 他踩過的腳底下,全是南珠灰飛煙滅般的齏粉。 這個結(jié)果,其余人也沒有異議。 鄭喜背后站著誰,明眼人都知道。 大家紛紛向荊氏道賀,稱贊烏家女兒的繡技。 荊氏受寵若驚。 烏婉瑩也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她就知道烏雪昭會贏,只是薛芷語身上的變故,是她沒有想到的。 這未來皇后的身份,水分也太大了。 扭頭看過去時,不免眼神輕蔑。 薛芷語此刻的臉色十分難看,幾乎煞白到毫無血色。 居然又是烏雪昭! 怎么會呢?烏雪昭的繡作破了,皇上怎么可能選中一幅不完整的繡作? 而她的繡技并不差,牡丹一定能夠入皇帝的眼。 到底是怎么回事…… 縱然思緒萬千,薛芷語卻不敢當眾質(zhì)問。 若她贏了,老夫人自會為了避免風波,隱瞞烏雪昭繡作破了的事。 偏偏烏雪昭贏了。 她現(xiàn)在的處境已經(jīng)夠難堪了。 如果眾人鬧著要看烏雪昭的繡作,簡直是雪上加霜。 她暗暗祈求,永寧侯老夫人千萬將此事壓住。 薛家和永寧侯府,都丟不起這個臉。 永寧侯老夫人沒有當眾展示繡作,的確是有意壓下此事。 這種事情發(fā)生在永寧侯府,并不光彩。 且天子心意難測,與烏雪昭的關(guān)系曖昧不明,她不敢貿(mào)然橫生枝節(jié)。 薛明萱卻突然跳了出來,不滿道:“烏雪昭憑什么贏我jiejie?她繡的魚拿出來給大家看看?!?/br> 她jiejie師從蘇繡名師,女紅出了名的好,怎么可能輸給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六品小官之女。 她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