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心口隱約泛著鈍痛。

    楚寒今輕輕嘆了一聲氣。

    可能是……自己對越臨的好感比預(yù)想要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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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個下午，楚寒今閉著眼打盹兒，期間能感覺到一雙腳步隱約停在門廊，只是沒有進來，大概率是越臨。

    傍晚飯點時，越臨的身影又來了。遠遠地站著，并不靠近。

    楚寒今沒看他，只是摸了摸腹部，微微能感覺到鼓起的輪廓，開始顯懷了，即使餓了腹部依然圓滾。

    楚寒今垂眼這一會兒，門廊處越臨的身影又消失。

    但沒多久，墻頭傳來一聲小孩兒的稚嫩聲線，小腦袋冒出來，頸部掛著個娃娃，輕聲道：“喂。”

    小九。

    這個小九要打雙引號。

    楚寒今已經(jīng)不想再跟他玩下去了。

    楚寒今淺淺看了他一眼，移開目光。

    小九趴在墻頭，腳踩著樹枝，扒著墻的姿勢似乎吃力，乖巧地說話：“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吃晚飯了嗎？”

    楚寒今不想理他，也不想出來對質(zhì)，顯得自己陪他玩了這么久無聊的游戲，很可笑。他裝作沒聽到。

    小九晃著樹枝，表情有點忐忑，但又很親昵：“怎么不理我了？你看看我呀！”

    可憐巴巴的，聲音未脫稚氣，還有點奶。

    楚寒今干脆閉上了眼。

    小九不停地喊他，喊著喊著，始終得不到回應(yīng)，聲音開始帶了一點哭腔：“喂……”

    這一聲，讓楚寒今心口像被針?biāo)频?，驀地柔軟下來，重新抬起了眼皮?/br>
    “喂……”小九要委屈死了。

    復(fù)雜。

    無解。

    楚寒今知道，越臨被他的直白刺傷，拉不下臉來再跟他好好說話，所以化成一個小孩兒，來親近他，還陪他玩兒。

    剛才在門廊外晃了幾次，也許是想來和解，但現(xiàn)在誰的面子都拂不開，只好又扮成小孩兒。

    雖然扮成小孩兒了，可終究是越臨先服軟，還能再僵著嗎？

    耳畔，小九聲音哽咽：“你真不理我了？”

    楚寒今又嘆了聲氣，到墻角下，抬起一雙清澈的眼：“有什么事？”

    小九抽泣：“你出來嗚嗚嗚。”

    楚寒今剛出院門，眼前撞出一顆黑色的腦袋，就被緊緊抱住了。小九才及他腰高，摟著他的腰，拼命蹭眼淚。

    楚寒今心亂的不是一星半點兒，不知道是不是越臨的眼淚，摸他：“你哭什么呢？”

    小九：“你不理我嗚嗚嗚，好難受，我要難過死了！”

    楚寒今安慰說：“我下午不開心，所以剛才沒有心情理你?！?/br>
    小九說：“為什么不開心呢？”

    還裝傻。

    既然越臨要扮演，楚寒今只好陪他玩兒，囫圇說：“跟人吵架了。”

    沒想到，小九濕潤的眸子看他，可憐巴巴的，“誰會和你吵架??？你這么好，那個和你吵架的人，一定也很難過?！?/br>
    這是……越臨的心聲？

    楚寒今算是感受到了：“也許吧?！?/br>
    他想了想，又說：“我不好，我也做了讓他傷心的事?！?/br>
    小九拼了命地抱他：“你最好了，你最好了?！毖蹨I還沒干，似乎楚寒今不理人，讓他委屈得不得了。

    向來都是受氣的樣子，難得這么率性地使著脾氣，也許這才是越臨心中的難過和壓抑？

    似乎只有借著小孩兒，還能痛快地使出來了。

    楚寒今一聲“越臨”送到口邊，但又咽了下去。如果他跟越臨確實沒辦法再好好說話，裝成小孩，至少不必直面身份的沖突，反而能得片刻安寧。

    ——那就這樣吧。

    小九擦干了眼淚，牽他：“我?guī)愠燥垺！?/br>
    楚寒今：“好。”

    小九鞍前馬后，給他夾菜夾rou，又說：“我以后天天都來找你玩兒好不好？”

    他模樣真摯，楚寒今只覺得有些感慨，不知道以后，越臨是不是一直得頂著小孩兒的臉跟自己相處。

    他打起精神：“好?！?/br>
    酒酣飯飽，小九吃完飯有點困了，說：“我送你回家?！?/br>
    明明應(yīng)該楚寒今送他回家，但兩人都沒覺得有什么不對，楚寒今道：“好，麻煩你?！?/br>
    走到院門外的樹蔭里，光線照下來，映亮小九的下巴和深色發(fā)亮的眼睛：“你回到家，說不定和你吵架的人就來找你道歉了。”

    “……”

    暗示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楚寒今心里都懂，但還裝作不懂：“但愿如此?！?/br>
    目送小九抱著娃娃跑開后，踏入院子，越臨黑衣如墨，正站在茂密的樹影下等他。

    楚寒今走近，便聽見越臨警惕的聲音：“那個小孩兒是誰？”

    “……”

    聯(lián)想到剛才小九哭著到他懷里說喜歡，要抱抱，楚寒今竟難得生出了現(xiàn)在的越臨極不可愛的想法。

    楚寒今象征性地敷衍：“街上無意認識的?！?/br>
    越臨：“是嗎?！?/br>
    他還很入戲。

    不僅入戲，嗓音依然端著：“你這么喜歡小孩兒？”

    楚寒今：“怎么？”

    庭院中風(fēng)聲冷清，越臨聲音低了一會兒，來者不善：“我找回了原來的禁術(shù)秘籍，也許能讓孩子早點生下來。”

    第51章 51

    楚寒今確認似的重復(fù)：“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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