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一陣清風(fēng)伴隨著濃郁的薔薇花香迎面飄來,那深紅色的花,在墻角鮮嫩嫩的獨自綻放 忘憂怎么還不醒來啊?那個帶樂珣大人回來的曼珠沙華還沒解決呢!忘憂啊,快點醒來吧!憶之在孟忘憂的門前焦急的走來走去。 但即便如此焦急,憶之也沒有闖進(jìn)去。 文曜有點不耐煩,直接走過去將憶之舉了起來,道:你冷靜點,吵醒忘憂的后果你難道忘記了嗎? 憶之掙脫掉文曜的雙手,落到地上后她轉(zhuǎn)身準(zhǔn)備大喊,可當(dāng)眼睛掃到孟忘憂的房門又很快聳下肩,她小聲道:我這不是著急嘛!孟婆殿現(xiàn)在沒有忘憂都亂套了,我是怕冥女那壞女人來找忘憂麻煩。 咯吱門開了,孟忘憂打開屋門走了出來。 孟忘憂依舊一副令人肅然起敬的模樣,高冷不可侵犯,讓人不敢直視。 冷傲威嚴(yán)的孟婆孟忘憂閃亮登場。 憶之擔(dān)心地問道:忘憂,你沒事了吧? 孟忘憂淡然一笑道:身為孟婆的我已看淡,生死離別本就是常態(tài),我又何必執(zhí)著呢! 憶之與文曜二人看到孟忘憂的笑容,都有一種恍若隔世,出現(xiàn)幻覺一樣的感覺,兩人呆呆的相視不語,又同步看向正在穿鞋的孟忘憂。 憶之不敢相信,于是她輕手輕腳的走到孟忘憂身后,將手背貼在孟忘憂的脖子上,沒成想反手就被孟忘憂打掉。 憶之揉著被孟忘憂打的手背,尷尬一笑道:那個我 望著眼前的風(fēng)景,孟忘憂眼神悠遠(yuǎn),他緩緩說道:當(dāng)樂珣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我就像發(fā)射了一個拉扯很久的箭,我以為我會不惜一切救下樂珣,可是當(dāng)他說出那句「我回來了」,我卻斷了這個念頭。現(xiàn)在,從現(xiàn)在我要快樂幸福的生活,為我自己而活。 孟忘憂唇角輕揚(yáng),他的心中,像放落了千斤擔(dān)子般的輕快。 我會把他放在心底,替他保護(hù)他所愛的冥界幽都,守護(hù)他夢開始的地方。孟忘憂回頭看向他身后的歸夢居,眼底里閃爍著靜如繁花的溫柔神色。 文曜說道:忘憂,人要向前看,我相信,你定會遇見一個用生命愛你,為了你的快樂而付出一切的人,遇到一個不顧一切奔向你的人。 憶之插話道:比如帝君。 文曜趕緊用手捂住憶之的嘴,尬笑道:忘憂,憶之最近沒睡好,在說胡話。 對,在說胡話,你別放在心上。他又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 憶之掙扎著,想掙脫文曜捂著自己嘴巴的手,但文曜還是沒有放開,惟恐憶之再說錯話。 而孟忘憂對憶之的話淡漠至極,他緩緩地說道:小白,小黑,你們說世間什么最難得? 這次憶之終于推開捂著她嘴的文曜的手,她深吸一口氣,搶先一步上前回答道:是愛。 文曜也說道:我覺得是心底的安全感。 是愛。憶之對文曜喧嚷起來。 文曜毫無退意地說道:是心底的安全感。 憶之嬌俏地白了文曜一眼,她的眼神表達(dá)著心中所想:「文曜,你是決定要跟我叫囂嗎?好,那就看看誰是正確的。」 憶之看向孟忘憂,像尋求正確答案一般,她語氣堅定說道:是愛,是愛,一定是愛。 憶之見文曜要開口說話,她再次搶先一步道:忘憂你來說,我與文曜誰說的是正確的? 然而,兩人還未聽到孟忘憂的答案,就感到一股寒意襲來。 固然是孟忘憂凝視他們的眼神。 孟忘憂眼神漠然而冷厲,有著刀子一般的銳利之色,令人不寒而栗。 憶之賠笑道:忘憂你說,你說,嘿嘿。她轉(zhuǎn)臉看向文曜,輕聲斥責(zé)道:你要是讓我一點,就不會惹忘憂生氣了。 文曜拘謹(jǐn)?shù)貨]回答憶之的話,他仔細(xì)觀察著孟忘憂的神色,一霎,見孟忘憂神情平靜下來,他些許愧疚道:忘憂,你來說。 是陪伴二字,謝謝你們一直陪在我的身邊,無怨。孟忘憂直視著憶之與文曜,這一瞬間,他的眼里沒有了那種漠視蒼生的感覺,反而生出許多溫柔。 在憶之與文曜記憶中,那個眼睛帶著太陽般溫暖的孟忘憂回來了。 文曜微笑道:忘憂,陪在你身邊,無怨無悔。 嗯,忘憂,我們會一直一直永遠(yuǎn)陪在你的身邊。憶之的嘴角逐漸上揚(yáng),臉上露出微笑,蕩漾開來,連眼底里都帶著笑意。 謝謝你們。這句話孟忘憂在心底由心發(fā)出。 憶之與文曜相視一笑,二人此刻好像得到了巨大的褒獎,從心底蕩漾出一絲甜蜜與安慰。 【醧忘亭】 從奈何橋方向走過來的亡者們此刻站成一排,他們站在通往醧忘亭的曲橋上吶喊著,討伐聲急如擂鼓。 即使有冥兵管制著,也毫無作用,就連站在醧忘亭里的云林云海也都扶著額頭陷入了苦惱之中。 云海手足無措地嘆氣道:哎!孟婆大人怎么還不來啊,都火燒眉毛了,怎么辦???? 突然,亡者們與冥兵們都感覺到后背一陣?yán)滹L(fēng)襲來,整個人都冷颼颼的,大家紛紛轉(zhuǎn)身看向已經(jīng)站在他們身后的孟忘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