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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丹的睫毛顫動了兩下,抬眼看他,眼神中有些期待也有些躲閃。 他也是第一次被人進入腦域。接觸是相互的,在更直觀地看到自己破敗的腦域后,他透過祁一微的那一絲精神力也感受到了他的腦域,如清風,如明月,那樣高潔如松雪。 只是些微的接觸都讓他感覺神魂中的疲憊與污穢被蕩滌一空。 人類中竟真的有這樣的存在么?那他又會如何看待自己? 祁一微是他選定的人,可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選中。 出乎意料的,祁一微什么都沒有解釋,兩人竟然也什么都沒問。 眼看著與安塞爾子爵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一行人心照不宣地前去之前定下的醫(yī)院。 安塞爾早早地便等在那里,終于盼來了一行人,心里卻沒有任何欣喜。 大山般的可怕猜想壓在他的身上,令他的臉龐都布滿了陰霾。素來愛用各種護發(fā)油將自己全身毛發(fā)梳理的整齊發(fā)亮的他竟然連頭發(fā)都沒有梳,胡子也亂糟糟地蓬在一起。 他不聲不響地帶著這些他并不歡迎的客人來到了自己的家里。 自從安塞爾的三位妻子相繼去世以后,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拜訪過他的家了。 上一代子爵留下來的華美家具也因為缺少女主人的照顧而變得灰撲撲的,散發(fā)著一股陳舊的味道。 “我聽了你們的話,上個星期只去看了欣欣一次。就連她在視頻里和我哭我也沒有理她?!卑踩麪栮幱舻卣f,沒能見面并照顧女友讓他一個星期的心情都很差。 祁一微一邊隨意地在房間里走動,看看一些小擺設,一邊說:“我想問一下,貝小姐給您視頻的頻率是?” 今天正好是周日,安塞爾回憶了一下:“星期一一次,星期三一次,后面可能傷心了就沒有再打過?!?/br> “既然您認為貝小姐是傷心您沒去見她,不如現(xiàn)在再打給她一次?” “又讓我不要和她接觸,又讓我主動打給她?!卑踩麪枒崙嵉卣f,“那等下她讓我去見她,我怎么辦呢?我還是不能去?!?/br> 烏旭坐在沙發(fā)扶手上:“你費什么話,打就是了。” 他不想坐在沙發(fā)上,現(xiàn)在他人形也能用獸形的目力,能看到一些不太想接觸的東西。 噫……安塞爾到底能不能注意一下衛(wèi)生。 安塞爾自然是樂意給女友打電話的,那么說只是想嗆一下祁一微,能主動給貝欣欣打電話他簡直太高興了。 趁著他們都在,等會一定要和欣欣說他是被逼迫的,都是這群人的錯。 智腦“滴滴”了幾聲,安塞爾屏息等著,卻顯示對方拒接。 安塞爾愣了愣,解釋道:“她還在賭氣呢。”重播了回去。 又被拒接。 被這么多人看著,安塞爾也有點尷尬,繼續(xù)打。 一條來自“欣欣”的訊息出現(xiàn),安塞爾以為貝欣欣現(xiàn)在不方便全息視頻,直接點開,內容便被投射在半空中。 欣欣:抱歉安塞爾,我現(xiàn)在不想見你。 欣欣:感謝你在我生病時照顧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不用再來看我了,醫(yī)藥費我也自己付。 欣欣:坦白說,我也不知道當初為什么看上你了。我們實在不太般配,分手吧。 “……” 一連串的信息把安塞爾的心炸的支離破碎。 他發(fā)了一連串的質問過去,但顯示已經(jīng)這對方拉黑了。 安塞爾覺得就好像平地生了驚雷一樣劈在他身上。為什么,為什么欣欣的態(tài)度突然大轉變,為什么好好的他居然被拒絕了? 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有被女人拒絕過。 站在原地待了半晌,他像是終于想起來家里還有其他人一樣,臉色不善地回身盯著他們。 “是你們做了什么手腳吧?一定是的吧。說什么要幫欣欣治病只是陰謀,你們到底安的什么居心要拆散我們?” “我們拆散你有什么好處,葉丹你看看,他不是得了精神病了吧?”烏旭夸張地說。 葉丹竟然也配合:“很有可能,不如掛個號檢查一下?!?/br> “就是你們!”安塞爾怒吼了一聲。他只能選擇發(fā)泄怒氣,因為他不敢面對心中隱隱浮現(xiàn)的現(xiàn)實。 他拒絕接受。 “子爵,你也說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拒絕過你了?!逼钜晃@了一口氣,“這么多年了,你竟然從來沒有懷疑過嗎?即使是女王,也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歡。” 烏旭點點頭:“嗯,比如我就不太喜歡她?!?/br> 祁一微:“……” 祁一微:“旭兒,別亂插話。” 安塞爾根本聽不進去,看見兩人一唱一和的,還以為他們見到了他剛剛的窘境在取笑他。 這樣從小高自尊的他更加難以接受。 “你們毀了我和欣欣的感情,我要你們付出代價!” 第24章 24 隨著安塞爾說出那句話,整棟別墅里的氣氛倏然為之一變。 rou眼看了沒什么變化,只是突然覺得周遭空氣變得壓抑陰森了,但祁一微和烏旭卻可以看見,一股股氣體正從安塞爾的身上釋放出來,與此同時,他身體不知道哪個器官居然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尖銳摩擦聲。 安塞爾似乎對這種情況沒有察覺,只是開啟了別墅里的安保系統(tǒng),設定為“陌生人非法入侵”模式,讓配備的安防機器人來攻擊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