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才是真豪門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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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部一紙調(diào)令,下/放柳如青到外地分公司任財務總監(jiān)。 不出意外的掀起軒然大波。 柳如青是董事長特助,年薪五六十萬起跳,真的要外派,那也應該是去當一把手,而不僅僅只是個地方分公司的財務總監(jiān),薪水至少砍半。 大家議論紛紛。 “柳如青到底犯了什么錯?” “不知道啊,內(nèi)部沒有通報啊!” “她不是傅董身邊的四大金剛之一嗎,怎么回事,難道傅董沒保她?” “你傻啊,能動柳如青,可見人事部的命令就是傅董親自下的。” “報!柳如青臉色鐵青的去了董事長辦公室!” “會吵起來嗎?” “今天有好戲看了!” ………… “傅董,我不明白。” 柳如青眼眶泛紅,明明已經(jīng)氣極,痛極,強撐著最后一點驕傲,來要個說法。 捏成一團的調(diào)令,重新展開在暗紅色桌面上,紙頁折痕縱橫交錯,宛若她此刻紛亂復雜涌上的心緒,甚至是今后的人生,不復再有工整平齊。 另一位張哲恰好也在,他停下作報告,讓開了位置,輕聲說了句“我先出去”,將空間留給兩人。 待門無聲無息合上,傅臨江靠向椅背。 他目光不遮不掩,眼底帶了困惑不解,和一絲柳如青十分陌生的厭色。 聲音冷淡至極:“我也不明白,我身邊最信任的屬下,為什么要對我妻子出手?!?/br> 妻子…… 許曼言? 話音落下,聯(lián)系呂照問過許曼言的事情,柳如青僅剩的理智和清醒被轟得灰飛煙滅,身體里原本被憤怨填滿的地方,像是被抽走了支撐的力道,只剩下虛無的慌張。 她蜷縮了按在調(diào)令上的手指,不自然的抿了抿唇,強作鎮(zhèn)定:“傅董,您……您說什么?” “不用狡辯,我想你已經(jīng)清楚為什么了?!?/br> 當年許曼言在公司只呆了幾天。 就算行政辦公室的人不多,就算時間過去太久,因為身份敏感,總有人對她印象深刻,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最后實情,是呂照從一位已經(jīng)離職的員工那里打聽到的。 “你問柳特助交待許小姐做什么事情?翻譯文件資料啊,好厚一沓,我還記得要得很急,說是傅董要的,要翻譯成英語法語兩種版本,急著發(fā)給歐洲那邊的客戶。” “許小姐完成了嗎?” “第一天是完成了,但是第二天拿來的更多。許小姐還很發(fā)愁的問我,平日里大家都是那么忙的嗎,我說我不知道,我們平常不需要做那些?!?/br> 平常不用,許曼言在就要。 那只能理解成針對了。 ………… 傅臨江沉聲質(zhì)問。 “公司有專門的文檔翻譯專員,實在做不及時還可找外包的翻譯公司,商務英語本就不是她的特長,為什么要直接丟那么多給她做?而且……我從來不記得,公司的文件資料,需要同時翻譯成英語、法語兩個版本?!?/br> 柳如青兀自嘴硬:“因為她擅長外語,所以才交給她做的。如果只是因為我分派她事情,就要調(diào)動我的崗位,做醬職處理,傅董您不覺得自己太荒唐,是在感情用事嗎? 傅臨江言語如刀:“就算是感情用事又如何?” 他這輩子的感情用事都在她一個人身上,又如何? “更何況,我沒有。如果真的感情用事,我不會給你一個機會解釋,而是直接將你開除,不需要讓人事部門發(fā)出調(diào)令,讓你保留有最后一點體面離開?!?/br> …… 柳如青凄然而笑。 原來連下放,都還是體面,傅臨江,不愧是傅臨江! 她怎么就忘了,當年在地產(chǎn)公司時,那幾個倚老賣老的領導,想給初出茅廬的傅臨江下馬威的老油條,也是這么一個又一個的體面的下臺走人。 現(xiàn)在輪到她了…… 曾經(jīng)言笑晏晏,說要給她添妝的男人,原來冷硬起心腸來,待她其實與陌生人無異,丁點手軟柔情都無。 柳如青閉了閉眼,艱難開口:“是您母親交待我做的。她說……您把許小姐放進公司里,會擾亂公司正常經(jīng)營,要我想辦法逼走她,讓她知難而退?!?/br> 其實江安珍說的是——她不承認許曼言和傅臨江的婚姻,兩個人反正還沒有辦酒,傅臨江把許曼言放在身邊,整日里朝夕相處,哪里會有她柳如青的機會。 機會。 就為了這兩個字,鬼迷了心竅。 她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事情有如風過無形。 但,凡走過必留下痕跡。 風是過了,被風吹落的葉子還在,被風吹落的雨曾打濕路人,總有人會記得那天的疼和冷。 傅臨江聽到是江安珍吩咐的,先是一怔。 然后,原本壓抑得很好的怒意已不是暗涌,而是鋪天蓋地的傾瀉而出:“我以為你是我的屬下,沒想到在那時候就成了她的眼線?!?/br> 柳如青沉默不語。 “她許諾了你什么?是不是說,她想換個人當我的妻子?” 已是諷刺的口吻。 男女之間,最后一層窗戶紙被捅破,只剩下狼狽。 柳如青驀然發(fā)現(xiàn),傅臨江不是一無所覺,不是不曾看到她眼里的愛慕,他只是不關心,不接受,不理會罷了。 或許連當初那句給她添妝,也是為了讓她死心,有意無意的提醒。 不被偏愛的人總是一敗涂地。 第三十八章 翌日。 柳如青表示不接受調(diào)任, 向人事部門遞交了辭呈,傅臨江的批復只簡簡單單兩個字。 ——同意。 十年追隨,蕭索收場, 換成誰都意難平。 好在即使主動離職,念在她多年有功,照樣給了幾十萬的離職補償金, 不至于將最后處理得太過難看。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繼柳如青離職后, 張哲也提出了辭呈。 傅臨江的四位特助,一下子走了倆, 等于左膀右臂被卸掉半邊,一時間人心浮動。有人在暗自揣測高層是不是卷進了什么不可言說的事情,要有大變動, 有人已經(jīng)算計起空缺的特助位置, 蠢蠢欲動的找關系。 唯一沒有被風波卷進去的特助仇涂,在煙友常去的消防通道里,苦口婆心的勸張哲收回辭呈。 抽完一支煙,聊了再就業(yè)的風險,金錢的損失, 眼見談錢不行,他又遞了一根煙過去, 開始聊感情。 “她走你也走, 沒有必要吧。兄弟你追了這么多年了, 人家對你一直沒想法, 就不怕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無所謂?!?/br> 張哲面上倒是一派輕松, 看樣子是真的什么都放下了, “在不在一起是她決定的事情, 喜歡她,追著她跑,是我的事情。再說了,不努力一把,怎么知道完全沒有可能,我都三十歲了,總要抓住機會的尾巴?!?/br> 傅臨江是柳如青的心結(jié),張哲明白,只要他呆在傅臨江身邊,幾人之間總會有所聯(lián)系,傅臨江也許能一視同仁,但柳如青肯定感情用事不會接受他。 “也是,那就……祝福你了。” 深知張哲單身多年,只看對眼柳如青一個,仇涂反而被說服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事。 因為那天那場辦公室里的聊天,柳如青指認呂照是告密者。 告密者的身份,總是不那么光彩,于是呂照頓時間成眾矢之的,大家對傅臨江不敢微辭,對他倒沒那么忌諱,明里暗里免不了貶損。 有說他笑面虎,面上笑瞇瞇,背地里對朋友插刀。 也有人說他心思深沉,經(jīng)此一舉,從傅臨江身邊資歷最淺的,搖身一變成為最受信任的,后來的都要被他強壓一頭。 呂照不服。 望著來問情況到底怎么回事,一臉不可理解的仇涂,他不耐煩的皺眉。 “怎么連你也來質(zhì)問我。我能怎么樣,傅董交代的事情,要我查,我能不查嗎?查到了能不如實上報嗎?去特么的笑面虎,去特么的心機深,老子純屬無妄之災,連兄弟微信都把我拉黑了!柳如青還有臉說我告密,她當年為什么要干那狗屁倒灶的事情,落到現(xiàn)在的下場,還不是自作自受!” 說到最后,連吼帶罵明顯動了真火,連氣都喘上了,可見氣極。 仇涂沉默了會,才緩緩開口。 “其實,既然傅董和許小姐已經(jīng)離婚,覆水難收,搞清楚也于事無補,不如就當成筆稀里糊涂的賬,什么都不說,也許是最好的?!?/br> 就你好好先生,就你會做人…… 心累得連脾氣都懶得發(fā)了,呂照仰頭靠在座椅背上,閉上眼,手掌蓋在額頭上,遮擋住天花板泄漏下的白光。 有氣無力的聲音里,透著淡淡的無奈:“你有沒有想過,就是知道你可能會和稀泥,張哲可能會包庇,所以傅董從一開始找的才是我?!?/br> …… “傅董是什么人,咱們跟在他身邊,難道還不清楚嗎?他若想知道,便一定會知道。我就算真的想幫柳如青,能瞞多久,頂多拖一拖時間,到時候傅董找別的人弄明白了,不僅她一個人走,我也要跟著倒霉?!?/br> 仇涂皺眉:“咱們傅董現(xiàn)在對許小姐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不知道。” 呂照心生躁意,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樣子。 看他神色不對,仇涂知情識趣的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