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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美強慘影帝長了一對兔子耳朵在線閱讀 - 第154頁

第154頁

    祁九微仰著頭看他,保持著抱臂的姿勢,卻忍不住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內(nèi)側(cè)。

    他也在緊張,為晏時清的出現(xiàn)感到緊張,還為接下來的展開感到緊張。

    于是祁九死死掐住自己,企圖讓自己安靜下來,維持盛氣凌人的姿態(tài)。

    他繃著背,用硬邦邦的語氣明知故問:“再問你一次,你來干什么的?!?/br>
    晏時清一邊哭著,一邊哽咽著從喉嚨里蹦字:“想、想看看你。”

    他每說兩字便要停下來調(diào)整一下呼吸,不然好像就此會哭斷氣過去:“....... 我錯了?!?/br>
    他深知自己已經(jīng)沒了這個資格,但還是控制不住,磕磕巴巴地祈求:“不、嗚——不生氣好不好。”

    城市遠(yuǎn)處還散著燈,天際線周圍是微弱的紫色。

    穿堂風(fēng)經(jīng)過背脊,糅雜了很多味道,低迷的苦茶,墻角的月季,以及剛才就隱約聞到的血味。

    祁九知道及時止損的道理,他告誡自己要對晏時清抱有一定的戒備心。

    但是聽到鄰居家傳出咔嚓聲時,他還是控制不住,本能地將晏時清拽進屋里。

    他拉著兔子的手銬鏈條,引起嘩啦嘩啦一陣響。

    手銬甩動的響聲在空蕩的樓道上格外明顯,是他反應(yīng)過度,興許只是鄰居門內(nèi)的動靜,走廊上依舊空蕩無人。

    晏時清一怔,但很快掙脫開來與祁九保持距離,貼著墻角站好,低著頭乖乖地哭。

    他實在是太害怕自己會再傷到祁九,明明看起來高大兇猛,做的卻都是這樣小心翼翼的事。

    祁九看不懂他這些行為,好笑地打量他。

    在燈光明亮之后,祁九能看清更多細(xì)節(jié),比如止咬器戴的太緊在他臉上勒出血rou痕跡,再比如兔子手上多出的很多細(xì)小傷口。

    祁九擰著眉問:“你手上的傷是怎么來的?”

    晏時清一僵,而后想將雙手藏在身后,但由于帶著手銬因而被拘束住,最后只好用雙手去卷著自己衣角,把毛爪子藏在了衣服之下。

    他囁嚅好一陣才開口,揪著自己的衣擺,說的卻是毫不相干的答案:“花花... 你不要嗎?!?/br>
    祁九:......

    他重新打開門,將躺在自家門口的那束花勾起來,看著根部被暴力折斷的痕跡,心里一時間涌上千言萬語。

    他心情復(fù)雜,問:“這不會是你在樓下摘的花吧?”

    晏時清默默地挪開視線看墻縫。

    祁九又問:“你手上的傷不會是摘花的時候劃到的吧?”

    晏時清瑟縮一下,又往墻縫里躲得更遠(yuǎn)了一點。

    祁九狠狠服氣,用力揉了揉太陽xue,認(rèn)命地從藥箱子里找出碘酒,又看到角落里的安定劑。

    他猶豫片刻,拿起來朝晏時清搖了搖:“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晏時清rou眼可見地警惕起來,瞳孔里再次蓄滿淚,看著可憐巴巴的,遲疑地點頭,淚珠子噼里啪啦地落上地板。

    這時所有前因后果才聯(lián)系了起來,祁九對著藥瓶子沉默片刻,隨后當(dāng)著晏時清的面吃了兩粒。

    他也不多去解釋,想先等著 alpha 這煩人的易感期過去。

    他拿起了碘酒坐到沙發(fā)上,拍了拍身側(cè)的位置:“坐?!?/br>
    晏時清不肯,祁九便似笑非笑地告訴他:“不過來我就接著生氣?!?/br>
    兔子兩眼汪汪,一句話都不敢說,淚眼婆娑地坐在了沙發(fā)最遠(yuǎn)的那端。

    于是祁九朝他靠近,用碘酒瓶子輕輕敲了下垂頭喪氣的兔子腦袋,生硬地命令:“手伸出來?!?/br>
    他真的很像一個幼稚園老師,看著柔軟可親,但意外地有威懾力。

    晏時清不肯,最后隨著兩大滴眼淚吧嗒落在祁九的沙發(fā)上,他才渾身一僵,害怕被兇一樣討好地伸出手。

    就算白天已經(jīng)難受到再也不要做祁九的乖兔子,現(xiàn)在卻老老實實地張開爪子,任由祁九處理。

    傷口很多,但都很細(xì)碎,絨毛上沾了很多半干的血漬,有些地方的血rou里還能扒出月季堅硬的皮刺,又臟又狼狽。

    他太想念祁九,擔(dān)心又寂寞,大半夜跑來,帶不了一束精致的花,看見了迎著月光盛開的皎潔月季。

    很好看,于是想帶給祁九。

    很內(nèi)疚,所以想以此補償?shù)裟鞘徊人榈幕ā?/br>
    祁九卻對這些心思全然不知。

    他眉頭緊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兩件事上。

    第一件事在于,晏時清的燙得嚇人。

    是連短暫觸摸會覺得在被燙傷的程度,難以置信這是人類能散發(fā)出來的溫度,祁九在觸到他的手時才猛地察覺到。

    他又去摸了摸晏時清的腦袋,胸口的絨毛,甚至捏了捏耳朵,確認(rèn)這不是自己的錯覺。

    晏時清只覺得被摸得舒服,他宛如一名高燒患者,像需要水源一樣需要祁九,呢喃地喊:“...... 哥哥?!?/br>
    祁九沒去糾正他,眉心越來越緊,躲開晏時清的腦袋,去翻過他的手背。

    兔子的十個手指上還纏著凌亂的紗布,應(yīng)該是他自己處理的,包扎得并不好。

    紗布上滲著淺淺的粉色,血腥味在刺激鼻腔,祁九背脊發(fā)涼,問:“這是怎么弄的?”

    晏時清不說話,祁九便急著想去拆。

    晏時清這才激烈地掙扎起來,祁九耐著性子問:“你給我看看好不好?”

    兔子瘋狂搖頭,聲音聽起來快哭了:“不、不好看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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