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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將他拖進假山底下,驀地眼前一亮! 響起幾聲質問。 “什么人!你們在做什么!” “你你你們……成何體統(tǒng)?” 崔佑嚇了一跳,本能抬手擋了一擋,從指縫里看去,見是那位不學無術的魏王,且他身邊只跟了一個提燈的侍從,提到嗓子眼的心就往下吞了吞。 他把人往懷里摟了摟:“做什么,魏王殿下難道看不見嗎?” “……”魏王順著侍從手里的燈仔細一瞧,從夜幕里看清了他懷里衣衫不整的人,又一個大驚,“謝晏?” 謝晏靠在他肩上,面色緋紅,呼吸粗重。 這種事,魏王作為風月老手,自然知道他倆要去做什么。 ……但那可是謝晏。 魏王小時候沒少跟他屁-股后面跑,還是有些一起斗雞捉鳥的情誼,大一些他溜出宮私會美人,謝晏還幫他打過幌子。 他也好幾年沒見過謝晏了,聽說他病傻了,不知道他這幾年都在做什么,又怎么和崔佑搞在了一起。 但怎么想,謝晏這種人物,就算他傻透頂了,也不能瞧得上崔佑。不然他瞧上崔佑哪里?瞧上他其貌不揚像個土豆,還是身材粗短似個倭瓜? 以前私宴上,但凡長得平庸一點的,都沒資格挨著謝晏坐! 這個崔佑是個什么玩意兒! 從當年太學起,魏王就很是瞧不上崔佑,這家伙雞腸狗肚,不是什么好東西。 怎么這么多年了,還沒被人打死? 正在腹誹,一樣小物從謝晏貼身衣內掉了下來,撲簌摔在了魏王腳下,砸開一小片雨泊。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神情隨即為之震撼。 ……這,這這不是五皇兄的東珠香囊嗎! 裴鈞物欲極淡,沒什么特別喜愛的物件,也是為了防止下邊人揣測天意,搜刮民脂民膏來討好他。一般身上的掛飾玉佩都是戴一陣便會換掉。 年前臘月的時候,東江府派人進貢了東珠百顆,東江府守著北部邊境的關隘,十分重要,裴鈞為昭彰對東江府的看重,特意命人取其中十二顆綴在了香囊上,日日佩戴。 年節(jié)宮內守歲大宴時,他親眼在攝政王身上看見了這枚香囊,因為東珠奢貴,他羨慕得緊,所以盯著看了好一會,絕不會錯。 所以攝政王的香囊,怎么會出現(xiàn)在謝晏身上? 攝政王即便是賞賜臣子,也多是賞賜一些金銀玉飾或者擺件,定是不能將自己貼身之物賜給外臣的。更何況謝晏癡傻多年,沒什么可供賞賜的功績啊。 除非,除非…… 魏王一把撿起了地上的香囊,奪步上前一跨,慌張攔住了正攬著人要走的崔佑:“你你你你站?。 ?/br> 崔佑嘖了一聲:“魏王擋著路,難道是對他也感興趣?不過平安侯身嬌體弱,恐怕受不住兩個人一起。魏王殿下若也想用,還是下次……” “誰想用他了!”魏王惱羞成怒,“總之你不能走,把他留下!” 崔佑不耐煩道:“魏王就非要壞人好事?” 魏王不聽,他就非要破壞了,說著上去就扒拉謝晏:“你知不知道這是誰的人,你也敢碰!” 崔佑與他掙扯起謝晏來:“難不成還是魏王的人了?即便是你的人,依你喜新厭舊的程度,睡上兩次也就厭了罷,今兒讓給我睡一睡如何?我不嫌臟。睡過了就還給你?!?/br> “放屁!我敢睡他嗎我?”魏王罵道,“你再口出狂言,誰也救不了你!” 崔佑見他如此膽戰(zhàn)心驚,心下也有了些猜測,但是摟著謝晏的手卻仍不松開。 他捏了捏謝晏的下巴,看他迷離地睜開眼瞧瞧周圍,又呼著濃重的酒氣垂下,誘人得不像話,笑意愈深:“難道你也沒睡成,叫裴鈞先得手了?那我用之前可得好好洗洗,不然我嫌惡心?!?/br> 魏王驚得左右看了看,低聲喝道:“你還敢提那個字!你快將他給我!” 說話間,瓊英苑的方向倏忽冒起一串火光,紅焰沖天! 緊接著便響起雜亂聲、呼喊聲、碗盤傾覆聲。 “哈哈,不給如何?”崔佑見狀,神色大喜,一陣冷笑過后,言行愈加肆無忌憚,“今晚裴鈞自身難保!” “魏王,說起來,今夜能事成,還得多謝你非要辦這場千歲宴,否則我們還不知要等到何時才有機會。我也奉勸你,及早另擇良主,不然——” “——不然如何?” 崔佑身體一僵。 -------------------- 作者有話要說: 魏王,你路走寬了。 - 攝政王:孤來捉jian了! - 感謝在2022-01-11 01:03:54~2022-01-13 00:54: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喜你為疾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4章 崔佑慢慢回過頭,見到身披墨氅、長身鶴立的男人,從夜色深處走出來。身后護擁著幾名雁翎衛(wèi),漆黑的身影如鬼魅一般。 他頓時神色驚滯,真見了鬼似的往后退了一大步:“你你你怎么——” “孤怎么在這,不然崔世子以為,孤應該在哪?”裴鈞眼神冰冷,“孤倒是想聽聽,崔世子是如何讓孤自身難保的?!?/br> 崔佑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