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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留意到裴鈞的動作,他用力一夾,嚷道:“……說好不來了的!” 裴鈞的手被他夾住,頓了頓,聲音溫和道:“這里也破皮了。你怎么這么……嬌氣?” 謝晏聽了大驚,想低頭看看,但轉念又想到別的東西,狐疑地看著裴鈞,明明他和殿下是一樣的,“那五郎破了嗎?” “……”裴鈞戲弄他不成反而自食其果,只好道,“沒有。孤……皮厚?!?/br> 裴鈞閉上嘴,安靜給他上藥。看到謝晏舒服地又快瞇過去了,便想起件事來,覺得此時窺探是最好的時機,便往前坐了坐,摁在他肚皮上:“孤忽然覺得藥效又上來了,平安……” 謝晏驚駭?shù)帽犻_眼,將裴鈞看了看,可他實在應付不了了,驚慌失措道:“那怎么辦?” 不等裴鈞說出話,謝晏機靈地想到了辦法,翻身趴在了枕上,勉為其難地說:“那你用背罷,昨天你用背也能……唔!”比起別的地方,或者酸痛的手,背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話音未落,就被惱羞成怒的人一掌捂住了嘴。 裴鈞看到他露出的白膩后背上也有一小塊磨紅了,才更覺自己昨夜有多荒唐瘋癲,竟連他的背也……而且這種事沒必要說出來! 吞了吞酸澀的津液,揮去腦海中的雜亂記憶,裴鈞俯身道:“那你告訴孤,為什么非想懷孩子,孤就……不欺負你了?!?/br> 謝晏抿著嘴,既不想告訴他為什么,也不想他再來了。正猶豫著,聽到背后殿下窸窸窣窣的聲音,別不是在脫衣了吧,他咽了聲口水,求饒道:“我說我說!” 裴鈞放下了故意揉搓出聲響的布料:“說罷。” 謝晏不敢看他,臉還埋在枕頭里,黏黏糊糊地說:“我給殿下懷蛋,殿下才會照顧我……我肚子里是空的了,殿下會不會不要我了?” 裴鈞皺眉,這都是什么。 謝晏吞吞-吐吐:“可是小雞都是這樣的,懷蛋的時候,阿爹天天來看,還會送吃的,還會幫忙理毛鋪窩……蛋生完了,阿爹就走了,還會去找別的雞,和別的雞下蛋……誰懷了他的蛋,他就會跟誰好……” 他越說越離譜:“那我一直懷五郎的蛋,五郎不就天天只對我一個人好了嗎?” 裴鈞這才慢慢聽明白,旋即就氣得頭冒青煙:“你就為這折騰得孤日夜不得安寢!孤是雞嗎!” “不一樣嗎?”謝晏不明白,反而理直氣壯地舉例,“之前五郎也不喜歡我了,躲著我,不和我一起吃飯,也不與我一個被窩睡覺了!……五郎和雞有什么不同?” 裴鈞:“……” 攝政王殿下氣得眼前直閃黑星。 五郎和雞當然有不同! 在良言的睡前故事里,只有壞人才會想著算計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謝晏覺得自己說出真相后,殿下發(fā)現(xiàn)他是如此的壞,一開始就想算計他,現(xiàn)在還給他下藥,以此來懷上他的蛋,好一直霸占他,霸占著王府這個金窩…… 殿下一定會怒極,說不定還會打他、罵他。 嗚,謝晏淚從中來,感到自己離被扔出這個金窩不遠了。 屋里安靜了一會。 謝晏感到裴鈞過來碰他的胳膊,他嚇壞了,立刻緊張兮兮地抱住枕頭、拽住床單,語無倫次道:“別扔我!我自己走……”但這個床太舒服了,他想能多蹭一會是一會,小聲問,“但我現(xiàn)在走不動,我睡完一覺再走行嗎?” “……”裴鈞見狀,將動作放緩,掰開他的手后只是將他攏進懷里抱著,語氣輕柔地說,“孤何時說過要趕你走。孤只是也覺得累了,想陪你睡會。” 謝晏不太相信,偷偷睨他:“那睡醒了還會扔……” 裴鈞一低頭,堵住他的嘴,撬開唇舌齒關,謝晏被他長驅直入,搜刮掠凈,很快就說不出話了,完了只能窩在他胸口小小喘氣。 他看到裴鈞微敞的衣領內有個牙印,好像是昨晚自己生氣咬的,好深,都見了血了,于是拿唇-瓣湊上去貼了貼。 沒多會,他呼吸就又拉長。 裴鈞有一搭沒一搭地撩撥著他的頭發(fā),綢緞似的青絲,在指縫里徐徐流動。 他挑起自己一截發(fā)絲,與謝晏的一截發(fā)絲并在一起看了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吃的,莫不是養(yǎng)分都到了頭發(fā)里,所以身上才這么瘦。懷里人一動,帶著兩截頭發(fā)也混在了一起,交織纏-繞,分不清彼此了。 裴鈞垂下手,攬在他肩頭,拇指摩挲著一塊昨日留下的青痕,喚了聲:“謝晏。” “……嗯?!敝x晏幾乎沉入夢鄉(xiāng),又被他叫醒,迷迷糊糊地問,“做什么啊,又要扔我嗎……” 裴鈞不知他哪里來的這么大的不安,溫聲道:“不扔你……謝晏,不管你會不會生蛋,孤都會照顧你,也只會為你這一只小雞理毛鋪窩,只做甜甜的阿爹。別的人再能生蛋,孤也不會跟他好的……” 謝晏聽到這話,困意散了散,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他仰頭越過殿下的下巴去看他,有點難以置信:“真的嗎?我不生蛋也行嗎?” 裴鈞嗯了一聲。 謝晏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那不是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霸占殿下了?那也太容易了,謝晏半信半疑,什么都不做,這不就成了故事里好吃懶做的懶漢了嗎? 故事里都說了,懶漢都沒有好下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