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今天也想吃軟飯、開局一只鯤、癡情鮫人全靠演技、師父,我只是一只小老虎啊[穿書]、小狐妖不想揣崽、乾坤日夜浮、簪花、精靈皇,職業(yè)花瓶、咸魚攻擺爛后被小肥啾rua了、死遁后仙門跪求我復(fù)活
柳峻已經(jīng)順著臺階下到了墓xue最底層,一具具被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尸體被安置在鑿除的洞xue里,仿佛上下鋪兩個兄弟。 他不明白為什么人類不土葬或者火葬,而是選擇這種費力又費時的古老埋葬方式。 更奇怪的是,柳峻走了會,竟然在某個拐角處看到了一排酒架和供人休息的桌椅床鋪。 柳峻:“…” 怎么有活人敢在這地方休息啊? 在凹凸不平的石桌上,一本日記似的東西攤得開開的。 柳峻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筆,借著燭火,一頁又一頁的翻開。 【今天死掉的人也太多了,做假人做得我腰疼,今晚我要猛喝一瓶酒犒勞自己?!?/br> 【一群蠢貨,自己的親人都被拿去喂了喪尸,還每天像模像樣的來這祭奠親人,真的蠢?!?/br> 【白國成不愧是講師,只要不燒尸體,就會有源源不斷地人上鉤,尸體的供應(yīng)也不會斷,老狐貍就是老狐貍?!?/br> 本子最后幾頁,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和埋葬日期。 柳峻的面色在火光下顯得十分陰沉,他明白了這個墓地的違和感,沒有尸臭味。 他將日記用旁邊的紗布裹起來,塞進了懷里,又走到一面墻壁上,拽出一具被包裹得如同木乃伊的尸體,用筆慢慢地挑開紗布。 “嘖?!绷穆曇粼谀箈ue里回蕩,他頗為嫌棄地掩蓋上紗布。 正如日記里所說,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尸體,完全是一個澆了水泥的木頭人,頂著死人的身份接受未亡人的哭泣和祭拜。 這個地方不僅僅是罪惡是發(fā)源地,也是人類痛苦的安放地,但總歸脫不了惡心這兩個字。 柳峻繼續(xù)往深處走,空氣中的味道漸漸變了,不再是腐朽陳舊的味道,而是活人生活的味道。 隔著石牢,甚至有一瞬間,柳峻恍然回到了那個十四待過的貨倉,只是眼下這個要比貨倉更臟更亂更差。 十幾個老老少少擠在一起,把石牢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每個人皮膚潰爛,牙齒稀疏,看柳峻的目光帶著天然的惡意。 沒救了。 柳峻莫名地想起周清河的話,這個地方如果再這樣下去,確實沒救了。 一直路過了七八個類似的石牢,簡黎的氣息逐漸變得濃厚起來。 簡黎身上的氣息和大海的頗為相似,在一眾甜膩氣味里格外醒目。 不過,現(xiàn)在這股氣息越來越微弱,柳峻站在一扇鐵門前,他確信簡黎在這扇密不透風(fēng)的鐵門后面。 一把拳頭大的鐵鎖落在門上,似乎里面關(guān)的不是人而是吃人的怪物。 柳峻剛握住鐵鎖,他身后傳來急躁的奔跑聲和呼哧呼哧的喘息:“別動!你是誰!轉(zhuǎn)過來!” “我再說一遍,轉(zhuǎn)過來!”看墓人他不過去解了小解,回來發(fā)現(xiàn)有具尸體動了位置,自己的日記本也沒了。 就連關(guān)在深處的垃圾們也一個比一個吵,氣得他拎起槍就沖進了深處,果然,偷溜進來的家伙在這里。 柳峻手上微微用力,鐵鎖在他手里變了形。 他身后的男人腳步懸浮,酒氣很重,柳峻轉(zhuǎn)轉(zhuǎn)手里的筆,感受著男人劇烈的呼吸,這么大的呼吸聲,相當(dāng)于一個定位器的存在。 “喂…” 啪嗒一聲,看墓人手里的槍掉落在地,他的手背被圓珠筆削下一道皮rou,甚至能看到白骨,疼得他眼淚鼻涕橫流,在地上打著滾。 看墓人只看到一雙很干凈的運動鞋停在自己眼前,后頸一疼,失去了意識。 柳峻將長、槍扔在一側(cè),槍托是個砸人的好東西。 他再次回到那扇鐵門前,里面大海的氣息已經(jīng)完全消失,取而代之是濃烈到讓男可風(fēng)人作嘔的甜膩香氣。 而簡黎一向清明的眼睛混沌不堪,他像個稚氣未脫的孩子,坐在草垛里,笑得像個傻子,對柳峻說:“你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3= 第66章 舊世界的溫情絕望 “快來快來, 隨便坐隨便坐?!焙喞枧呐纳韨?cè)的草垛,招呼柳峻,“我家的沙發(fā)很軟, 快來坐。” 柳峻看著呆呼呼, 笑得一臉幸福的簡黎沒有說話。 “爸, 媽, 你倆別吵架了,有客人來了。”簡黎笑得更燦爛,對著虛空比劃,“別讓客人看笑話?!?/br> 柳峻半蹲下身子仔細觀察簡黎, 他瞳孔放得很大,像一顆黑色玻璃珠,里面活躍著興奮。 簡黎抓起一撮草,遞給柳峻:“快嘗嘗, 我媽的拿手菜,爆炒小龍蝦?!闭f完像模像樣地抽出幾根草,仿佛在剝掉龍蝦殼,一股腦將剩下的草塞進嘴里,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今天是我拿到記者證的日子, 以后我要當(dāng)破除黑暗的利劍!黎明前的號角!絕對不當(dāng)什么娛樂記者。” “媽說得對,要當(dāng)一個正直的君子,別當(dāng)背后捅人刀子的小人?!?/br> “爸, 你也少喝點酒, 回頭得了肝硬化還得住院檢查?!?/br> 簡黎絮絮叨叨地說了好久, 柳峻在一旁聽著, 很多話是簡黎曾在海邊他向柳峻說過的話。 談他的理想, 他的未來, 只不過這次多了他早已死去的父母。 柳峻深吸口氣,伸出手拍拍簡黎的臉,輕聲說道:“醒醒?!?/br> “你干嘛打我?爸媽你管不管?。坑腥舜蛭??!?/br> 柳峻搖搖頭,干凈利索地拍暈了簡黎,這家伙比喝醉了的酒鬼還能嘮叨,又強忍著不適取出簡黎嘴里的稻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