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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姑娘看上去極為弱小,叼著她腿的妖物沒了,她一直皺著眉,眼珠子亂轉(zhuǎn),應(yīng)當(dāng)是要醒了。 你就是為了她把我叫出來? 蘇九歸重生后,他身上的妖力也跟著重生,但沒有身體,只有靈。 蘄舍同樣也只有靈,蘇九歸一直在克制自己,他最多是放出狐尾蛛絲這種小妖,因?yàn)樗麄儧]有意志。 但蘄舍活了上萬年,總放出來會難以控制。 蘄舍的靈體被蘇九歸藏著,幾百年出不來一次。 蘄舍張大嘴,好像是想把這小姑娘一口吞了。 大蛇頭上出了一身汗,掙扎著從噩夢中醒來,一醒來就看到一條巨蟒盤踞在床上,腦袋上有一張血盆大口。 爹爹。大蛇不知道是腦子不清醒還是怎么樣,開口就叫了一聲爹。 蘄舍: 蘄舍張大嘴,僵直在原地,下巴差點(diǎn)因?yàn)檫@聲爹爹脫臼。 什么東西? 蘇九歸身邊就養(yǎng)不出正常的玩意兒。 蘄舍閉上嘴,他略微有些尷尬,想鉆回蘇九歸的袖中。 大蛇本能摟緊了蘄舍的蛇尾,用臉頰蹭了蹭,爹爹。 蘄舍說話都結(jié)巴,你嘴巴放干凈點(diǎn),我沒女兒。 逐白記得還有個(gè)貌美蛇精在給蘄舍守喪,鬧出個(gè)女兒,那蛇精要?dú)⒘怂?/br> 逐白都想笑,大蛇來白府這么久,沒叫過他們倆一聲爹,反而叫了一聲蘄舍爹。 蘄舍是巨蟒,曾經(jīng)是妖王,跟大蛇是真正的同類。 大蛇不知道遭遇什么,剛一安全,看到蘄舍就像是看到了家里人。 蘇九歸走到床邊,他臉色很冷,逐白以為他要跟這小姑娘發(fā)火,大蛇肯定有事瞞著他。 沒受傷嗎?蘇九歸問。 大蛇也一愣,她很輕地?fù)u了搖頭,沒有。 蘇九歸在她床邊坐下,做噩夢了? 大蛇眼角還掛著淚痕,被這句話一問就想哭,嗯,很多的夢。 蘇九歸與逐白對視一眼。 這有點(diǎn)類似于夢靨,逐白立即舉起手道:不是我。 他手上靨蛇安安靜靜的,靨蛇怕龍,自從上了逐白身每日把自己當(dāng)個(gè)死物,一點(diǎn)動靜都不敢鬧出來。 逐白一直覺得靨蛇不過是他身上的一個(gè)裝飾。 不是靨蛇,但又類似于靨蛇。 蘇九歸猜測沒有錯(cuò),大蛇的出現(xiàn)不是巧合,可能夢境與現(xiàn)世真的裂了一條縫。 大蛇就是這道縫隙。 大蛇從噩夢中驚醒,醒來就看到床邊有三個(gè)人,一條巨蟒,坐在床邊的蘇九歸,站在床邊的逐白。 明明看上去都不像是什么好說話的人,卻讓她很安全。 我大蛇好像是做錯(cuò)了事,她低聲道:我做夢,他們就會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問題,她只要一做噩夢他們就會成真。 她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別人會說她癡人說夢,今日說出口也沒覺得有人會信,這太駭人聽聞了些。 果然蘄舍皺了皺眉,一臉狐疑地盯著她看,他也活了萬年了,沒見過這種奇事。 蘇九歸:我知道。 大蛇抬起頭,你真的知道? 嗯。蘇九歸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就是從夢里活過來的。 明明他一句安慰的話也沒說,大蛇突然像是找到了親人,她不用過多解釋,蘇九歸會都知曉。 天大的怪事在他眼中都不是怪事。 先生。 大蛇坐起來,摟住蘇九歸的脖子,緊緊貼著他,小姑娘家都很柔軟,蘇九歸被抱得一個(gè)怔愣。 逐白笑了,這小姑娘平日里怕得要命,這時(shí)候挺機(jī)靈,知道誰能保她。 蘇九歸的手停在半空中,然后很僵硬地拍了拍她肩膀。 她太柔軟了,太輕了。 別怕。蘇九歸輕聲安撫。 大蛇還未緩過神,怎么可能不怕。 我以后還會做噩夢嗎?大蛇問。 大蛇可能跟蛇女是同類,但她身上并沒有靨蛇,蘇九歸猜測她可以來往于夢境中,如果不加以引導(dǎo)可能分不清夢境與現(xiàn)實(shí)。 控制好就好。蘇九歸道。 大蛇不覺得自己能控制住,她以前嘗試過不讓自己做夢,但沒辦法控制。 沒用的。 我會給你找個(gè)師父,她會教你。蘇九歸安撫道。 嗯?大蛇眨了下眼睛,剛哭過,一雙眼睛還紅著。 她跟你一樣。蘇九歸知道那種感覺,大蛇剛剛覺醒,以為這世上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gè)人。 蘇九歸想告訴她,還有一條蛇女。 蘇九歸道:她是我的老師。 逐白一聽就知道他在說蛇女,蛇女住在蘇九歸的識海,曾經(jīng)在蘇九歸差點(diǎn)迷失時(shí)拉了他一把。 蛇女已經(jīng)活了上千年,她是最好的老師。 住在你腦子里的嗎?大蛇問。 蘇九歸嗯了一聲,大龍會幫你的。 靨蛇在逐白手上,逐白可以cao縱靨蛇,讓他們進(jìn)入同一片識海。 睡吧。逐白哄她,我保證這次你一夜無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