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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小姑娘頓在原地,因為溫七這句話而震驚不已。 你怎么了?溫七伸手戳了戳她肩膀。 他認(rèn)識紅柳這么久也沒見過她這樣, 她少有地呆愣。 溫七還以為紅柳被這事兒嚇得, 心想這么莽撞的姑娘也會害怕, 道:不過我也不知道, 根本沒看見,師尊是這么說的。 溫七沒進(jìn)過蘇九歸的識海, 實際上他都不認(rèn)識蛇女這個人, 連她長什么樣都不清楚。 蘇九歸說蛇女曾經(jīng)庇佑云間城人,他記得這個就夠了。 不過, 溫七又道:師尊騙我我也不知道。 溫七至今還記得天妖塔下,他拔出蘇九歸的劍意讓蘇九歸自由。 師尊要是想玩什么心眼, 我只能是被他騙的份兒。溫七不滿道。 一個仙門宗師,又是個滅世邪魔,知道什么秘聞也不會告訴他。 玩什么心眼 玩心眼 紅柳腦子嗡嗡的,感覺被人當(dāng)頭錘了一拳。 你干什么?溫七一愣,看到紅柳扭頭就往回走。 紅柳氣勢洶洶,步伐飛快,像是要去找人討債。 她走到逐白方才在的地方,逐白果然已經(jīng)不見。 紅柳一顆心懸著,之前還只是猜測,看到逐白不在后確定了。 蘇九歸沒死。 他真的還活著。 可她的腳步突然停下,整個人頓在原地,沒有再向前跨一步。 原本討債一般的氣勢立即就垮了。 她一咬牙,扭頭又朝山下走去。 溫七好不容易小跑著跟上來,剛跟上來就看見紅柳又要下山。 這小姑娘也不知道在唱什么戲,一會兒回頭一會兒又下來,來回這么折騰。 溫七一臉納悶兒,只能又跟上去,你到底怎么了? 紅柳腳步?jīng)]停,飛快道:蘇九歸沒死。 啊?溫七腦子都轉(zhuǎn)不過來,什么亂七八糟的,你說什么? 紅柳道:他在逐白腦子里。 什、什么?溫七結(jié)結(jié)巴巴的,一把扯住紅柳,你再說一次?什么腦子? 紅柳停下腳步,溫七咣當(dāng)一下撞她肩上,紅柳回過頭,看著溫七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他在逐白腦子里。 聽懂了嗎?紅柳問。 聽溫七張大嘴,聽不懂。 這誰能聽懂? 紅柳翻了個白眼,溫七捋了捋思緒,又問:怎么住在人的腦子里? 紅柳: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蘇九歸,他肯定有什么事兒沒說。 這不奇怪,蘇九歸做事從不與人商量,他若是重活也不必刻意告知兩個小輩。 紅柳猜測,自己可能無形之間幫了蘇九歸一把。 蘇九歸做事兒不是算計到分毫不差,他是猜到了三人性情,知道紅柳和溫七會做什么事。 只要他們還在蘇九歸的棋盤上,他們不必精準(zhǔn)走過每一步設(shè)計的路,他們只要達(dá)到了蘇九歸的目的。 一個偶然的瞬間,紅柳著了蘇九歸的道。 她可能已經(jīng)被蘇九歸利用完了。 那你怎么知道?溫七問。 紅柳:猜的。 蘇九歸如果給自己留后路,他可能第二次重生后就留了。 紅柳頓了頓,又道:逐白走了。 逐白走得很匆忙,紅柳腳程這么快,回頭都沒看見逐白的背影。 逐白應(yīng)該是被什么事兒引著走,能讓這條魔龍如此失態(tài)的只能是蘇九歸。 逐白聽到了溫七和紅柳的話才做的這個反應(yīng)。 那只能是剛才溫七說的蛇女,蛇女能住在蘇九歸的腦子里,蘇九歸應(yīng)當(dāng)有什么辦法可以住在逐白的腦子里。 溫七還是沒反應(yīng)過來,問:送完可不就走了嗎? 誰送完了不走啊? 紅柳跟他說不清楚,繼續(xù)加快步伐下山,跟你說不清楚。 紅柳走了,溫七沒動,他仔仔細(xì)細(xì)想著紅柳的話:蘇九歸沒死,他還住在逐白的腦子里。 溫七不知道怎么住,但他只要回去,說不定就能看到一個活著的蘇九歸。 天上異象沒散,血紅色的殘陽在蒼穹中彌散開,自從噬淵之亂后,這道異象越來越淡,似乎終有一日會消散。 山道無人,只有兩個小徒弟。 溫七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路,又看了看紅柳的背影。 好像是一條路岔開兩條,他是要跟著逐白去找蘇九歸,還是要跟著紅柳下山弒帝。 最后他背上行囊,加快步伐跟上紅柳。 紅柳聽到背后的腳步聲,頭也沒回,問:你怎么不回去看看? 溫七抓緊了行囊,盯著自己的腳尖,道:師尊肯定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活著。 蘇九歸死的時候太轟動,現(xiàn)在還有人天天罵他,有修士恨不得把他挫骨揚(yáng)灰。 紅柳和溫七下山前,連玉道長專程叫他們?nèi)チ艘惶?,囑咐他最好出門在外別說自己是蘇九歸的徒弟。 他師尊的仇人遍布天下,一旦說出口可能死在哪個溝里都不知道。 蘇九歸冷漠薄情,不告訴溫七,那證明他想讓溫七當(dāng)自己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