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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說,雖然‘修’表現(xiàn)如此,但此刻雷哲的主要注意力其實并不在這里。 這會兒控制‘修’的意識,只不過是他分化出的一個化身罷了。 現(xiàn)在,他的主意識…… 在‘蒼白永恒’。 ……………… ………… …… 如果不是這樣親身清醒的經(jīng)歷了一遍的話,雷哲的確想不到,‘沉沒蒼白永恒’這個形容,居然是個寫實文學。 沒錯,一個靈魂、一個意識、一個生命,它步入蒼白永恒的過程就像一場輕緩而漫長的溺水…… 死亡是一個短暫的幻象,它如此令人恍惚,一切人世的痛苦都要離這死魂而去了——是這樣的。他的感覺是這樣的。 …… 在最開始,只是他感覺到‘迦倫’這個化身的意識有所異動。于是他將注意力沉入了‘迦倫’的精神世界,卻并不算很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的靈魂正在被一片自然生成的白色光霧悄然淹沒…… 一種近乎死亡的預感在召喚著他。冥冥中有種感覺讓他知道,那是‘蒼白永恒’的請柬,它在期待他的歸去。 可那時候他還在扮演‘迦倫·昂希斯’與復生者對戰(zhàn),自然不能隨意離開…… 于是,在整個戰(zhàn)斗過程中,雷哲的主意識幾乎都在與這種來自世界規(guī)則的力量進行一場拉鋸戰(zhàn),戰(zhàn)斗中的‘迦倫’其實是他的分意識,在一種完全可控的半獨立狀態(tài)下做出了那些事。 ——在能力范圍內(nèi),雷哲歡迎意外的驚喜,但他不可能放任與自己相關的事物真正意義上失控。 這或許是源于他的責任心,也或許是源于一種強烈的……控制欲。 理論上,雷哲其實可以花費一些晶沙,將這些角色獨立出來,甚至角色們天然會對他本人帶有一種強烈的好感。 但他不會將任何一點希望寄托于虛無縹緲的‘好感’上。 他清楚自己是個怎樣的人、也清楚這些角色內(nèi)核都是屬于他自己的色彩,他們個個都可能為了某種更高的目標而選擇背叛他,就像他明確知道,他也會為他認為‘更重要’的東西而背叛他自己。 穿越之前的他正是如此。 如果他沒有因他認為更高的‘孩子的生命’而背叛‘自己的生命’,現(xiàn)在的他應該與泰恩世界無關。 某種意義上而言,雷哲其實是個高度清醒理智且具有強烈控制欲的人…… 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讓自己保持披甲睡眠的狀態(tài)十幾年。 …… 那么,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上,雷哲并沒有像正常死魂那樣失去對自己的控制:理論上,‘沉沒蒼白永恒’就是一個喪失自我的過程。無論是怎樣的人物,只要沒有足夠強烈的執(zhí)念支撐,都會在這茫茫無盡的蒼白死海中漸漸遺忘一切、遺忘自己是誰。 他甚至無需動用沙漏的力量,就免疫了這種來自世界規(guī)則的迷惑……他甚至沒有經(jīng)歷一些符合邏輯的自我拷問過程。 理智告訴他這樣的發(fā)展一定有其內(nèi)因,但現(xiàn)實沒有給他足以推論結果的信息量。 不過,這并未讓雷哲喪氣起來。 脫離了塵世與rou身的拘束,他更能清晰的認明自己的心——當他意識到這是‘未知的挑戰(zhàn)’時,一種悸動的熱情與強烈的戰(zhàn)斗欲如喧嘩鬧市般涌現(xiàn)于他心中。 而當他抬手看到正在沉沒于海的自己是‘迦倫’的模樣時,這樣的斗志就更上一層了。 這感覺并不令人討厭……他本就是個會做出冒險行為的人。從‘加蘭德’到‘迦倫’,‘雷哲’這個人使用的身份,都不可能對不公的爭斗……置身事外! 在這一刻,他感到喜悅。 因為他知道,接下來自己將會面對什么—— …… 雷哲感到自己落來了一片平地上。 周圍是白茫茫的光霧,是仿佛仙境的死國。 他看得到,霧氣中有細碎的白色星光源源不斷自天頂上灑落而下,融入地理。于是他低下頭,見地面是一片鏡面,并從那里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是穿著一身輕便黑衣、著裝灰黑色輕鎧的‘迦倫’,在服裝的最外頭是一層規(guī)整的黑色風衣,風衣下擺如此前那一身戰(zhàn)鎧的披風般破碎,卻又燃燒著長明的火焰,為他身邊的光霧染上了熱烈的橙紅色。 一種奇異的感觸漫上心頭。雷哲看了一眼光霧中晃晃悠悠飛來的一顆‘眼’,選擇了放任它與那感覺一同撞進他的眼睛,帶來屬于‘迦倫’的回憶。 - “我知道你喜歡黑色,所以這套衣服只有最里層的內(nèi)襯是紅的……”有著一頭銀白長發(fā)的女人低頭為他整理著衣襟,而一貫不讓任何人近身的獵殺者此刻竟只是抬起雙臂、任由她把他當個換裝娃娃折騰。 這一刻他顯得如此溫順,以至于甚至有些緊張,搞得銀發(fā)女人都笑了起來。 “真是的,就好像我不許你說話一樣。迦倫,你真是變了不少?!迸诵χь^,一張精美如人偶的臉被她的表情變得生動活潑,淡銀色的眼睛與他對視,“當年你一個人殺進蒼空之城時,可不是這樣的哦?” “……”他嘆了口氣,“說好的不提那些。恩修還在隔壁?!?/br> “好好好——不提,不提——”那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的女人擺了擺手,全然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