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認(rèn)錯
宜真喜歡趴著睡覺,最喜歡抱一只軟乎乎的枕頭,不過這天陸深代替了枕頭的職責(zé),硬邦邦且熱力十足的身軀,熱得宜真嫌棄不已,扭過身軀屁股對住他。 陸深醒得很早,仿佛從閉眼入睡到睜眼天亮,只過去幾秒鐘。 這一覺睡得匪夷所思地好,沒有做夢,多年來縈繞不去的灰暗和噩夢,竟然在這張床上,在孔宜真的床上,沒再出現(xiàn)。 起來簡單的洗漱,邊套衣服邊往床邊去,陸深揪宜真紅彤彤的鼻尖:“起來上班了?!?/br> 宜真翻身去:“不要,這個班不上也罷?!?/br> 一夜好夢也沒讓她放棄對陸深的怨憤,花招搞了多少?非要讓她哭得可憐兮兮地求饒,跪在地上這樣那樣,氣死人了! 陸深拍她的屁股:“那隨便你,我走了?!?/br> 這是不是就叫穿上褲子不認(rèn)賬? 宜真氣呼呼地打卡時,已經(jīng)遲到了一個小時。剛好負(fù)責(zé)刑偵的副局進(jìn)來道:“大家準(zhǔn)備準(zhǔn)備,開會了!” 大隊十幾人陸續(xù)地往會議室去,大釗粘在陸深旁邊:“深哥,你還好吧?” 陸深慢悠悠地倒咖啡:“你說呢?” 大釗尷尬地搓手又跺腳,多少有點良心不安:“昨天那事真不怪小孔” 陸深不置一詞,往會議室去,宜真跟小趙迎面而來,宜真板著一張臉連招呼都沒打。 “我沒怪她?!标懮钶p抿一口咖啡道。 “啊這,小孔臉色很難看,深哥咱們就事論事,要不您紆尊降貴去道個歉?” 陸深的嘴角彎了彎,一閃而逝:“哪有領(lǐng)導(dǎo)跟下屬道歉的?那還怎么做事?” 副局站在講臺上,道最近接到舉報電話,在金色年華工作的女人周惠,遭到暴力毆打和囚禁。可等警察過去,她又支支吾吾不承認(rèn)。 金色年華是高檔娛樂場所,在市里嚴(yán)厲打黃之后,面上沒有違法的事,但私底下有沒有就不得而知。周惠是那里陪酒小姐。 其實這種案子要是當(dāng)事人否認(rèn),就無法正式立案,也就沒有繼續(xù)查下去的必要。 可問題在于,周惠報警后半個月便離奇消失。娛樂場所人口流動性很大,小姐說走就走也是常事。直到跟她合租的小姐妹來報案,說周惠肯定是遇到什么了,不然她不可能不打招呼就離開。 副局在上面翻翻資料:“如果是個個案,這事也就不說了,再叁個月前,金色港灣那邊,也有個失蹤女,基本是同樣的情況,在報案不久后便消失。再是去年年底,一個跟家里因為戀愛問題鬧矛盾的高中生在過年時也失蹤了,家屬來報案,至今也沒找到關(guān)于女孩兒的相關(guān)消息?!?/br> 這叁個案子既有共同處,也有迥異之處,要知道一個幾百萬的人口大市,恐怕天天都有很多人失聯(lián),并不排除因為個人性格原因去了別的地方?jīng)]跟旁人聯(lián)系而已。 散會后副局把陸深留下來,道:“這個案子你怎么看?” 陸深道:“線索還不明確,我們先做點前期調(diào)查?!?/br> 副局深信陸深辦事的章法:“那行,你多注意點。對了,聽說你跟小孔鬧得很難看?” 陸深垂眸,掏出煙盒朝桌面上倒扣兩下,給副局點上一根,自己也叼上。 副局深吸一口,吐出煙霧:“孔玨是鷹派那邊的中堅份子,前段時間在選舉上大出風(fēng)頭,他就這么一個meimei,你不想跟她有瓜葛我可以理解,但面子上,咱們還是要過得去,對吧?!?/br> 陸深掐了煙頭:“曹局,我知道的,你放心?!?/br> 陸深帶著副手大釗要出去排查線索了,宜真熬了兩天,連陸深的毛都沒抓到一根。 小趙看她愁眉苦臉地,擦了一個蘋果扔過來:“想深哥啦?” 宜真撇嘴:“才沒有!” “深哥辦起案來就是沒日沒夜的,更何苦是這種” “這種什么?” 小趙故作左右張望,壓低聲音道:“你不知道深哥沉迷與連環(huán)殺人案嗎?如果這叁個女人是被謀殺” 宜真渾身一哆嗦,她忽然想到自己的死,陰暗的破敗的房間里,黑衣男人那樣自如地沒有人性地肢節(jié)她,恐怕并非第一例。第一次殺人的人,不可能一點都不緊張。 趁著午休時間,宜真跑到檔案室去,然而十年前的卷宗哪里有那么好找。加之那時沒有內(nèi)網(wǎng),即使有,她的權(quán)限恐怕也不夠。晚上她又借故鉆了進(jìn)來,終于在一堆塵封已久名曰“未結(jié)之案”的卷宗里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名字。 宋宜真叁個字已經(jīng)泛黃。紙張都發(fā)出脆響,手指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還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死亡檔案既玄妙又恐怖。 當(dāng)她正要翻開時,有人一把抽走文檔,高大的黑影像妖魔一樣將她震懾住。 直到男人發(fā)出冷冰冰的聲音:“你是怎么教,都教不會,對不對?” 宜真立刻還陽,從灰撲撲的角落里跳起來:“陸隊長,我只是有點好奇?!?/br> 陸深把夾子塞回去,特意把文件柜鎖上:“你跟我出來!” ——— 深哥心里說:我道歉認(rèn)錯也不會告訴你,你算老幾。 大釗:苦。 尒説 影視:PO1⑧KK.てOM(po18k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