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系統(tǒng)?
不同于往日直白的燥熱不安,此刻的寧川市正一副山雨欲來的架勢,狂風(fēng)攜大片黑云滾滾而來,不一會兒就占據(jù)了這座繁華裹身的大都市,萬家燈火即刻暗淡了下去,于昏暗天地間時隱時現(xiàn)。 片片枯葉被裹挾著漫天紛飛,“啪嗒”,一片黃綠相交的葉子拍打在秋瑩手背上,泛起絲絲癢意。 秋瑩翻動手腕,將葉片抖落,一截?zé)熁乙哺袈?,恰好砸在緩緩漂移的葉子上,繼而一起加速下墜。 秋瑩舉起燃了大半截的香煙,瞄準(zhǔn)遠處鋼鐵森林中最璀璨奪目的一棟——寧川soho,樓頂上的航空障礙燈和煙頭明滅的火星子同頻閃爍,一時之間讓人不由自主地跟著節(jié)奏呼吸。 這座大樓是她最喜歡的建筑師扎哈的作品,流暢的雙螺旋結(jié)構(gòu)大樓看起來纏綿悱惻,互相依偎著聳入云端,那是秋瑩這輩子恐怕都只能仰望的存在。 逃城是一座很小的城市,小得只有兩所高中,一所職高,一所集小初高“叁代同堂”的綜合式學(xué)校。秋瑩可以說是從這里飛出來的鳳凰,一年前以傲人的成績考入全國最好的大學(xué)——寧川大學(xué),讀的還是最熱門的金融專業(yè),一時之間,秋瑩家門庭若市,平時八竿子也打不著的親戚都能上趕著來一句:“瑩瑩啊,你那么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哩!” 然而個中酸楚只有秋瑩自己知道。她爸在秋瑩兩歲時出了車禍,再婚后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人渣,酗酒后毆打母女倆是家常便飯,但幸好的是天道有輪回,沒兩年對方就掉進河里淹死了,她媽便不再想結(jié)婚的事了,這十幾年來攬了大大小小的零工,含辛茹苦地把秋瑩拉扯長大,背后沒少被人說叁道四,秋瑩媽可以不在乎這些閑言碎語,但可抵不住某些“童言無忌”的小孩在秋瑩面前犯賤,說她們母女倆是克星,命里帶煞。 秋瑩討厭這個地方,討厭這逼仄小城中飄蕩在空氣里那名為惡意的人心。 她拼了命地讀書,發(fā)誓要帶mama遠走高飛,去那最大的城市。貧寒苦澀的生活更是讓秋瑩痛恨不已,正是因為沒錢,mama才會落下一身病痛,多少個午夜夢回,往往是mama在屋里嗚咽,秋瑩在屋外泣不成聲。 所以在填報志愿時,秋瑩放棄了費用昂貴的建筑學(xué),轉(zhuǎn)身報了來錢快的金融學(xué)。 秋瑩抬手抹了抹,原來已經(jīng)不知什么時候起,淚水已經(jīng)浸入白嫩的皮膚,稍微動一下便火辣辣地疼。 剩下那半截?zé)熞驯煌盹L(fēng)吹盡,秋瑩拖過來煙灰缸碾熄余燼——這是她高中時就有的習(xí)慣,她不抽煙,只在壓力大時點一支,尼古丁的焦香讓人沉醉,原本完整的一支煙被縷縷白霧抽絲剝繭,那緩緩燃盡的模樣更是讓她神魂顛倒。 哭了這么久,秋瑩感覺自己眼睛干澀得很,她用力閉上,任酸痛刺激眼球,再度逼出少許淚液溫柔撫慰這傷痕累累的眼睛。 再度睜開時,秋瑩腦袋漲漲地,眼中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見,她沒有動,等待著這股暈眩勁兒過去。 然而腦子已不再混沌,眼前卻還是一片雪白。 “什么啊,不會是瞎了吧?”秋瑩雖然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沒有一點慌亂。 她舉起手想揉揉眼睛,耳邊突然響起一個陌生的女聲:“您好,我是世界系統(tǒng)a13,檢測到您符合穿越世界的條件,請問您是否愿意綁定?” 秋瑩舉到眼前的手在半空中調(diào)轉(zhuǎn)馬頭掏了掏耳朵。 “啊?什么系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