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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潮所過之處,百獸奔逃,沙塵滾滾。 一天一夜過后,獸潮逼近咕咕山脈。 群嶺樹林枝丫搖晃, 驚動了正在放哨的蜂妖們。 金條和羊細警覺爬在樹上眺望, 只見遠方山谷方向, 轟轟聲隨著滾滾黃沙越來越近。 “虎妖大王來了!” 山谷、荒山上、全是烏壓壓的獸潮; 風沙翻涌裹著難聞的血腥味襲來,氣氛壓抑窒息。 虎妖大王站在山頭望著腳下的樹林,樹林里面果然環(huán)著一條河。 想靠著一條河就抵住他的妖獸潮,簡直是笑掉大牙。 群嶺環(huán)繞中,落著一個寬闊的山谷。 山谷里有成排的木屋,星星點點的池塘,還有一大片花海。 虎妖盯著那顆巨大的樹,總覺得有些奇怪,但又沒察覺到什么異常。 山谷吹來清香的微風與虎妖大王背后難聞的妖獸腥味無形對撞,瞬間令他神情氣爽。 虎妖大王鼻尖嗅動而后虎嘯長林,“果然是個寶地,靈氣充裕。” 妖獸們紛紛貪婪地吸收著空氣中的靈力,眼里的貪婪與掠奪幾乎如嘴角的涎水凝為實質(zhì)。 就在這時,一個纖長的人影從木屋飛來,他腳尖落在樹枝上。 一襲鮫人衣勾勒出流暢的身影,四肢修長,五官柔和精致又帶著隱隱的疏離鎮(zhèn)定,一時讓虎妖猜不透原身。 而后他身后稀稀拉拉地趕來一眾小妖——狐獴、猞猁、山羊、狼妖等。 虎妖大王嘴角不屑,人長得不錯,怎么腦子是個白癡,就這些小妖還想霸著一塊寶地。 “你就是白黎?”虎妖大王盯著來人問道。 白黎不答。 虎妖大王金瞳有些怒氣,一旁的野豬精連忙點頭,“回大王,這人就是白黎?!?/br> 豬洞深站了出來,三白眼里閃著兇狠的恨意:“白黎,憑你身后的雜毛小妖們能抗衡大王的獸潮?” “今天新仇舊恨一起算,往日你待我如妖奴,還燒我野豬洞,當眾欺辱我。今日就讓你嘗嘗痛苦不甘的滋味!” 白黎身后的猞猁妖怒了,“燒野豬洞的是我們!” “你們這些野豬走狗,白黎大人待你們不薄,你們現(xiàn)在竟然幫著虎妖對付白黎大人?!?/br> “本以為養(yǎng)了群豬,哪知道連豬狗都不如!”眾妖紛紛怒罵道。 豬洞深聽著氣惱,鼻孔呼出熱氣,白森森的獠牙充滿殺意。 就在豬洞深按捺不住恨意想沖下山坡的時候,被柳相攔住了。 柳相多疑,總覺得白黎有些問題,但又感應不到修為。 這時候白黎笑了,淺淺淡淡如涼風拂過嫩枝頭,“虎妖大王,你可別被野豬精騙了,他當初可是趁我受傷,想獨占我這地方?!?/br> 被白黎這么一說,虎妖大王和柳相都望了豬洞深一眼。 豬洞深氣冷到咬牙:“我看你是怕我?guī)罚业侥惴烙∪觞c,快速攻破吧。” 柳相喝住豬洞深,掃了一眼白黎身邊的妖獸,羊墨和黑熊精都不在,想來是躲在暗處防守。 不過具體躲在哪個方位試一試就知道了。 他高聲說道,“羊墨,金貓,虎妖大王對你們逃跑既往不咎;如果你們現(xiàn)在歸順大王,這塊寶地今后就由你們二人管轄。” 柳相的聲音一圈圈從山頂擴大,聲音含著修為,白黎那邊小妖都受不住,紛紛捂住耳朵。 樹林被聲音帶風刮斜,樹枝上的白黎身形不穩(wěn)晃蕩,才一點靈力攻擊鮫人衣便爆發(fā)出淡淡藍暈護主。 “你瞧瞧,這就是你們的白黎大人。這么點聲音就受不住。” “你們二人修為也算入眼,怎么甘愿在他手下驅(qū)使?!?/br> “莫不是你們也想學野豬精暗中奪取?!?/br> “現(xiàn)在只要你二人歸順,你們便是這地的主人。而且就算你們抵抗,這里和羊墨修為同等的妖,就有十位,還別說數(shù)萬獸潮一舉便能踏平這些不入流的小妖?!?/br> 柳相說完,樹林寂靜一片,空氣中兩方妖獸皆是蓄勢待發(fā)。 只是山谷回蕩著柳相的話音,仍舊沒人回應。 白黎望著看不見頭的獸潮,望著九頭蛇柳相笑道,“羊墨金貓你們歸順的話,念在往日情分,記得留我一命。” 羊墨的聲音從南邊樹林里傳來,“想不到一向殺伐果斷的柳相大人竟然在此如此耐心。羊墨奉陪到底?!?/br> 柳相煙青豎瞳冰冷,幽幽吐著血腥的舌信,一副獵物進入獵殺圈的樣子。 金貓的聲音從東邊樹林傳來,中氣十足怒道,“虎妖欺負我兒子的仇,不共戴天!” 柳相聽著無動無衷,反而盯著北方的樹林,果然很快傳來粗聲雄厚的吼聲。 黑熊精大聲道,“要打就打,磨磨唧唧?!?/br> 白黎溫和地說道,“聽見了吧,他們態(tài)度堅決,我也只能奉陪到底了?!?/br> “不過恐怕你們的老巢此時正被水蛇攪得天翻地覆?!?/br> 那化蛇應該沒有將他的身份告訴,虎妖大王,甚至希望借他吞了虎妖大王吧。 白黎說道,“忙到最后一場空。” 柳相冷冷掃了白黎一眼,死到臨頭還強做鎮(zhèn)定耍不入眼的把戲。 他朝虎妖說道,“他們就這幾個大妖防守三面,西邊樹林防守確實如狐九和野豬精說的最薄弱?!?/br> “此戰(zhàn)要速戰(zhàn)速決,我察覺到不遠處還蟄伏著火麒麟的氣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