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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煜看了眼白虎,“六個月?!?/br> “太久了,六個月之中,不知道還有多少妖獸慘遭化蛇的毒手。” 鳳煜搖頭,垂眸不語。 但白虎快人快嘴道:“六個月是我們預估的最短時間了,如果再壓時間,您承受的痛苦將增加十倍?!?/br> 白黎神色堅定道:“一個月?!?/br> “不僅化蛇是個危險,更危險的是布置奪靈陣的背后之人,必須越快越好?!?/br> 白虎驚地瞪圓了眼,“一個月,一個月太冒險了,您萬一熬不住痛暈過去便會陷入長久沉睡中。更嚴重還有殞身重頭再來的風險?!?/br> 鳳煜看著白黎不容拒絕的神情,躬身道:“好,白黎大人受苦了?!?/br> “好什么好,老鳳凰,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白虎怒道。 鳳煜看都沒看白虎,對白黎道:“那我先去準備,晚上的時候我們便開始?!?/br> 白虎見拗不過,只得重重嘆了口氣,跟著鳳煜去湊藥材了。 不一會兒,露臺上的眾妖都走了。 白黎余光掃了一眼寂不懨,一言不發(fā)地進屋了。 寂不懨眉頭微蹙,也跟著后腳邁進了屋子里。 藤椅上暈暈欲睡的吃吃悄悄地豎起了耳朵,而后謹慎地回頭看向開著的門扇。 它咬著尾巴躡著四肢,悄無聲息地將門關上。 而后他無地道嘆了口氣,乖乖地趴在門口,有一搭無一搭地搖著尾巴,「閉目塞聽」中。 木屋的門無聲地合上了,屋里的光線頓時暗了下來,只有夜明珠散發(fā)著朦朧的光暈。 兩人都沒轉身看門口。 “抱歉?!卑桌璐怪垌?,幽暗的光線落在長長的睫毛上,睫毛微動像是掙扎又脆弱的翅羽。 “沒經(jīng)過你的同意便脫口說出成親的事。” 寂不懨抬起白黎的臉,他慢慢俯視湊近,直到白黎清澈的杏眼里滿是他火紅的身影。 他輕輕地敲了敲白黎的額頭,“我說,我是驚訝高興到慢了半拍回應,你會信嗎?” 看著白黎淺淡的眼眸逐漸恢復亮光,寂不懨才后退一步,“我反應過來后,你們又開始嚴肅地說事情了,我沒有插話的機會?!?/br> 白黎仰頭道:“那你現(xiàn)在怎么想的?” 寂不懨揉了下白黎腦袋,“我怎么想,你還不知道嗎?” 他正經(jīng)不過片刻,又低聲湊近逗白黎道:“我想日日新郎?!?/br> “你就不能直接回答我?”白黎嚴肅道,絲毫不為寂不懨蠱惑。 寂不懨手指點了點白黎的胸口,“你自己問問,為什么突然做了這個決定?!?/br> “求親應該是我提出來才對。” “為什么只能你提?我不能提?”白黎學著寂不懨平時的模樣,手指拂過寂不懨側臉。 玉骨般的手指落在紅衣領口處,白黎扯著衣領將寂不懨強勢拉近;后者眼里蕩著醉人的笑意,微微俯視配合著。 白黎墊著腳,盯著寂不懨道:“我們都是男子,為什么要分這些先后。” 寂不懨怔了下,而后嘴角笑道:“我錯了?!?/br> “我只是覺得在夢里,是我提的親,理所應當覺得這次也要我主動提親?!?/br> 白黎看著越來越逼近的薄唇,鼻尖交錯的呼吸讓他心慌了下; 他捏著寂不懨的衣領,將人抵住在原地。 “夢里?” “嗯,我們夢里的生活平靜又充實,像凡人一樣渡過了幾十年?!奔挪粦贸领o道。 寂不懨身體站在原處,但是上半身慢慢俯身逼近白黎。 白黎才發(fā)現(xiàn)寂不懨的唇線優(yōu)雅分明,不笑的時候侵略感十足。 寂不懨勾唇,眼眸幽幽淺笑:“好看?” 白黎脖子往后一縮,微愣的眼睛瞬間睜得很圓,像是突然受驚的小兔猻一般。 眼神閃躲,帶著久違的傻傻憨憨的幼態(tài)。 寂不懨又摸了摸白黎腦袋,薄唇覆上眼角,捉住了微顫的眼尾。 白黎下意識閉眼,但吻也只是一觸即分。 寂不懨站直了身體,俯視著白黎問道:“白黎,你,你為什么突然當眾說我們成親的事情?” 白黎眼神回避,抿著唇角不說話。 “哎,「寂不懨無奈道,」你不說我也知道?!?/br> “你是不是聽見我被困在罡風洞六百年,一時心疼加感動,腦子一熱便順著白虎的話說出口了?” 白黎緩緩點頭,難得主動地抱住了寂不懨的腰身,臉貼在后者的胸口處。 “困六百年,我簡直不敢想?!?/br> 他活到現(xiàn)在也不過一百多歲,六百年太久了。 困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去;希望和絕望交替沖擊腦海,時間久了渾渾噩噩可能化作一捧白骨灰。 “不久,我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出去,也知道我出去第一件事是做什么?!?/br> 目標化為修煉動力,對于寂不懨來說六百年確實不算久。 “聽見成親兩個字的時候,我即驚訝欣喜又懷疑是你一時沖動?!?/br> 白黎側臉輕輕地蹭了蹭寂不懨胸口道:“雖然是一時沖動,但是在我腦海里,我們便是要走生生世世的,所以罡風洞只是一個契機而已?!?/br> 寂不懨心頭涌動暖意,雙臂緊了緊白黎腰身,喉結微動低頭親了親白黎額頭。 寂不懨下顎抵在白黎頭頂?shù)溃骸氨?,我當時沒能在眾人面前回應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