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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白了他一眼,“一個簪子一塊靈石,真敗家?!?/br> 寂不懨嘴角淺笑,“這個簪子質(zhì)地駁雜,確是配不上你?!?/br> “但是她眼光好嘴巴甜,說我們是道侶?!?/br> 白黎嘴角不自覺綻開笑意,眨眼道:“那豈不是我虧了,一塊靈石就把自己賣了?!?/br> 寂不懨剛想說,自己積累了幾千年的法寶靈石,底蘊(yùn)堪比一個宗門; 但話剛開口就想到白黎的身份,頓時啞然了。 他笑道:“嗯,是我賺了。” 寂不懨剛把簪子插到白黎的頭上,不遠(yuǎn)處便傳來敲鑼打鼓的吆喝聲,尋聲看去,那邊擠滿了人。 “各位仙人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雕蟲小技為博一笑,糊口飯吃。” “此乃靈猴獸,能通人言,只要給點(diǎn)銀子便能做任何事情?!?/br> “跳火圈,踩尖刀都太簡單了。只要看官提得出,沒有我們做不到。” 那人說完,直接有圍觀的道:“真這么神奇?那這猴子能給我做畫像嗎?” “可以當(dāng)然可以?!敝心昱帜腥搜g別著長鞭,長鞭帶著鐵鉤倒刺,鞭子上血跡干涸成厚厚的黑垢。 他端著肚皮,撤下鞭子對那瘦猴子道:“聽見沒,快畫?!?/br> 那瘦猴子骨瘦如柴,身上鞭痕累累,毛色干枯臟兮兮的; 一雙獸眼卻露出人類的神情,麻木癡癡地拖著腳上的鐵鏈,艱難地舉起筆,在紙上畫著。 幾筆落下,那瘦猴子畫完,麻木地將畫遞給看客。 那看客一看竟然畫了一個王八,瞬間推翻了畫架。 中年男人眉頭突跳,抬起鞭子就朝猴子打去,狠狠道:“皮又癢了是吧。” “看我不打死你?!?/br> 白黎兩人走來的時候就見到這樣場景,那瘦猴子木偶一般的眼神頓時震驚地看向白黎。 而沒等白黎出手,人群中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 “住手!” 來人正是趙之曦,他渾渾噩噩地在街上游蕩,卻看見有人虐待動物。 那中年男人見趙之曦身著劍門宗內(nèi)門弟子服,一時也不敢造次,但也不示弱道: “這位仙人,我賺我的錢,你修你的仙,大路朝天各不相干?!?/br> 趙之曦道,“它那么可憐,你虐待它,它也是生命也知道痛?!?/br> 這話一出,不僅中年男人笑了,其他圍觀的人也笑了。 “小公子,想來你是靈寵同盟的吧,但我這野猴子不在同盟登記冊上,你們泛濫的同情心可管不到我?!?/br> “這人是吃飽了撐的吧,一看就是天真的少爺?!?/br> “吃魚,魚還痛呢,你管得著么?!?/br> 趙之曦氣得手抖,“你要多少錢,這猴子我買了?!?/br> “你買得了一只,能買得了這天下所有的猴子嗎?” “畜牲天生就是為人所奴役的?!?/br> “我看你是劍門宗的弟子給你幾分面子,但一再找茬,我也不懼?!?/br> 那中年男子囂張跋扈,嘴巴吐出一連串的話,他笑容剛上臉,便被飛來劍柄打倒在地上。 他怒氣轉(zhuǎn)身,“你們好大的膽子?!?/br> 白黎笑笑,“打個畜牲還需要膽子?畜牲受著就好?!?/br> “你小兔崽子,知道我背后是誰嗎?”那人想趴起身,又被白黎一腳踩下狠狠地親吻大地。 “誰打我就是打御獸宗的臉面!”他齜牙咧嘴道。 可他話剛落音,一道身影就罩在了他臉上,只見神色柔和的年輕人,伸手捏住了他的脖子。 “死吧。” 白黎話音一落,那人雙目瞪白,驚恐著斷氣了,甚至連掙扎蹬腿都沒來得及。 白黎起身,看向了一邊腿腳打抖的趙之曦,后者像是看到絕世兇獸一般,嚇得嘴角直哆嗦。 圍觀的人見趙之曦這般害怕,紛紛被白黎嚇跑了。 白黎只是掃了一眼便收回視線,他將瘦猴子解開鐵鏈,再注入生靈之力。 瘦猴子身上的傷疤rou眼可見的好了,仍是震驚地望著白黎,嘴巴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 他知道,這人身上有秘境的氣息,那氣息就像是回到暖洋洋的窩里,讓它忍不住愜意地打盹。 “啊,啊,”它著急地想要說話,卻四百年未曾開口,結(jié)結(jié)巴巴表達(dá)不出。 白黎點(diǎn)頭,摸了摸它腦袋,“可以回家了?!?/br> 那瘦猴子一聽,頓時淚如雨下。 白黎眼底閃過憐憫,將瘦猴子收入了秘境中。 白黎起身,看著趙之曦道:“小兄弟,又見面了?!?/br> 見趙之曦低頭不答話,白黎道,“劍門宗內(nèi)門弟子,也不過如此嘛,膽子小得不行?!?/br> 趙之曦咬牙抬頭,“要?dú)⒁獎庪S便你,求你別……” 說著他朝白黎噗通下跪,低聲道:“百姓是無辜的。求別出動獸潮?!?/br> 白黎扶起他,“那就要看你配不配合我了。” 趙之曦眼里升起亮光,“我一定配合?!?/br> 寂不懨沉著臉,掏出玄色手帕,一點(diǎn)點(diǎn)的擦拭著白黎的右手,正是白黎剛剛扶人的那只。 “臟?!?/br> 他說完還瞥了趙之曦一眼,嚇得后者眼里的光瞬間熄滅。 白黎見狀,用只能他們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哄道:“謝謝夫君?!?/br> 寂不懨手指一頓,捏了下白黎的手指,吸口氣后淡定地收回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