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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被羨慕的對象本人,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合眼、沒說話、滴水粒米未盡了。 狐朋狗友來了一波又一波,安慰的話說盡,能做的能幫的都拿出來,堆在一起卻再換不回一個活生生的老邢,帶不回邢慨唯一的親人。 顧鐸作為邢慨的室友,前些日子被老邢當?shù)艿芄苤?,這回也盡著弟弟的義務,迎來送往一天。待到晚上寢室關門,他終于忍無可忍地搶下邢慨的手機,道:“別看了?!?/br> 邢慨忽然連滾帶爬過來,非要拿手機,顧鐸躲了幾下,怕他抻著胳膊,只能還給他。 但是邢慨執(zhí)念的不是手機,而是一條討論,他拿給顧鐸看,上邊寫的是:“邢家剩下那小子真好命啊,以后就是咱校第一黃金單身漢了?!?/br> 顧鐸說:“你別瞎看,這運氣給他要不要?!?/br> 邢慨卻充耳不聞低頭打字:“你刪掉這句話,我以前也……” 顧鐸長長嘆了一聲,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就學著老邢那樣,在邢慨頭頂揉了幾下:“別胡思亂想?!?/br> 邢慨單手拿不穩(wěn)手機,沒打完的消息戛然而止,掉在地上。他帶著哭腔抬起頭,問出了今天第一句話:“你說,我是不是把我哥咒死了?” 顧鐸不會安慰人,只好說:“不是?!?/br> 他又干巴巴補充:“那什么,你要是沒意見,以后我給你當哥?反正……老邢也讓我照顧你?!?/br> 虞知鴻在病房外,只聽到一個人哭得昏天黑地,顧鐸在旁邊道:“欸你別哭了……算了算了你哭吧……你哭就算了鼻涕別往我衣服上擦啊邢慨!” 他是趁著晚上巡視抓違紀,偷偷跑來的。可到了地方,卻料想自己和里邊的人不熟,好像并不適合探望,只在門口駐足,隨后離開了。 作者有話說: 是個誤會! orz來晚了,本章紅包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同志來領…… 以后一定盡量盡量盡量更新,一周一次不能再少了,今天正好有空存存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8章 打斗 我就來教教你「報應」倆字怎么寫。 顧鐸第二天在門縫里撿到一沓子錢, 和別人的隨禮不同,裝錢的信封上寫了不止邢慨一個名字——還有他的份。 顧鐸若無其事地關好門,把信封撕碎扔了, 隨后蹲在垃圾桶前,面無表情地好久沒動彈。 他的情況比邢慨好不了多少, 爸媽都是太空軍的人,但是在保密隊伍, 從小到大一面也沒見過, 連照片都沒有, 只有每個月定時到賬的生活費。 這筆錢數(shù)額不菲,小時候由家里的管家保管,長大后連本帶利地交到顧鐸手里,算算收支,夠他日常開銷, 還能揮霍一下。 但是如果可以,就像邢慨寧可用未來的前程錦繡換回老邢, 顧鐸也想用這些錢換一個溫馨的三口之家。 或者五口七口, 帶著祖父母和外祖父母……又或者弟弟meimei也可以。 可這事由不得他們,做夢只是做夢。人這一生的大多數(shù)東西都能靠自己去爭取,唯獨家人不行,老天說給就給, 說不給也沒轍。 總而言之,除了公事公辦的管家和見他頭疼的老師,正兒八經(jīng)當顧鐸是個小輩管過的人,就老邢一個人。 只是這份情誼的時間太短, 他也從不和別人說, 沒人知道。 有一瞬間, 顧鐸幾乎產(chǎn)生了「寂寞」的感覺,好像這世上只有他是孑然一身的,沒有一份能理直氣壯說出來的牽掛。 但那莫名的情緒很快就被壓了下去,他深深呼吸,讓氧氣充分流入四肢百骸,沖淡毫無用處的愁緒,理清眼下要做的事。 買一份飯,再順便找一位班上的同學,問問虞知鴻現(xiàn)在都去哪巡邏。 昨晚拿邢慨手機看完評論,顧鐸一眼掃見下邊一條很有點陰謀論的發(fā)言:“這事早計劃好的吧,死的那個學生之前追虞知鴻,把人家虞公子惹炸了,就上周五的事,學校還刪帖呢。人是在研究院的任務出的事,虞公子他爹是誰?哈哈,不用多說了吧?!?/br> 鑒于航大學生的貓嫌狗不待見,大多數(shù)軍官不愛來當那耍猴的客座教授,懶得找不自在,只有研究院缺經(jīng)費,和航大簽下賣身契,年年要來開講座。 航大表示非常感動,也給研究院提供了豐厚的待遇——直系親屬直升航大本部,專業(yè)還能隨便選。 而虞知鴻的父親,就是研究院的院長,虞競生。 按理說,關系戶往往不受人歡迎,尤其是學校這樣帶了清高意味的地方。奈何虞知鴻本人太出息,憑他當年的分數(shù),就算沒有政策照顧,也足夠去航大任何專業(yè)就讀。 于是關系戶變成了翩翩貴公子,風光更無限。 但是眼下,這身份連在一塊,就不太好看了。 大多數(shù)人相信虞教授不會干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覺著虞家是光風霽月的學問人,萬萬不會草菅人命??深欒I翻看輿論——顯然,大多數(shù)人得出這個結論,是建立在只知道大概、不知道虞知鴻確切做過什么的基礎之上。 邢慨說的回信侮辱、公開情書,在校園網(wǎng)上完全無跡可尋,應該是老邢沒往外說,知道的人又被刪帖。 顧鐸不愛在網(wǎng)上打嘴仗,是以昨天看了一眼后,今天就沒再打開論壇給自己找不痛快。他覺著自己再怎么著也是個男人,嘴碎不是男人該干的事,要干就真刀真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