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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像是那些個心懷不軌的歹人的。 “她是個武癡,”嚴(yán)綏也是一副頭疼的模樣,嘆息道,“我一開始便認(rèn)出了她,不打這一場,她怕是一直都不會消停?!?/br> 還不如遂了喬幽的愿,省得天天都要應(yīng)付這種麻煩。 嚴(yán)綏想著,視線隱約落在江緒很紅潤的唇上。 不然一不留神,江緒就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找都找不到。 江緒全然沒有發(fā)覺他視線跟神情中的微妙之色,只是了然地點點頭,終于后知后覺地回憶起了下午的事。 “無情宗的酒,”他磕絆地替自己辯解,“后勁還挺大。” 嚴(yán)綏面色不改地同他解釋道:“無情宗釀的酒是修道界一絕,每年也就不到五十壇,素來有一杯忘情的說法?!?/br> 江緒茫然地眨了眨眼。 “意思便是它過于醉人,”嚴(yán)綏溫笑著夸他,“緒緒居然喝了一壇,還挺厲害,只是下次切莫再被池淵騙去喝酒了?!?/br> 他頓了頓,眼神微深:“不然師兄就找不到你了?!?/br> 江緒臉一熱,訥訥道:“知道了?!?/br> 原來還有這種說法,他暗暗腹誹,池淵果然一開始就不存好心。 修無情道的真真是壞透了! 他想著,又對著嚴(yán)綏露出個乖巧的笑。 “夜也深了,”他主動說道,“師兄切磋了一番,應(yīng)當(dāng)累了吧,可要回去休息?” 嚴(yán)綏看著他臉上明顯的困倦之意,也配合地說道:“招搖山上還是有些冷,緒緒也快回去歇著?!?/br> 江緒歡快地應(yīng)了聲,忍住了好大一個呵欠,全然沒有注意到嚴(yán)綏今晚分外柔軟饜足的笑意。 他垂著眼,輕聲道:“那,師兄,明日再見了。” 說完便有些后悔,這話說得未免太……想入非非了些。 明日再見,不就是說明日還想再見著嚴(yán)綏? 他剛想著該再說些什么才好讓這話聽起來不那么奇怪,便聽見嚴(yán)綏輕輕笑了聲,同樣說道:“明日再見?!?/br> 胸口全是飽漲的酸澀與甜意,雙腿軟綿綿的,宛若踩在輕盈易碎的夢中。 最后只能一遍遍提醒自己: 修無情道的……沒一個好人。 歲遲 緒緒說得對,請堅持你的想法 第34章 一角 第二日江緒踏出自己的房門,第一眼見著的不是嚴(yán)綏,反而是站在院門處的程閻同雅,兩人皆是一副皺著眉端詳?shù)哪樱w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剛好瞧見院角的那叢箭竹上全是被劍氣劃傷的痕跡。 “你們,”江緒猶疑地在他們之間梭巡了個來回,“今日起那么早?” 若沒記錯的話,程閻今日的比試是在下午,而自己同雅并不需要上臺,而程閻又是個夜貓子,怎么都不可能這個時辰在太陽下游蕩。 雅這才側(cè)頭看過來,輕輕嗯了聲,也不知是哪種意思。 “嘶,”程閻摸了摸那叢可憐的箭竹,思索著道,“這劍氣……有點像那流云劍派的小劍主啊?!?/br> “印象倒是挺深,”雅涼涼笑了聲,朝著江緒走來,“小劍主心中可只有我們大師兄,你至少也該有些自知之明?!?/br> 江緒遲鈍地眨了眨眼。 這兩人……好像有些不對勁。 “你這話說的,”程閻悻悻摸了摸鼻子,居然又湊了過來,“難得有個除了大師兄……還有你之外的人能敗了我,自然記得深一些?!?/br> 江緒自覺地往旁邊躲了點,又被雅親昵地拽了回來,只好尷尬道:“小劍主昨晚的確來找?guī)熜智写枇恕!?/br> 動靜還挺大,只是為何眼前這兩人像是根本不知情般? 腦子里殘存的那點迷糊終于在此刻消散殆盡,他這才回想起來,昨晚院中如此大的動靜,可程閻同雅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過。 而方才看見他們是在門口…… 江緒發(fā)出聲狐疑的鼻音,瞧見了雅背后沾上的草屑塵土。 該不會是出去了一整晚,如今才回來吧? 雅輕輕咳了聲,主動道:“江師弟今日也起得挺早?!?/br> “昨日下午便睡了,”江緒不尷不尬地順著她的話頭往下聊,“躺久了骨頭疼,雅師姐的傷看來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br> “嗯,”雅點點頭,神色淡淡地將臉側(cè)的發(fā)往后別去,“不是傷,是毒,昨日那巫族是個修道沒多久的,下手把握不好分量?!?/br> 不過歸根到底還是她心神不在臺上,大意了。 思及此,她飛快地掃了眼在一旁當(dāng)鵪鶉的程閻:“浮屠寺的秘藥效果很好?!?/br> “浮屠寺的秘藥向來有生死人rou白骨的傳聞,再說了,畢竟是嚴(yán)子霽親自去要的,”程閻難得說了句嚴(yán)綏的好話,“自然是最好的那批藥?!?/br> 江緒干笑了聲,只覺得自己走,越來越多余,偏偏手臂還被雅抓著,根本沒法子走,正難受時,遙遙傳來聲門響。 “大清早的,你們倒是熱鬧?!?/br> 雅目睹著江緒臉上的神情驟然變得鮮活起來,了然地笑了聲,識趣地松了手,江緒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還是扭頭朝那邊清亮喚了聲:“師兄早?!?/br> “早,”嚴(yán)綏朝他招了招手,溫聲道,“你跑他們中間湊什么熱鬧,過來?!?/br> 江緒噯了聲,撇下一旁的雅往他那邊走去,樂得嚴(yán)綏替自己解圍,邊走邊解釋道:“只是恰好碰上了,師兄是要去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