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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狐妖顯然不愿意跟他再次過多糾纏,輕而易舉地拎著江緒朝著招搖山中而去,哼了聲,道:“居然堅持了如此久都未暈過去,倒是厲害?!?/br> 她手掌在江緒鼻端一抹,霎時間濃香撲面,江緒再也抵擋不住,眼前一黑,頓時沒有了意識。 只余一柄遺落的長劍獨自嗡鳴。 …… 嚴綏立于道場之外,微微擰著眉朝人群中觀望,他已在此等待了許久,卻根本沒見著江緒的身影。 江緒從小就容易走丟,所幸丟了也不會亂跑,知道找個僻靜地方等人來找,但他方才已經(jīng)將各處都找了遍,這才走到回去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著。 結(jié)果沒等著江緒,反倒是瞧見了從臺上下來的佛子。 “子霽君,”佛子樂呵呵地朝他點頭,“可是在等你無極宗的那位程道友?” 嚴綏微微頷首,并未答他。 佛子倒也早就習慣了他這樣,他本就是來打個招呼,摸著臉上剛添的淤青道:“我便先不打擾子霽君了?!?/br> 嚴綏含蓄一笑,應道:“佛子慢走。” 心里卻盤算著是否該回去等江緒。 “啊,對了,”佛子腳步一頓,又回身道,“先前過來道場的時候碰見了江道友,他最近是否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嚴綏笑意一淡,眼神明顯深了許多:“佛子這是何意?” “江道友被人盯上了,”他雙手合攏念了聲佛號,“我也只是感受到了一絲的氣息,便順路帶了他一程到道場?!?/br> “多謝佛子提醒,”嚴綏迅速在心底下了決斷,簡短道,“嚴某改日必會登門道謝?!?/br> 他微微一頷首,步履飛快地自佛子身邊而過,可僅僅走出幾步,身形又猛地頓住。 一旁的佛子驟然打了個寒戰(zhàn),又往后退了幾步。 “阿彌陀佛?!彼帜盍司?,“子霽君可需要我一同前去?” 嚴綏的神色冷冷,攥著竹傘的手背青筋浮起,他沒有說話,只是腳下一動,瞬息間便消失在了長巷盡頭。 斷山河的劍穗上有他費勁心思才留下的一縷意念,而就在剛剛,他的神魂中出現(xiàn)了一陣劍鳴。 ——江緒出事了。 但趕到時還是晚了一步,嚴綏沉默地盯著遺落在地上的長劍,深深吸了口氣。 斷山河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嗡鳴。 他抬手抓攝起劍柄,冷冷呵斥了聲:“別吵,我知道了?!?/br> 斷山河便沉默地停住了所有的聲息。 他觀望了一圈,劍氣削落了一地殘葉,空氣中殘余了一絲淺淡的香氣。 很熟悉。 他知道是誰了。 …… 江緒掙扎著醒來,眼前是漆黑長夜,他無法動彈,身下土壤冰涼潮濕,而樹上垂下一截素青裙擺,和一對搖晃的雙腳。 “呀,醒了?!?/br> 狐妖輕笑著,托腮同他對視:“你猜猜,這是在哪?” 根本毋須猜,江緒的余光已經(jīng)瞧見了一條熟悉的溪流——他曾跟嚴綏路過這,招搖山的深處,換誰來都不可能一下子尋到的地方。 體內(nèi)的靈力被奇怪的氣息壓制著,隱隱還生出點燥熱感,焦灼的,莫名其妙到令人心生不安,他跟狐妖對視著,心中卻在想這一身不太適合她。 聽聞妖修都愛大紅大紫的顯眼顏色,鮮有喜歡素凈的,這么一身,或許換做嚴綏穿比較合適。 是了,他突然恍然大悟,這是嚴綏會喜歡的打扮。 “我只是嚴綏的師弟,”江緒終于開口說道,“你許是誤會了。” 狐妖卻嘻嘻笑著說:“我可不信,哪有師兄半夜從師弟房間出來的,更何況,你那日醉酒,可是被我的心上人親自抱回來的?!?/br> 原是因著這件事。 江緒一時無語,只能重復道:“我的確只是嚴綏的師弟?!?/br> 有什么事不能去找嚴綏,偏偏要找我? 真是冤死了! 狐妖笑得風情萬種,酥聲道:“招搖山中多精怪,我將你帶到這,你覺得會發(fā)生什么?” “最壞也不過被吃掉,”江緒啞聲道,“還能如何。” 似乎有一把邪火在心頭越燒越旺,燎得額上頭開始冒出細汗,口干舌燥的,只想…… 不對。 他咬了咬舌尖,喝道:“你給我下毒?!” 偏偏說出口的話細如蚊吶,尾音帶著柔軟的鉤,自己聽了都覺得羞恥。 “這可不是毒,”狐妖咯咯笑了聲,伸了個懶腰,“這是我的好寶貝,名喚貪香,精怪最喜歡這個味道?!?/br> 她故意頓了頓,在江緒驚懼的眼神中笑得愈發(fā)輕快:“你說,你是會被精怪們吃掉,還是吃掉呢?” 理智在被火迅速燃燒,江緒咬著牙,絲毫沒有發(fā)覺自己身上的禁制已經(jīng)被解開,神志模糊地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太卑鄙了,他絕望地想道,無怪乎世人都說妖修最惡毒! 他發(fā)出聲微弱的,軟軟的嗚咽,似是求救,又似是在懇求些別的什么,狐妖只是托著腮坐在樹上,饒有興致地觀望著,眼神倏然一亮。 “來了,”她咯咯笑著,將視線投向一片漆黑的遠處,“第一個來的會是誰呢,讓我看看……” 笑聲在瞧見一角水青色衣衫是戛然而止,她瞬間便挺直了脊背,眼神警惕,再開口時語氣卻是溫柔的:“嚴郎,你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