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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現(xiàn)的那修者雖說看著是來幫忙的,但終究人單力薄,擋不了多久,他也不會將希望寄托在素未蒙面之人身上。 江緒卻下意識地看了眼嚴綏,口中輕聲道:“不可能的,沒了沈長風,他們會抓了你,放心,今日會無事的。” 許是他的語氣過于篤定,顧沉微不可查地怔了瞬,也順著江緒的目光往外看去,只見那從天而降的修者嘴角噙著含蓄得體的笑,不急不緩,頗有仙人之姿,周圍的指點于他來說仿若無物,他只是撫了撫腰間佩著的長劍,安靜地朝顧沉看來。 不,不對,顧沉往旁邊挪了點,這人是在看江緒。 眼見著那壯漢始終不依不饒,周圍聚集的人也越發(fā)多了起來,顧沉蹙著眉,往外跨了步—— 也就在這一瞬,原本還立于人群正中的嚴綏詭異地出現(xiàn)在了醫(yī)館內(nèi),四周倏然一靜,緊接著便是大片的嘩然:“這、這又是什么戲法?” “戲法?”江緒翹著嘴角哼哼一笑,手中捏了許久的靈訣猛地往外一甩,“這叫仙法!” 轟隆—— 驚雷聲在烈陽中響起,嚴綏無奈地掃了眼江緒,嘆笑了聲負手立于門口,將指尖的幽藍符篆輕飄飄往外一送,晴空上便又有道雷聲隆隆降下。 他溫緩一笑,問臺階下的人群:“不知在下的這道戲法……如何?” 旁邊院子內(nèi)養(yǎng)的土狗一通吠叫,夾雜著恐慌的交頭接耳:“打雷,打雷了……我就說這事不該摻和吧?” “該不會真是仙人下凡了吧……” “走吧,走吧,要真的惹了仙人不快,怕是要家宅不寧噢?!?/br> “這事本來就跟我們沒關系,范老二非要來,怪不得我們頭上?!?/br> 江緒靜靜地聽著,只覺得有些好笑,不過片刻時間,門外便只剩下了那個被叫做范老二的壯漢,他橫眉倒數(shù),依然跟嚴綏對峙著:“呸!我管你是從哪個山頭來的野路子道士,今日我非得抓那病秧子見官不可!” 嚴綏自始至終都未變過眼神,聞言也只是溫溫一笑,往后退了點,抬手示意道:“在下并未阻止你進來。” 只是另一只手仍舊搭在劍柄上,范老二在臺階下環(huán)顧了一周,四面八方仍有些隱約的關注視線,他咬咬牙,抬腳踏上了醫(yī)館的臺階。 卻再也無法往前一步。 “你又搞了什么鬼?”范老二出口便是臟極了的咒罵,“趕緊把人交出來!” 嚴綏只是微微垂著眼,平靜地重復道:“在下并未阻攔,只要你能進到醫(yī)館,自然隨意?!?/br> 江緒彎了彎眼,手中靈力漸漸逸散,嚴綏自然是沒做什么的,但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然得做些什么讓這粗俗無禮之人識相滾蛋。 范老二在門口跟嚴綏對峙了會,也知道自己今日是討不到好處了的,便往地上狠狠一啐,罵罵咧咧地轉身離開,可剛剛行至街角,一道令人三魂七魄都宛若刀割般痛苦的冷冽聲音驟然在腦海中炸開:“至親之人不是用來斂財?shù)?,你口無遮攔,咒我的人死,此番必須得吃個教訓?!?/br> 他驚恐地張開嘴,噴出口鮮血來,耳邊模糊傳來路人的驚呼:“七竅流血,范老二這是遭天譴了吧?仙人,真的是仙人??!” 放他娘個屁的天譴!范老二在心底罵罵咧咧,抬手抹了把臉,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往后倒去,又引起好一陣sao亂。 此事引發(fā)了多少議論打探暫且不提,醫(yī)館內(nèi)的顧沉終于松了口氣,脫力般地倚靠在桌邊,轉頭對江緒道:“你此舉太過張揚,或許會……” 引來官府或是江湖中的那些大勢力。 后半截話自動消了音,江緒壓根沒聽見他在說話,兀自垂著頭,死死盯著自己沾了點灰的靴尖,背在身后的手指都快要擰成麻花了,一副怯生生,糾結得很的模樣。 顧沉視線一轉,又看向站在他身前的那位初來乍到之輩,那位從進屋開始便笑得令人難以摸透心思,看似是溫和的,但又莫名讓人感到忌憚,此時則是專注地盯著江緒,將周圍的環(huán)境忽略了個十成十,顧沉飛快地移開目光,晃晃悠悠飄了好一會,最后落在了沈長風身上,脊背不自覺地繃直了點,有些下意識的戒備。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眼前這個宛若謫仙的修道者很危險。 屋內(nèi)始終很沉默——沈長風睡得香甜,全然不知方才發(fā)生了多少事,顧沉則是知道如今不是自己該說話的時候,而嚴綏根本毋需開口,他只要站在江緒面前,便是永遠的贏家。 因而率先開口的還是江緒,先前緊張時來不及回想自己與眼前這人之間的事,一旦得了空,腦子里便全是亂七八糟的念頭:嚴綏為何會在這?可是來尋自己的?可先前那事如此尷尬,現(xiàn)下見了面,又該怎么做? 最后也只是囁嚅著喚了句“師兄”,輕到聽不清楚,接著便沒了下文。 嚴綏好似根本沒感覺到他的情緒,溫言應道:“嗯,看來這短時間沒有荒廢,方才那道引雷訣精進了不少?!?/br> 平靜的,沒有江緒設想中的尷尬,恍惚間他竟覺得招搖山中發(fā)生的事不過是自己的一場高唐大夢,他嘴唇動了動,最后自然地往上一翹。 “先前論道大會的收獲不淺,”他笑著對嚴綏解釋著,藏在身后的手心被自己抓得刺痛,“自然得趁熱打鐵,好徹底融會貫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