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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張表情可怖的人面就貼在眼前,秦念久卻像是腦中沒有“退”這個概念似的,攻勢半點不減,迎面直擊呼嘯而來的巨掌,談風月則防在后方,替他逼退繞后偷襲的股股黑霧。 閃展騰挪間,只能看見黑影與銀光糾纏在一起,兩人配合默契無隙,半點沒落下風,卻因那大煞可以無限次地重塑形體而陷入了僵持。 又一次斬裂了數(shù)道伸來的黑霧,談風月沉聲道:“斬不死,驅(qū)!” 秦念久略去了點頭的工夫,持傘的左手在胸前一橫,擋住了大煞的又一擊,同時飛快地咬破了右手拇指,將符箓以涌出的怨煞之氣與鮮血凌空一筆畫就,又翻手一揮,將那凝在空中的黑紅靈符拍進了大煞體內(nèi),口中喝道:“裂雷君臨,天火雷爆!” 大煞狂舞不已的肢體猛然一滯,本就龐大的身軀急速鼓脹了起來,無數(shù)道炫目的電光自它體內(nèi)迸射而出,映得原本昏暗的石室亮堂如白晝,又隨著一記震耳巨響,大煞撕聲慘叫著由內(nèi)自外地爆裂開來,碎成了滿室四散的黑色齏粉。 慘叫聲瞬時沉寂,沒了黑霧作支撐,百余張人面散落滿地,不甘地閉上了雙眼。 “……” 談風月及時后撤一步,略帶嫌惡地揮散了飄在他身側(cè)的幾團黑霧,“不是叫你用驅(qū)的?” 到底這大煞還未完全成型,不似想象中那般難對付。秦念久先沒說話,靜靜等了片刻,見那四散的齏粉再沒要聚合的意思,才莫名其妙地轉(zhuǎn)頭看向談風月,“不是這么驅(qū)的嗎?” “……” 也不是不能這么驅(qū),只是這陰魂出手怎么就這么——談風月復雜地看著他,終還是放棄了跟他說道的想法,轉(zhuǎn)而去查看一旁地上那半死不活的黃衣道士。 適才他們打起來時半點沒收手藏私,雖然石室十足寬敞,這人躺得也還算遠,卻難免還是被秦念久那柄六親不認的黑傘隔空抽中了幾鞭,身上的黃衣早就成了紅衣,端的是皮開rou綻,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陳家人的事多有蹊蹺,可不能讓這唯一知情的活口就這么撒手沒了。談風月剛準備畫個靈符給他吊住口氣,好方便問話,就見后來一步的秦念久一傘尖扎在了這道士的腦門上,不管不顧地將怨煞之氣汩汩灌入他體內(nèi),冷聲道:“醒魂!” 怨煞之氣沁入活人經(jīng)脈,好比被生灌巖漿,尋常凡人哪受得住這等磋磨。那道士鮮血流了滿臉,如同砧板上的游魚般猛地一彈,痛得滿地打滾,嘶啞難聽地哀哀叫喚了起來。 見他“醒”了過來,秦念久便收了手,又不耐煩地一踹他腰窩,“得了得了,有這么疼嗎。” 被體內(nèi)一來一去的劇痛這么一激,那道士居然還真的醒過了神來,回光返照一般迷瞪瞪地睜開了雙眼。 只是他眼睛雖睜開了,意識卻還混沌,在滿眼暗黃的火光中模模糊糊地瞧見了持黑傘戴黑紗的秦念久,又看見了他身側(cè)氣質(zhì)冷凝的談風月,當下便驚慌地掙扎了起來,口中胡亂地嚷道:“別抓我?。e抓我?。?!啊——” 敢情這是把他們倆當黑白無常了?談風月一挑眉,秦念久已然不客氣地一腳踩在了他肩上,制住了他掙扎的動作,又彎下腰去,用傘柄一撩自己臉上的面紗,要笑不笑地看著那道士,“看看清楚,我是誰?” 墻上點點燭火應(yīng)景地跳了一跳,映清了他那張屬于陳溫瑜的臉。 道士一愣,身體輕輕抖了兩抖,隨即掙扎得更劇烈了,叫喊的聲音也拔得愈高,“不要過來??!我錯了!我錯了?。 ?/br> 這只會亂喊亂叫的,連句清楚話都說不出來——秦念久面上仍掛著那抹笑,像是端著十二萬分的耐心,踩在他肩上的腳卻越加用力,幾乎要把他給碾進了石地里去,“錯了?怎么錯了,錯哪兒了?” 道士滿心驚厥,意識幾次都差點滑入了混沌,又被肩上的痛感給生生拽了回來,只能涕泗橫流地囫圇道:“……我、我弄虛作假……招、招搖撞騙……我、我我不該夸、夸大……說、說能補上被天雷擊毀的大陣,卻、卻——” 秦念久先前也是這般推測的,因此并沒露異色,閑在一邊旁聽的談風月卻眉頭一皺,抬眼看向了石室的暗角。 即使有那幾盞燭火照明,整間石室也還是偏暗,剛剛又被那身軀龐然的大煞擋著,因而看得不甚分明,待眼下仔細看了,才發(fā)現(xiàn)這石室里處處都留有殘陣的痕跡,被方才的打斗劈得零零碎碎。 他緩緩地拿視線追著那殘陣的走勢,在腦中將整個陣法重新拼組了起來。 “就這?”秦念久仍沒放過那道士的打算,眼中的殺意十分露骨,“那洛青雨,又怎么說?” 遇上這么個煞神,道士的肩膀都快被他給踩碎了,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不答他的話,眼神畏懼卻茫然無比地道:“……洛、洛青雨?” “……” 見他眼中茫然不似作偽,秦念久心中殺意更甚,一字一頓道:“你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三言兩語,數(shù)張破符,幾碗血藥,半生清白,一條人命——而這作惡的人,居然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秦念久怒極反笑,濃黑的瞳仁都泛起了些暗紅。附著在黑傘上的煞氣像是嗅見了主人的殺心,一波/波歡騰地滾沸起來,無聲地叫囂著要見血、要嗜血—— 只是還未等他動作,就被突然上前的談風月一把拉住了手腕,“洛青雨的賬稍后再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