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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仙骨、地賦靈軀,光這一樣,便是他背破了千萬功法、練斷了百十靈劍、再修煉百年也追不上、抵不過的。可獨望那一人項背,又叫他怎能甘心? 他又不是那談君迎,空有一身差不了秦念久許多的好天賦好本領(lǐng),卻甘心屈居人下,在他身邊裝瘋賣傻。 不甘心,總是不甘心……便終究岔了心。 在這短短十?dāng)?shù)年間,他修為大漲,進步神速,又時時謹慎地把控著顯露出的分寸,僅叫人稱奇,而不叫人懷疑,又在旁瞧著師尊放任那一人斬鬼,全不加以勸阻,終等到了他“稱病歸隱”之日。如今他徐晏清,在民間、在宗門、在各界,終于不再只是“秦仙尊的師兄”,而是“觀世宗仙尊徐晏清”了。 而這一切……他這唯一“強求”得來的,也都將化作泡影了。日后只怕……就連他嘔心瀝血鉆研出的劍靈化形之法,也要被染上污名。 本就是飲鴆止渴之舉,覆水總難收,他早想到會有今日的。 只是當(dāng)“今日”到來之時,他卻仍是……不甘心。 …… 除非…… ………… 一腔思緒混亂翻騰,又驟然空白了一瞬。似是被那一瞬的空白蠱了心智,誘惑著他做出了一個選擇—— 靜靜將最后一盞琉璃燈掛上桃枝,他輕咬了咬牙,兀地轉(zhuǎn)頭看向了葉正闌,“——對了。你先前不是說想要借我所撰的劍錄一觀么,就放在了藏書閣。咱們這便同去吧?!?/br> …… …… 夜空寥廓,晚風(fēng)輕徐,復(fù)曉堂中燈火通明。 一道身著素灰錦袍、手握梧桐木杖的半透虛影坐在主位,他身姿板正、面容微肅,正偏頭與坐在近旁的宮不妄說話,徐晏清捧茶陪坐在旁精心聽著,嘴角虛掛著幾分弧度,秦念久則坐在稍遠些的地方,視線空落地掛在虛處,并沒在聽他們的談話,而坐在他身側(cè)的衡間忙活了一整天,已趴在小案上瞇眼睡了。 修者長壽,秦逢年近雙百,卻仍精神矍鑠,一頭長發(fā)灰黑摻半全為cao心過甚的緣故。他先關(guān)懷過宮不妄幾句青遠的近況,方才轉(zhuǎn)向徐晏清,微挑了挑長眉:“怎么今日沒見你那友人?” “勞師尊費心記掛?!毙礻糖宕寡坌π?,吹拂了拂杯中的茶水,答得隨意:“葉仙尊似有什么急事,匆匆便走了?!?/br> “匆匆便走了?”觀世宗遺世獨立,向來與各宗不睦,尤其首宗玉煙常與他們?yōu)殡y,秦逢原就不喜他們二人來往,聞言不禁皺眉,手中木杖重重一叩地面,“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虧他還是玉煙弟子,怎么半點禮數(shù)都沒有,將我觀世宗當(dāng)成是什么地方了?!” “消氣消氣,師兄不是說了么,葉仙尊是有急事。”早習(xí)慣師尊易怒,誰也沒太將他的“怒氣”當(dāng)回事,宮不妄大大方方地拿來茶壺,替師尊將茶杯斟滿,無不敷衍地隨口勸哄了他兩句,便好奇地轉(zhuǎn)向了徐晏清,打聽道:“他可說了是什么急事?” “唔,好像說是……”徐晏清不動聲色地將原本擱在桌上的手臂放了下去,假意忖道:“說是首宗下令讓清查各宗,看各宗內(nèi)是否有人在修習(xí)禁術(shù)……” “什么?”宮不妄眉峰高高一挑,目露疑惑,“好端端的,為何突然要查這個?” 秦逢亦稍稍沉了臉:“這是怎么一回事?” “貌似是有哪處出現(xiàn)了異象——”徐晏清微一攤手,面色坦然地轉(zhuǎn)述起了“替生門”一事。 有宗人暗中修習(xí)禁術(shù)可是足以惹得風(fēng)云驚變的大事一樁,不僅其人要被截斷根骨,廢去修為后逐出宗門,就連其所在的宗門亦會受牽連,秦逢與宮不妄無不皺眉聽得專注,而在聽見那句“陽氣虛旺、陰氣虛無”時,秦逢幾乎是立刻便把視線投向了秦念久。 這還是今夜自眾人聚在復(fù)曉堂以來,他第一次將視線放在秦念久身上,言語間質(zhì)問之意亦多過關(guān)切:“你身上的怨煞之氣可還安定?” 怕是師弟道心不穩(wěn),遭了怨煞反噬,才引得“替生門”陰陽失衡,宮不妄也趕緊望了過去,面上難掩擔(dān)憂:“師弟?” 早料到他們二人會作如此猜想,徐晏清并未跟著看過去,只垂眼盯著杯中沉浮的茶葉,眼底情緒晦澀不明。 頂著師尊與師姐四道質(zhì)詢的視線,秦念久應(yīng)得淡然:“一切如常。” 說著,他輕輕抬手,自掌中具象出了一股靈氣用以佐證。只見絲縷極致精純、純粹無物的薄藍靈氣如蛇般盤踞在他掌心,似有生機般徐徐緩流。 得見這般,秦逢雖還是肅著面容,但終歸是放下了心來,點了點頭:“如此便好。” 說罷便將視線收了回去,偏頭向徐晏清續(xù)問起了替生門有異的詳情。 什么替生門替死門、有異無異、禁術(shù)不禁術(shù)的,只要與師弟無關(guān)便好……宮不妄聽師尊喋喋地抓著各樣細節(jié)追問個不停,只覺得興味索然,忍不住搖了搖頭,托腮笑道:“左右與我們觀世宗無干,管它作甚?!?/br> 同樣是自幼入宗門,她卻最得師尊歡心,早摸清了他的脾性,一句話說罷,又搶在他怒而開口前學(xué)著他的語氣將他的話堵了回去:“是是是,替生門有異,即是于蒼生無益。師尊向來心懷天下、心系蒼生,諸事自當(dāng)要以蒼生為重,畢竟我們觀世,所觀的是世間疾苦哀愁——” “……”秦逢實則并沒未當(dāng)真動怒,卻還是板起了一張臉,橫眼瞪她:“多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