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文里當(dāng)正妻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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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新?lián)Q上的蠟燭暗下,紀(jì)忱才抬起手,揉了揉酸脹的眉心。起身時,他無意識地朝床榻看去,帳簾內(nèi)的女子呼吸均勻,背對著他,估摸是睡熟了。 紀(jì)忱嘆息一聲,從衣柜里拿出被褥睡在了矮榻上。 第8章 霓裳羽衣 翌日,霍酒詞睜開眼,第一件事便是轉(zhuǎn)頭看向圓桌,燈盞早已滅了,桌邊沒人,矮榻上也沒人,屋子里空空蕩蕩的。 她撩開帳簾下床,自嘲地笑了笑。 洗簌完之后,霍酒詞照常去福熙院給羅氏請安,這會兒王約素也在,兩人正聊著天兒。 “約素,我前幾日同你說什么來著。忱兒是個大人了,你別管著他,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去哪兒過夜便去哪兒過夜?!绷_氏自顧自說著,壓根不在乎王約素的臉色,“你也別嫌我這個老太婆多管閑事,忱兒怎么說也是我最疼愛的孫子,我可不想他過得不順心?!?/br> “嗯,兒媳曉得自己該怎么做?!蓖跫s素嘴角的弧度漸漸往下耷拉,語氣倒還算平和。 “給老祖宗請安,給母親請安?!被艟圃~進(jìn)門,笑著行了個禮。 “你明白便好,自己的人自己管著。在侯爺府里,誰惹忱兒不高興,我便要叫她好看?!绷_氏說得意有所指,說罷,她轉(zhuǎn)過身,抬手示意羨鴦送人。 “夫人,少夫人,老祖宗乏了,奴婢送你們?!逼渌九鲋_氏進(jìn)入后堂,羨鴦上前,恭恭敬敬道。 王約素沒搭話,徑自走了出去,霍酒詞禮貌性地朝羨頷首。 待走出一段距離后,王約素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澳闩c紀(jì)忱還未圓房?” 聞言,霍酒詞面上一僵,“還未?!?/br> “怎么回事。”王約素停下身,不快地瞧著她,“他心里頭念著畫眉不愿與你圓房,你就得更主動,再不濟,你學(xué)學(xué)畫眉的性子?!?/br> “學(xué)她?”霍酒詞跟著念了一句。 “忱兒喜歡畫眉那樣的,你沒其他法子讓忱兒與你圓房就學(xué)她。她怎么笑,你也怎么笑,還得比她笑得更美,她怎么哭,你也怎么哭,還得哭得比她更惹人憐惜,她撒嬌,你也跟著撒嬌?!蓖跫s素說出一連串的話,氣都沒喘,語畢,她恨鐵不成鋼地吐出一口氣,繼續(xù)往前走,“你是個女子,這些淺顯的道理還要我來教?” “……”霍酒詞低頭跟在王約素身后,不發(fā)一語。她使勁咬著牙關(guān),強迫自己閉上嘴。她很想說,自己不喜歡學(xué)畫眉。 “有勞母親費心,兒媳愚笨?!眏sg最后,她說了句這樣的話。 * 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聞著美食的香味,霍酒詞頓覺心情暢快多了。她仔細(xì)觀察著幾家寫有“衛(wèi)”字的店鋪,得出一個結(jié)論,關(guān)鍵還是在于“新”這個字,有新意。 忽地,身畔傳來一群女子的聲音。 “《墜仙》這話本寫得真好啊,我昨晚都看哭了?!?/br> “確實寫得好,尤其是女主角兒穿的那身霓裳羽衣,光是想想都覺著美,若是有人能做出來,再貴我都買?!?/br> “怕是沒人能做得出。一想到女主角兒穿著這身衣裳灰飛煙滅,我的心都要碎了?!?/br> 《墜仙》?霓裳羽衣?霍酒詞豎起耳朵,邊走邊聽幾人的談話,直到她們進(jìn)了胭脂水粉鋪子。 夕鷺緊隨其后,一臉迷茫地看著霍酒詞。 “夕鷺,我想到了。”倏地,霍酒詞雙眸一亮,興奮地拉住了夕鷺的手。 “小姐想到什么了?”夕鷺不明霍酒詞想到了什么東西,可自家小姐笑,她便跟著笑,“讓公子動心的法子?” “不。是新意?!被艟圃~使勁搖頭,糾正道。 一旦有了主意,她便想快些回到布莊,將自己的想法說于孫牟,好讓他將那霓裳羽衣盡快做出來。走著走著,她又想到了一件事,整個人猛地一頓。 霍酒詞停得猝不及防,夕鷺跟得緊,差點撞上去?!靶〗阌窒氲叫乱饬??” “不是?!被艟圃~面露難色。她若真要做出了話本里的衣裳,寫話本的那人會不會來找她的麻煩,畢竟霓裳羽衣是他千辛萬苦想出來的東西。 其次,衣裳的具體配飾還是寫書之人更了解。 “小姐?”見霍酒詞陷入沉思,夕鷺不由開口試探,“我們還去不去布莊?” “我想到一個重要的人,得先去找他。”霍酒詞沉思片刻,決定先去書肆打聽打聽寫書人的下落。 剛開始,書肆掌柜是怎么都不肯說出寫書之人是誰,生怕霍酒詞搶他的生意,然而霍酒詞也不是被三兩句話便能哄放棄的性子。 為了探聽寫書人的下落,她是各種法子都使上了,最后還將自己說成是個愛慕寫書人才華的女子,怎么著都要見他一面。 掌柜見她情真意切,并不像是在演戲,這才才松口。 走出書肆?xí)r,夕鷺頻頻朝霍酒詞投去驚詫的目光,在她的記憶中,小姐一直是個端莊溫婉的女子,哪兒會像方才那般矯揉造作,瞧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瞧我做什么?”許是夕鷺的目光太過直接,霍酒詞忍不住出聲,順道喊了輛馬車過來。據(jù)那書肆掌柜所說,寫書之人住得可遠(yuǎn)。 “奴婢是不明白?!毕樃袊@地?fù)u搖頭,稚嫩的面上強行裝出一副老成的模樣,哀怨道“小姐若是將方才那套話的勁頭用在公子身上,圓房的日子還會遠(yuǎn)么。” 被她一說,霍酒詞心頭的喜悅瞬間滅了一半。 有些事她不是不會,是不想。 * 夏家村。 村子一眼看到底,入目之處全是低矮的茅舍,周遭耕地荒廢許久,已長滿牛筋草。 霍酒詞與夕鷺手牽手走過小木橋,“咯吱”“咯吱”,小木橋搖搖晃晃,有種再多一人便要斷裂之感。 “小姐,我們來這破地方找誰?。俊毕樞⌒囊硪淼乩艟圃~的衣裳,走得額際直冒冷汗。 不說夕鷺,霍酒詞自己也怕,她想過這地方不好,但她沒想到夏家村會這么殘破,相比之下,嚴(yán)州城都算得上富庶之地了。 而且這地方與帝都相去不遠(yuǎn),實在匪夷所思。 不過也難怪,夏家村四面環(huán)山,山間通道狹窄,連馬車都進(jìn)不來。 “找《墜仙》的寫書人。”霍酒詞抬眸望去,這里住著的都是些老人,沒見一個年輕人,想想也是,年輕人情愿去帝都當(dāng)伙計當(dāng)有錢人家的家丁小廝,誰愿意待在這兒。 “那話本在帝都城里炙手可熱,他,他住這么個破爛的地方?”夕鷺不可思議地睜大眼,再一看前頭低矮的茅舍,更不可思議。 兩人走過小木橋,問了個老人家才知道,村里就一個年輕人,住在村中央,也就他家有個小院子。 小院子的門敞開著,院里種了不少蘿卜青菜?;艟圃~沒進(jìn)院子,抬手扣了扣柴門,“請問家里有人嗎?” “有人嗎?”夕鷺放大音量喊道。 “有,有,來了?!睕]一會兒,屋里傳來一道清朗的男聲,接著,一名男子從里頭走出,身上的衣衫打滿補丁,腳上還穿著一雙草鞋。 男子大約而立的年紀(jì),長發(fā)亂糟糟的,沒怎么打理,面上還有墨水,瞧著有些滑稽。 “你們是?”見院門口站著兩位姑娘,男人愣住了,滿眼疑惑。 霍酒詞站在柴門邊上,柔聲道:“請問,墜仙是公子所寫嗎?” “啊,對,是小生所寫。”男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并不敢直視霍酒詞。 “我是一家布莊的掌柜,想做霓裳羽衣,敢問公子能否將霓裳羽衣的具體模樣畫出來?!比藖砹?,霍酒詞也不廢話,直接表明來意。 “做霓裳羽衣?”聞言,男人更是不解,本想往霍酒詞走近幾步,又覺不合禮數(shù),“這話本賣得又不如何,為何要做它?” 賣得不如何?霍酒詞張大瞳孔,這話本火得快爆了,他竟然說賣得不如何,轉(zhuǎn)念一想,怕是那書肆老板說的,怪不得怎么也不肯告訴她寫書人的下落,還千叮嚀萬囑咐,說她一旦提了話本的事,這人便會離開夏家村。 商人重利無可厚非,可這委實太過分了。 “他用多少銀子買了你的話本?” 男人垂下眼眸,似乎有些靦腆,“小生不才,賣了二十兩銀子?!?/br> “才二十兩?”夕鷺失聲,憤憤道:“書肆半天進(jìn)賬都不止二十兩,jian商?!?/br> “這位小娘子,你方才說什么。”男人抓住夕鷺的字眼,激動地上前一步,不確定道:“半天進(jìn)賬都不止二十兩?小生沒聽錯吧?” 夕鷺被他情緒激動的模樣嚇到,往后退了一步,害怕地躲在霍酒詞身后。 “公子沒聽錯,想來公子是被那書肆的掌柜誆了?!被艟圃~同情地瞧著男人,他待在這地方走出去都難,自然也不清楚帝都城里的事,“敢問公子,為何不去帝都生活?” “并非是我不愿去?!蹦腥说那榫w很快平靜下來,嘆道:“是家中母親年邁,我得留在此處照顧她?!?/br> “原來如此。”霍酒詞暗忖,他倒是有孝心。確實,她坐馬車走山路都吃不消,更別說是年邁的老人家了,除非有人開山修路。 “啊,對了?!彬嚾唬腥讼袷窍肫鹆耸裁词?,俯首作揖,溫和道:“小生夏維茗,這廂有禮了?!?/br> “噗嗤?!毕樰笭?,覺得不對又立馬閉了嘴。 “我姓霍,家中排行第三,公子可喊我三娘?!碑吘共皇欤艟圃~便存了個心眼,又問霓裳羽衣的事,“若是夏公子能畫出霓裳羽衣,我愿出五十兩銀子?!?/br> “五,五十兩?這……”夏維茗偏過頭,奇怪地瞧著霍酒詞,萬分不解道:“倒不是小生不愿意,只是,小生以為話本好賣不代表衣裳好賣,況且真要做出這衣裳,怕是得花許多銀子,劃不來?!?/br> 沒想到夏維茗會在意后續(xù)買賣的事,霍酒詞微微一怔,只道他確實是個實誠人,怪不得被書肆掌柜坑。她笑著道:“你只管畫,我心里有數(shù)?!?/br> “那,行吧?!被艟圃~堅持,夏維茗也不好說什么。 第9章 公主刁難 忙碌一整天,霍酒詞回到侯府時已是腰酸腿疼,早早歇息了,哪兒還有時間在意紀(jì)忱今晚過不過來。 翌日,她按時去牡丹院請安,畫眉也在,低著頭,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王約素則皺緊眉頭,一副想罵又生生忍住的模樣。 “兒媳給母親請安?!被艟圃~也不管兩人發(fā)生了什么,自己請自己的安。 “嗯。”王約素掀起眼皮,面上稍稍放晴。有畫眉作對比,她再看霍酒詞,那是越看越順眼。畫眉真是一副小家子氣,她都不曉得兒子喜歡她哪兒點?!熬圃~,你來得正好,母親有話同你說。坐吧?!?/br> “是。”霍酒詞應(yīng)聲坐下。 “我昨兒在思量一件事,忱兒往后多半是不會再娶了,那他身側(cè)便只有你們倆,酒詞,你是大戶人家出身,知書達(dá)理,性子也好,畫眉雖念過幾年書,但與你終歸是不能比的。我想啊,她整日待在未央院不是個事兒,見識短,得出去多走動走動?!蓖跫s素一句一句地說著,時不時瞥一眼畫眉。 說罷,她呷了口茶,繼續(xù)道:“聽孫伯說,你這幾日為布莊跑了不少地方,辛苦了,可別累壞身子?!?/br> “兒媳不累?!被艟圃~笑著回話,于她而言,她更喜歡去布莊?!凹热荒赣H將布莊交給兒媳,兒媳一定好好打理。” “有這心便好,也不枉你公公當(dāng)初執(zhí)意讓忱兒娶你。”王約素滿意地點jsg了點頭,緩緩移動目光,語調(diào)驟冷,“畫眉,侯府不養(yǎng)閑人,待會兒你隨酒詞去布莊好好學(xué)學(xué),將來好幫酒詞?!?/br> “啊?!毙÷曮@訝,畫眉抿著嘴,微紅的眼眶漸漸褪去紅色,水靈靈的,“是,畫眉定當(dāng)竭盡所能幫助少夫人。” 霍酒詞面上笑著,心里卻在琢磨,母親為何要這般安排? 莫非,母親是想自己與畫眉多處處,好學(xué)畫眉的模樣去討好紀(jì)忱?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別的意思。 * 因著紀(jì)忱的緣故,兩人同坐馬車時十分拘束,連帶馬車內(nèi)的空氣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