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真了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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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前不是沒讓謝明月和他并行過,都被謝明月以禮不可廢為理由回絕了。 他在小事上謹慎細致,卻敢竊國攬權,朝中各部機要長官,具要以其為尊,門生故吏遍布朝廷。 李成綺其實好奇過,他走在前面時,謝明月在做什么,不過礙于帝王威嚴,他從未回頭過。 他突然又回頭一看。 謝明月仍舊與他對視,眼中有幾分疑惑茫然。 李成綺轉了回去,快步向前走了十幾步,驟然轉身。 這次謝明月看他的神情疑惑更甚。 為什么他每次回頭都能與謝明月對視? 李成綺心想。 因為謝明月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看? 李成綺干脆轉過來,倒著走與謝明月說話。 謝明月看得青筋直跳,一面是因為危險,一面是因為他實在不像話。 風吹起少年人高高束起的長發(fā)。 李成綺笑瞇瞇道:“先生,國事固然重要,然而整日忙于國事卻疏于飲食,與身體無益,孤可想與先生做一對萬年君臣呢?!?/br> 謝明月以一種非常稀奇的眼神看著李成綺,那種稀奇就好像……每天去長寧殿都要經(jīng)過的花叢突然開口說話了。 “臣多謝陛下關心,為了陛下宏愿,臣也會保重身體?!敝x明月就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李成綺,然后回了李成綺一句客套話。 李成綺無端覺得自己受到了鄙視,他不就是能吃了點嗎,至于謝明月拿這個表情看他。 都說醫(yī)者不自醫(yī),謝明月那點半吊子醫(yī)術他還不能說了。 他賭氣似地轉過去。 披風在他轉過身的瞬間就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陛下,回去吧。”謝明月道。 他語氣是商量,實際是命令。 他們已走出很遠,李成綺點頭道:“好?!?/br> 謝明月的披風對他來說太大了,讓李成綺又忍不住想起了當日在花樓的場景。 披風曳地,發(fā)出刷拉刷拉的響聲。 李成綺提防著踩到,隨口說:“裙子似的?!?/br> “陛下頗有體悟?!敝x明月回答。 他果然在陰陽怪氣。 李成綺對謝明月容色的感嘆,在于他日漸相熟之后煙消云散。 倆人慢悠悠回長寧殿。 謝明月將桌上奏折都看完批完,夜已極深。 李成綺看完話本之后極無聊地看謝明月的臉,從臉又看到拿筆的手,反反復復看了數(shù)次,目光幾次落到奏折上,又只能硬生生移開視線。 如此兩個多時辰,小皇帝無聊的已經(jīng)快睜不開眼睛了。 他搖搖晃晃,若非謝明月放下茶杯發(fā)出響聲,他此刻已經(jīng)趴在桌上睡著了。 “幾時了?”李成綺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問。 “亥時?!?/br> 李成綺估摸著太后這時候早就走了,“讓先生見笑,孤先回去了。”他的聲音有幾分沒睡熟的沙啞。 謝明月頷首,“臣同陛下一起?!?/br> “回長樂宮?”李成綺問時好像還沒完全清醒。 謝明月無言一刻,目光有一瞬掠過小皇帝被揉得泛紅的雙眼,“出宮?!彼f。 李成綺回長樂宮時近子時。 他更衣時突然想起靖嘉玉與靖爾陽,于是道:“太后和國舅什么時候走的?” “臣沒有細看,應是午時,”季氏道:“謝太傅派人傳話來不久,太后與國舅就都離開了?!?/br> 午時? 那豈不是他剛去找謝明月不久,謝明月就派人來了。 那謝明月為何不告訴他靖氏兄妹已經(jīng)離開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想見太后與國舅?李成綺暗襯。 以謝明月之慧,不應該啊。 第30章 戚國公府今日還是那樣熱鬧。 車馬將國公府前的街塞得水泄不通, 車夫站在馬車旁同身邊人閑扯,不時衣飾齊整的國公府仆從送人出來。 自從新帝登基之后, 戚不器府上門庭若市, 日日皆有達官顯貴帶著珍奇禮品拜見。 戚不器喜歡做媒,且因為他身份實在顯貴,又曾得先帝青睞,同當朝謝太傅、攝政王都有交情, 所以許多人不敢說, 也不敢說的媒, 到最后都會找上他。 眼下在京中, 無數(shù)人翹首以盼的婚事,莫過于才登基不足半年, 身邊一個女眷也無,卻已十八歲的小皇帝立后之事。 陳詞濫調戚不器聽得耳朵起繭子,他實在不厭其煩, 命人將今日所有的事情都推了,先上了奏折請見皇帝, 得首肯后, 換了身衣服, 將要入宮。 車夫套好車馬。 “公爺怎沒好好睡一覺再入宮,”戚不器待下散漫, 因而國公府不少老人都敢在戚不器面前自若說笑,車夫看著面有倦容,似乎睡好的戚不器道:“陛下就在宮里面, 您不去, 陛下也不會跑了嘛?!?/br> 戚不器上車, 車簾撂下前, 亦開玩笑般地回答:“跑是跑不了,怕的是有人惦記,占了你家公爺?shù)南瓤扇绾问呛???/br> 即便戚不器已經(jīng)看不見了,車夫還是深以為然地點頭。 皇后是多貴重的身份,當然有的是人惦記。 車馬轆轆前行,自宮門口,守衛(wèi)恭恭敬敬請戚不器下馬車。 早有宮人等待,見戚不器出現(xiàn),面上立刻浮了笑,“國公爺,”幾人見禮,為首的那個笑道:“國公爺可算來了,上午陛下知道國公爺要來可高興了好一陣子,方才還問呢,早早地命奴婢等來候著國公爺。” 自從先帝崩逝,戚不器就沒入宮過,同小皇帝在印象中只有一面之緣,他聽這宮人喜氣洋洋地如同過年一般地說話,只當是討他開心的諛詞。 他取了腰間香囊,從中拿了幾粒金瓜子扔過去,笑道:“好會說話的丫頭?!?/br> 宮人眼疾手快地接住,笑容滿面道:“謝國公爺?shù)馁p?!?/br> 戚不器不知道,那宮人所說的并非全是假話,小皇帝確實很期待。 上一次場面尷尬,李成綺甚至沒能走近看一眼,今日得知戚不器請見,怎不應允? 戚不器被人領著進去。 長樂宮的路他其實走得輕車熟路,礙于宮規(guī)只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等著一層一層地通報,足足一刻過去,才有太監(jiān)聲音高聲道:“陛下到——” 戚不器下拜。 一道打量般地目光落在他身上。 “國公請起?!闭f話的人聲音很年輕,年輕得近乎于稚嫩。 他還未抬首,面前已立了雙皂色靴子,小皇帝竟下階,虛虛將他扶起。 戚不器順勢起來,“謝陛下?!?/br> 他這才抬頭,看向小皇帝。 大典之上隔著人群,小皇帝高冠垂旒,他未看清人臉,此刻兩人不過三步之隔,戚不器自覺經(jīng)歷過朝中不知多少腥風血雨兇險之事,今見小皇帝,面上恭謹?shù)男θ輩s險些維持不住。 陛下?! 三步之外,小皇帝眼中含著笑意地看他。 戚不器緩了一息,斂去滿眼震驚。 很像,但又沒那么像。 他沒有先帝那樣鋒芒四射,近乎冷然的美麗。 看清少年的臉,戚不器才明白當日李旒為何力排眾議,竭力舉薦他為帝。 也明白,謝明月為何這次沒有反對。 李成綺將戚不器的反應盡收眼底。 他說不出心中是何復雜滋味,故人猶在眼前,觸目生情,然他連安撫的話都不能說出口。 李成綺忽地想到,以李愔和他之肖似,謝明月見到他卻是最淡然的一個。 他在心里忍不住嘆笑,謝卿看來對孤一點留戀都無。 李成綺低聲對青靄道:“將給國公的茶換成雪芽?!?/br> 青靄雖不解,但他視李成綺的吩咐如天,馬上過去換茶。 戚不器直到被賜座之前都有些茫然,為了定心向皇帝道歉之后便喝了口茶。 然后難喝得差點吐出來。 李成綺看他眼睛一瞬間睜大了,表情頗為一言難盡,以茶杯掩唇,戳飲一口。 他不能安慰戚不器,安慰也無用,與其讓他一直沉浸在皇帝早死了的悲傷里,還不如喝口陳茶醒醒神。 戚不器不知道自己喝的茶和李成綺喝的茶不是同一種,他心中波濤洶涌,無外乎:這過的都是什么日子! 宮中常有苛待之事,深宮之中奴大欺主,然而欺負到皇帝身上的倒是頭一例。 戚不器咽下茶水,委婉道:“陛下在宮中住的可還習慣嗎?” 李成綺住了三十年,當然不會不習慣。 小皇帝點點頭,乖巧回答:“諸位大人對孤都頗為照顧,孤住的很是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