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dāng)真了 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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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行之已然習(xí)慣,跪坐在案前,詢問道:“父皇可要看嗎?” 師焉看到自己這個素來懦弱的兒子,渾濁的眼珠一眼不眨地盯著他,一寸一寸地打量著這張臉,好像第一次見到一般。 而后,猛地?cái)S出自己手中的湯藥碗,狠狠砸向他的兒子。 砰的一聲。 宮人惶恐地看過去,但見一道鮮紅從師行之額角淌下。 然而無人敢動。 師行之觸怒師焉,只會受傷,而倘若他們引得師焉不滿,則必死無疑。 “你怎么敢來見寡人?”師焉額上鼓起道道青筋,“你怎么敢來!你不是要?dú)⒘斯讶藖碛懞美钫褑幔?!殺啊,寡人就在這!” 大軍節(jié)節(jié)敗退,幾乎要退到都城,外面流言不斷,居然有人傳,倘若師行之手刃生父,則周主非但不會殺他,反而會給他封侯,予一生富貴。 這讓師焉如何能容忍? 師行之也不辯解,反而問道:“父皇要看嗎?” 他的順從在師焉眼中就如同默認(rèn)一般。 從前師焉喜歡師行之的溫和恭順,年歲漸長,卻覺得他別有用心,裝得不爭,不過是為了迷惑自己。 他容不下,卻不得不容下。 “滾!”他大罵道。 師行之放下奏折,面無表情地出去了。 太子臉上的傷痕引得群臣震恐。 在他們看來,此刻癲狂的師焉還不如死了更好,先前有臣子小心翼翼地向師焉提出向周議和,稱臣以保全宗廟,竟被拖出去,活活打死在了內(nèi)廷。 師焉要死戰(zhàn)到底,他瘋了,還要拖師氏一族,拖整個魏國陪葬! 當(dāng)年若非師焉辱康寧公主,兩國此刻還是兩姓之好,怎就到了兵戈相見的地步? 倘若師焉再發(fā)瘋,連太子都?xì)⒘耍麄冞@些臣子又能指望誰? 還不如…… 有人悄聲提出了一個想法,眾人震悚,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這確實(shí)是最好的法子。 殺了師焉,以平周主之怒。 一拍即合。 入夜。 師焉寢宮處燈火通明,兵刃碰撞聲不絕于耳。 待師行之匆匆趕到時,寢宮庭院內(nèi)已然安靜了下去。 大半朝臣都在,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睛被火把照得閃閃發(fā)亮,宛如一團(tuán)團(tuán)鬼火。 師行之心中升起一種nongnong的不祥之感,他快步跑了進(jìn)去。 擋風(fēng)的簾子大半被扯了下來,上面,還沾著不少還未冷凝的血液。 地上濕滑,竟全是人血。 師行之只覺得頭暈?zāi)垦?,?qiáng)忍著惡心往里走,“父皇。” 血腥氣越來越濃。 “陛下?!庇腥藛镜馈?/br> 師行之以為師焉在里面,跑了過去,“父……” 聲音戛然而止。 那個喚陛下的人轉(zhuǎn)過來,身上漆黑的袍子都被血染紅了。 師行之認(rèn)識他,他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卜英衛(wèi),正是上月被打死的文官的兄長,因?yàn)樾珠L,他被杖責(zé)六十,足足半月不能下床。 而他身邊,那倒在床上,雙目暴出,死不瞑目的男人,不正是他的父皇?! 不知道師焉死時經(jīng)歷了什么,身下污穢之物狼藉一片,竟被嚇成了這樣。 濃烈的恐懼幾乎讓師行之動彈不得。 “陛下。”卜英衛(wèi)道。 外面涌進(jìn)來一群人,口中呼道:“陛下——” 師行之失色,“我?” 一老臣顫顫巍巍地從人群中走出,“陛下暴病而逝,請?zhí)由衔?,與周議和,以終結(jié)戰(zhàn)事,免除生靈涂炭之危!” 他們已經(jīng)殺了師焉,不在乎再殺他一個。 倘若他不聽話,那大可換一個更聽話。 師行之聽到自己回答,“好,好?!?/br> 他牙齒都在打顫。 于是眾臣皆涕泣,仿佛見到了曙光。 師行之僵硬地轉(zhuǎn)頭,看向已經(jīng)僵硬了師焉尸體。 是父,是君,兩人之間卻還隔著深深仇怨,然而看到師焉死得如此狼狽,師行之卻還是紅了眼睛。 他知道,他這輩子,都做不得合格的皇帝。 他確實(shí)心軟,庸懦,無能。 他誰都保護(hù)不了,只能被推著前行。 如多年前的康寧,如多年后的魏國。 作者有話說: 氣氛到這了,先更一章,下章完結(jié),今日更。 前天寫了包括番外在內(nèi)一萬一,寫完晚上去打了球,第二天起來手腕完全腫了,就休息了一天,不好意思。感謝在2022-06-17 21:32:47-2022-06-19 19:13: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3章 正文完結(jié) “什么?”李成綺霍然起身。 “回陛下,”臣屬又說了一遍,“魏國皇帝急病駕崩了,因在戰(zhàn)時, 葬儀一切從簡, 人已下葬,新帝明日登基。” 葬禮持續(xù)了不過三日就下葬,足可見師焉已經(jīng)盡失人心。 然而新帝登基如此匆忙,說明, 戰(zhàn)事迫在眉睫,急需有人出來收拾殘局。 謝明月扶著李成綺坐下。 “他死了?”李成綺深深擰眉。 在李成綺的印象中, 師焉一直個高大精壯的男子, 所以李成綺根本沒想過,會出現(xiàn)他還沒殺師焉,師焉卻得急病暴斃這種事。 “疾病暴斃,”他沉吟道:“孤卻不相信?!?/br> 謝明月柔聲道:“師焉行事昏聵, 晚年愈發(fā)暴虐無道,”他起身,為李成綺端來熱茶,“明為急病, 實(shí)則宮變亦無可知?!?/br> 茶水溫度正好, 李成綺飲了一口,放下杯子,冷笑一聲,“宮變?可惜了,師行之沒有那個膽子。” 師行之性格溫吞, 謙謙公子, 溫潤如玉。 可惜, 溫吞太過就成了庸懦。 誰都敢發(fā)動宮變,唯獨(dú)師行之不敢。 “既然新君登基,或許不久之后,魏便要來人和談了。”謝明月道。 李成綺笑,眼睛彎做一線,看不見漆黑的眼珠,卻沒有遮住原本的鋒利,反而令人愈發(fā)膽寒,“孤眼下不與他談,”皇帝聲音驟然冷了下去,“告訴姜涵沅,打下國都,挖了師焉老匹夫的墳,就在國都正陽門那懸他首級半年,尸骨,燒了吧?!?/br> 挫骨揚(yáng)灰! 書房中眾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陛下與師焉素?zé)o交集,就算師焉先前聯(lián)軍攻周,也不至于在人死之后挖墳掘墓鞭尸。 “陛下此舉,或許會引得師氏王族抵抗愈發(fā)激烈,不利于我朝長久治之?!庇腥苏遄脛竦馈?/br> 除卻血海深仇,沒有聽說過哪個皇帝將另一國家的皇帝挫骨揚(yáng)灰的。 后世史書上,難免要多一殘暴之名。 李成綺笑,“言之有理,孤卻忘了這一條?!?/br> 那人還沒等松一口氣,便聽李成綺寒聲道:“誰若反抗,則殺之?!被实勐龡l斯理,“一人反抗則殺一人,百人反抗則殺百人,若師氏全族當(dāng)真有骨氣,舉族抗之,那就,滅族吧。” 輕飄飄的三個字,幾乎將書房中的眾人砸懵了。 皇帝并非嗜殺之人,他只會判斷這件事如何做有利,倘若殺人可以樹立威信,殺一儆百,那么殺了無妨,倘若邀買人心能換得穩(wěn)定,那就懷柔治之。 自從登基以來,這位不及弱冠的帝王給他們帶來的驚喜太多了,讓他們甚至不由得相信,這個世間當(dāng)真有天生帝王,不然如何解釋,一個藩王之子,竟有如此能力心境? 他從未表現(xiàn)出如此明顯的厭惡,這是第一次。 群臣駭然。 陳一白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謝明月身上。 從前他還覺得皇帝與一男人成婚荒謬,今日卻發(fā)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除了謝明月,竟沒有可以勸住皇帝了。 突然被數(shù)十道懇求一般的目光看著,謝明月神情自若,仿佛什么都沒感受到。 李成綺卻感受到了,冷冷道:“今日到此為止,散了吧?!?/br> 群臣魚貫而出,大多欲言又止,然而面對著皇帝冷若冰霜的臉色卻什么都不敢說了。 倒是越來越像先帝。有人在心里嘀咕。 不少離開時還多看了幾眼謝明月,似乎把期望都寄托在了謝太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