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真了 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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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到底太小,他不看著,總覺得不安心,李昭幾次之后就不要他跟在身后,反而去找旁人說話。 他長得玉雪可愛,畫舫上的扈從侍婢都愛哄著他玩鬧。 不到戌時,就覺得困倦。 小步跑回來,撲到謝明月懷中要抱。 眼睛都睜不開了還惦記著花燈和焰火,不舍得就此睡過去。 謝明月便軟聲哄他,“等放焰火了舅舅叫你起來?!?/br> 李昭被他攏在披風中,身上暖呼呼,困意抵擋不住,得謝明月允諾,伸出軟綿綿的手指和謝明月快速拉了一下勾,還沒等后者說話,便睡了過去。 謝明月伸手,將披風邊角壓好,又將黏在李昭臉上的碎發(fā)撥到耳后。 他就這樣坐著,仿佛也不嫌累。 李昭睡得愈發(fā)熟了。 天色更晚,湖面上已開始起風。 謝明月略一思量,便令畫舫靠岸。 焰火炸開,如星云墜落。 李昭仍睡得很沉。 謝明月便將他往懷中深處抱了抱,上了馬車。 越往宮中去,路上越安靜。 此時早已過了宮禁時刻,可因謝明月素得李昭寵信可隨意出入內(nèi)宮,護衛(wèi)無人阻攔。 季氏看謝明月抱孩子回來,不知道為什么松了一口氣。 總不能因為她隱隱覺得謝明月會把李昭抱走吧? 謝明月將李昭輕輕放到床上。 季氏總覺得自己看錯了,不然她為何會看出謝明月的動作有那么一點……不舍? “今日,辛苦大人。”拉上床帳,季氏低聲道。 謝明月輕輕回答,“為臣本分,無辛苦之說。” 倘若李昭明日也如此,那…… 出于私心,謝明月其實很希望李昭就這樣下去,全然信任他,依賴他,并且只相信他一個。 然而不能。 李昭是皇帝,謝明月亦不是因私廢公之人。 這樣下去,必生大亂。 倘若明日仍舊如此,或可去琯朗那,詢問是否有破解之法。 謝明月看了眼合上的帳幕,很快又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夜半。 李昭按了按太陽xue,他好像一覺睡得太久了,現(xiàn)在頭疼欲裂。 想起自己做的長夢,他神色又幾分古怪。 他一定是瘋了,不然怎么會夢到自己抱著謝明月叫舅舅? 還去看河燈。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李昭面無表情地想,他定然是覺得謝明月像當年的崔愬,自己欲除之而后快,才會叫謝明月舅舅。 一定是。 李昭仔細回憶了一下,無論如何也沒回憶到崔愬也帶他去看河燈過。 為什么會夢見看燈?他很想看燈嗎? 帳幕半垂著,李昭躺在床上,只覺得渾身都倦,半點不想動彈,啞著嗓子道:“水?!?/br> 那邊有了響動,似乎有人聽到聲音在給他倒茶。 李昭便閉上眼養(yǎng)神。 不多時,一涼涼的器具輕輕碰了碰他的嘴唇。 宮人不會如此大膽,是…… 李昭睜開眼,果見謝明月。 “謝卿?”他微微皺眉,顯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記憶,不過馬上就恢復(fù)原樣,“卿怎么會在這?” 皇帝神情倦倦,看不出什么。 任誰都不會相信,眼前這蒼白疲倦的帝王,小時竟然是那樣單純粘人。 謝明月垂眼,回答:“是陛下宣臣來的?!?/br> 他懸了一日的心終于放下。 然而,又有說不出的落寞。 他合該滿足。 有李昭能毫無芥蒂地與他相處一日,對他而言,其實已算得上是上天見憐。 李昭差點嗆到,咳嗽兩聲,果不其然看見謝明月?lián)鷳n地看他。 李昭擺手,“孤無事?!?/br> 他沉默一息,道:“謝卿,等孤身體好些了,你同孤去宮外看燈吧?!?/br> 謝明月一愣。 李昭挑眉,“謝卿可有異議?” 他其實就是想看看宮外的花燈到底是什么樣子,值得他心心念念的連夢里都求著謝明月想去看。 壓抑了數(shù)月的陰霾仿佛因為皇帝漫不經(jīng)心的一句話一掃而空,謝明月垂首,回答:“是,臣沒有異議,能同陛下出行,乃是臣之幸?!?/br> 李昭看向謝明月。 他頓了頓,“謝卿很高興?” 不然,為何唇角微微上揚? 謝明月抬頭,朝皇帝一笑,回答:“臣確實很高興?!?/br> 第115章 番外二 回溯 上 李成綺覺得冷。 這種滲入骨髓的冷他已經(jīng)太久沒有體會過了, 冷且疼,渾身乏力,連抬手都需要竭力。 仿佛在夢魘中, 胸口被壓著似的窒息。 李成綺悶哼一聲,“玄度?”他開口。 冷淡,沙啞,沉郁。 李成綺一愣,掀開沉重的眼皮, 撐著從床上坐起。 肢體宛如灌了鉛一般地沉重,卻非常熟悉。 他愕然低頭。 昏暗燈光下, 他的皮膚毫無血色, 蒼白得宛如此刻外面飄散的大雪,手指細長,骨節(jié)太分明了, 幾乎到了嶙峋的地步, 仿佛極易折, 又極堅硬。 這是,我? 李成綺想。 先前種種,仿佛一場大夢。 而夢中的他, 剛剛醒來。 李成綺晃了晃腦袋, 心緒慢慢平穩(wěn)。 既然琯朗和謝明月能喚醒一個本該死了的人,那么這個人能回到過去,也仿佛不是什么難以接受的事情……吧? 李成綺表情變化莫測。 “陛下?”有人隔著紗帳詢問道。 是季氏的聲音。 李成綺啞聲道:“無事?!?/br> 即便被褥中塞了錫奴, 仍舊冷的要命。 李成綺已然習慣了謝明月在身側(cè),而今身邊空出了那么大的地方, 怎么看都覺得透風。 季氏站在紗帳外, 安靜地等待李成綺的吩咐。 “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回陛下, 亥時了?!?/br> 李成綺點了下頭,“宣,”他語氣柔和了不少,“宣謝卿來?!?/br> 季氏愣了下,旋即道:“是?!?/br> 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便令宮人撩起簾子,點上燈。 看到一半的奏折還放在床上的小案上沒有收拾,旁邊放著一只剩下黑乎乎殘藥底的玉碗,想來是他喝過藥不久就睡下了,李成綺順手將奏折了過來,低頭批閱。 小雪天,長樂宮各處都有暖爐地龍溫暖如春,李成綺卻仍覺得身上冷。 他捻了捻拿筆的手指,冷得他幾乎無法寫字。 他在手指上哈了口氣,可手冷又無力,寫了幾個字都顫顫的,便干脆留下,等著謝明月來再批。 想著自己免不得好笑,若只是個夢,他在夢中都不得安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