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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拯問他:“你對陶洛怎么想?” 賀倡冷漠地說:“不怎么想,只要他別總是搶陶紙的東西就行?!?/br> 唐拯不明白了:“陶洛到底做了什么讓你這么討厭他?” 賀倡張口正準備說話,但大腦一片空白,冷哼一聲:“記不清,我也沒必要去記住?!?/br> 過了一會兒,賀倡才小聲說:“我以前應該沒這么討厭他的,但他后來總是和陶紙搶東西?!?/br> 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陶洛說他才是他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陶紙的曲子是他想出來的。 最離譜的一次,是陶洛偷偷拿到了賀倡房間的密碼,還錄入了指紋鎖,在賀倡生日當天躲在房間里。 可陶洛非犟嘴說密碼和指紋鎖都是賀倡自己做的。 賀倡瞇起眼睛,自己不可能這么做。 唐拯聽完了他的話:“那你就不能遠離一點陶紙嗎?” “不能?!辟R倡斬釘截鐵地回答。 他算是明白了,唐拯這是來和自己說小紙壞話的。 “我不知道小紙哪里得罪你,但麻煩你在我面前管好你的嘴,我不想聽?!?/br> 賀倡轉身大步離開。 唐拯這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唐家二少爺無法理解的。 如果不是陶紙,自己在那悲痛的日子就會死去。 將自己從絕望中硬生生拉出來的人……自己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陶紙迎面走過來,問:“賀哥,你有看到白哥嗎?” 賀倡搖頭。 陶紙?zhí)裘?,腳步愉快地離開:“那我再找找?!?/br> 難道白傅恒還幻想著今晚過去,邪術破除,他再過來? 陶紙一邊走一邊忍不住摸脖子上掛著的黑色小罐子飾品。 養(yǎng)小鬼真有用。 今晚之后,陶洛翻身無關,再過幾年命數(shù)耗盡,他就去見閻王爺吧。 到了那個時候,白哥也會被自己的氣運漸漸影響。 白傅恒遲早會是自己的! 陶紙又重新享受著眾星拱月的待遇。 此刻的白家。 陶洛蜷縮在被窩里,渾身發(fā)抖:“哥哥,我好冷。” 白傅恒抱緊了他:“再忍忍,我替你分擔了一部分,等會兒就舒服的。” 今晚,白姑姑,白家的老夫妻,還有夏和等幾個沒有工作的鬼友都聚集在這里。 幾只鬼本來挺害怕白傅恒的,但是看到陶洛的樣子,也顧不得害不害怕了。 可太慘了。 陶洛被人害死,有錢人家的大少爺,這一年多就跟著他們這些鬼各種打零工。 什么苦活累活都干過。 大家都挺喜歡陶洛的。 畢竟陶洛特別愛和人貼著抱著走,給他們一種“他好喜歡我,他要和我天下第一好”的感覺。 誰不喜歡有個超級黏你,超級把你放在心上,走路都要和你貼貼的好朋友呢?! 陶洛給每一只鬼都帶去了這種使鬼開心的錯覺。 夏和來回踱步:“這要不要吃點東西補補?” 另外一個鬼友說:“我今天來之前就說了,要給他提一只老母雞補身體的!” 白姑姑豎眉,拍拍手掌:“都給我先安靜下來!” 一群鬼縮了縮脖子,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白娟這段時間忙生意,今天一來,心里五味雜陳。 傅恒居然和陶洛結契了。 共享氣運…… 陶洛哪里還有什么氣運,所謂的共享氣運就是拿著傅恒的氣運和精氣去用。 別人布局十余年,他非要以身入局。 如果破不了,白家的氣運就要一起被陶家借走。 剛才白傅恒說,他有把握,自己的筆記本里記載了成功的可能性。 如果出意外失敗了,那他會選擇退出白家,不要牽連到主家還有白家的別的旁支。 陶洛是他白傅恒盡心竭力想要救,還救了好幾年的人。 事到如今,他可不甘心。 陶洛暈乎乎地閉著眼睛說話:“奇怪的感覺,房間里刮風了,窗戶沒關?!?/br> 白傅恒解釋:“不是風,是在互相拉扯的氣息。” “你身上的邪術要破了?!?/br> 白傅恒一直可以看到陶洛的真容,但其他鬼怪不行,他們看到的樣子有所差別。 此刻,隨著氣運逐漸回歸,夏和等鬼怪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感覺他們第一次看清楚了陶洛。 之前看陶洛,雖然也能看清楚,但總是看過就忘了,無法描述出來他的具體樣子。 再努力回想,他們也只能想出模糊的畫面,像是蒙著一層霧氣。 此刻,陶洛把自己包成了粽子團在白傅恒的懷中。 他緊閉著雙眼。 隨后,他緩緩睜開眼睛,斗大的汗珠像是露水一般從他額頭滑過眼角。 濃密的睫毛微顫,露出了像是兩顆璀璨寶石的眼珠子。 他很難受,眼神欲哭還笑,像是寶石砸落迸濺碎鉆。 好漂亮…… 這就是白傅恒一直看到的陶洛嗎?! 陶洛忽然震顫了一下,縮了縮身體。 一只小鬼飄在了窗戶外面,它四肢扭曲,就好像是不知道怎么長似的。 喉嚨里擠出不成調(diào)的話。 “爸……爸爸?!?/br> 他不是在喊在場的人和鬼,而是在喊供奉他的陶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