締婚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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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譚廷只覺得心口悶得發(fā)疼,一種他幾乎從未有過的感覺籠在心頭。 他緊緊地看住身前低頭替他換衣的妻子。 所以她和那個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只是他沒能問出口,只是嘴角悶悶地壓著。 他想起在巷子里的時候,他心頭掠過無數(shù)個念頭,念頭多到他幾乎要忍不住一探究竟。 但若是當(dāng)真前去探尋,對她還有什么體面可言? 他只好等著,等到她很快走了出來。 在他一眼看到她衣衫整齊,發(fā)髻絲毫不亂,眸色清明地還同里面的人行禮才離開時,他只覺得自己一顆懸吊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只是她和那人到底是怎樣的關(guān)系,一時間還不得而知。 她已經(jīng)幫他換了衣裳,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新傷時,愣了一下。 “大爺受傷了?正吉幫大爺上過藥了?” 譚廷在這話里,默默看了她一眼。 她在外替旁的男人看傷,他的傷口也只能讓正吉來弄了...... 但她這么問了,顯然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他的神色有些幾不可察地緊張。 譚廷心下微轉(zhuǎn),道。 “小傷而已。只是家中的藥膏不甚多了?!?/br> 他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話音落地,項宜幾乎要滲出汗來了。 她一面慶幸于自己沒有拿走所有的藥,還留了一些下來,一面又忍不住疑問,這位大爺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奇怪的地方。 她今日從義兄那里回到家中前就凈了手,回了家里又換了衣裳。 只是她萬萬想不到,這位大爺竟然恰巧手傷,動了藥匣子。 但她不可能向他和盤托出,不得不佯裝尋常地道了一句。 “家中的藥是不太多了,明日妾身讓人補(bǔ)上?!?/br> 她說完,如常問了一句,“大爺還有什么旁的吩咐嗎?” 譚廷再沒有旁的吩咐了,他只是就這么多看了她一息。 他以為他們同從前再不相同,她亦不可能騙他。 但如今,他曉得了,她不光騙了他,她還在繼續(xù)騙...... 譚廷沒再言語,沉默地點了點頭,悶聲轉(zhuǎn)身出了房中。 項宜見他沒有繼續(xù)糾纏這個問題,還以為他并未察覺,送他到了門前,便轉(zhuǎn)身要回窗下繼續(xù)做衣。 她連多送兩步都沒有。 譚廷禁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 這次她倒是察覺了,卻不明就里地問了一句。 “大爺還有旁的事嗎?” 房中的空氣異常地發(fā)悶。 男人低聲開口。 “沒有?!?/br> 他說完,不再多言一句,快步離開了正房。 ...... 倒是庭院里,正吉緊張地看著正房。 正房里安安靜靜地?zé)o事發(fā)生,接著大爺便抿著唇走了出來。 正吉也鬧不清大爺和夫人之間的事了,他只是看向自家大爺,看著大爺垂著眼簾,大步離開了正院。 正院起了一陣風(fēng),冷清里帶著蕭索和寥落。 正吉回頭看了一眼正房,又看了一眼自家爺,憂愁地快步跟了上去。 ...... 當(dāng)天晚上,秋照苑里,趙氏又叫了全家人一道吃飯。 這次來的最早的是譚建和楊蓁。 那日譚建的新衣破了,楊蓁回去差點把他給削了,他嚇得求饒不斷,楊蓁身邊的盧嬤嬤真看不下去了,只怕自家姑娘這般,就算沒惹惱了姑爺,被秋照苑老夫人知道,也落不得好。 但自家姑娘是個有氣性的,她只好把看家本事都拿了出來,說能將新衣修補(bǔ)好。 盧嬤嬤這么一說,兩個冤家才消停下來。 盧嬤嬤為著兩個冤家,老命熬了一半下去,今日譚建總算又把新衣穿在身上了,不仔細(xì)看,完全看不出是后補(bǔ)的衣裳。 楊蓁才不再同他生氣。 譚建連忙讓盧嬤嬤好生休養(yǎng),又同他家娘子小意賠禮,兩人很快和好如初。 今日一聽秋照苑叫著吃飯,兩人便說著笑著來了。 來了這邊沒人,趙氏自然就讓他們廳里坐著。 楊蓁是坐不下的,要去尋大嫂,出了門就見項宜和譚蓉也來了。 譚蓉自盛先生的事情后,沒什么精氣神,進(jìn)了房中就獨自坐了一旁不知想什么,倒是譚建問了項宜一句。 “大嫂,大哥怎么沒來?” 項宜回他,“去了外書房,興許有事在忙。” 譚建聽了又道了一句,“聽說大哥被炮仗炸傷了,不知傷的重不重?” 項宜這才知道他是被炮仗炸了,但她想起少了三分之二的藥膏,便不想多提此事。 她只道,“應(yīng)該不太重?!?/br> 話音落地,男人就撩了簾子走了進(jìn)來。 項宜看到他眼神在自己身上一落,在她看去時,又撇開了,不言不語地坐在了上首。 譚建他們給他行禮,她亦動了動身。 但他不知怎么,情緒不明中帶著些悶。 譚建最關(guān)注他大哥,一下就發(fā)現(xiàn)了大哥的不對勁。 這些日來,尤其是年后,大哥情緒明顯比剛回家時好了不少,今日這是怎么了? 他沒聽說族里有什么大事,大哥也不像是會因為一點小傷在意的人。 房中靜靜的,譚建小心到了他大嫂身邊,用極輕的聲音。 “嫂子,大哥是出了什么事嗎?” 他這么一說,項宜也覺得這位大爺好像有些異常的,但要說出了事,她又覺得不至于。 她低聲回應(yīng)了譚建,“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吧?!?/br> 她這般說了,擺飯的丫鬟們到了,她便起身去安排擺飯了,沒發(fā)現(xiàn)上首的那位大爺,臉色更添郁色了,神情更加復(fù)雜。 譚廷閉了閉眼睛。 他該想到的。 他受沒受傷或者高不高興,其實她并不在意。 ...... 今日吃飯她也坐在他身邊,如常給他布菜,譚廷有一瞬想讓她不要勞煩了。 她又不是真的想給他布菜。 可他這話亦說不出口,只能撿了她平日多夾的幾道菜,也悶聲放到了她碗中。 兩人這般看著同旁日沒什么兩樣,譚建見大哥情緒上雖有些說不出的怪,但行動上同往日無甚差別,便也放心了。 只有譚廷,會在他妻子替他夾菜的時候,多看她一息。 她和那道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她當(dāng)真不同他說一句嗎? 項宜自然不會猜到他所想、亦不可能主動告訴他。 譚廷同一家人吃過飯,一息都沒多留,便回了自己在外院的書房,連譚建的時文今日都沒過問。 直到晚間,整個鼓安坊譚氏,燈火一盞一盞熄滅,這位大爺也還沒回家。 項宜亦有些奇怪了,他近來在內(nèi)院書房的時候更多,便是在外院,也會早早回來。 今日是怎么了? 她向院中瞧了瞧,便有丫鬟過來問她,“夫人可有什么吩咐?” 小丫鬟問了,項宜默了一下。 那位大爺不回來,應(yīng)該是另外有他自己的事情在忙。 難道她還催他回房嗎? 她搖頭讓小丫鬟走了。 給譚廷的新衣,她總算是做完了。 不似楊蓁有針線房幫襯,給譚家大爺?shù)倪@件衣裳,是項宜抽出一點一滴的時間,一針一線親手縫制的,用時長了許多。 燈火晃了一晃,她剪掉線頭,她將新衣理好,仔細(xì)壓平放在了桌案的青布上。 夜越來越深了,整個鼓安坊都沒了動靜,四下里靜悄悄的,像是被墨般的幕布徹底蒙了起來。 項宜打了個哈欠。 若是他在內(nèi)書房,她興許還會挑燈等他一陣,但在外院此時還不回來,或許就宿在了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