締婚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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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嬤嬤愕然,但在黃四娘的心意已決中,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 人群都退了開來,縣城又恢復(fù)了安靜。 項宜看到黃四娘走開了,而她自己的手還被男人扣在他的手心里。 這是從未有過的奇怪姿勢,項宜不知怎么辦才好,手下僵得不行,也不曉得此刻應(yīng)該如何回應(yīng)。 直到譚廷看了妻子半晌,在她的無措里,無奈嘆了口氣。 她今日遇到了那般危險,他找到她的時候,心下繃緊如同拉滿的弓。 然而她卻在那般險情之后,似還要與他保持距離一般。 只是譚廷不禁想到了今日,她兩度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他握著她的手便沒松開,反而道了一句。 “宜珍可否不要在我手心里握拳,能否將手心打開?” 這兩句問話,令項宜手下越發(fā)僵硬了。 那般姿態(tài),實在讓她不習(xí)慣...... 可他難得說得這般明白,項宜怔了半晌,到底照著他說得,慢慢松開了自己的掌心。 她剛一松開,就感覺到男人指尖探到了她的掌心里,他指尖有握筆而生的薄薄的繭,輕輕蹭在她的指縫里,從她根根指縫交叉而入,將她手心手背都握在了掌中。 指尖糾纏、掌心緊緊貼在一起的一瞬,項宜渾身都止不住僵了一僵。 但他的手掌溫?zé)幔谌胍沟睦滹L(fēng)里,一陣一陣地?zé)岫葌鞯搅怂种小?/br> 夜風(fēng)吹著兩人,濃重的煙火氣漸漸退了下去。 譚廷目光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微落,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這般掌心緊貼的姿態(tài),是項宜從未有經(jīng)歷過的,她手下發(fā)麻了半晌。 她輕輕清了一下嗓子,見那位大爺無有察覺,也沒有松開,只能任著他就這般握住了自己的手。 兩人一路往客棧而去。 剛來的時候還干凈整齊的街道,如今布滿了狼藉,周邊有不少店鋪被火燒毀,店內(nèi)物品被付之一炬,只剩下幾根殘梁。 走在路上的人都禁不住向路兩邊看過去,又都眼看著這樣的景象,沉默了起來。 江西舞弊案的重審才剛剛開始,就已經(jīng)鬧出了這么多事情。 后面會怎樣,朝廷真的會表明態(tài)度,而東宮又真的能替庶族寒門的百姓們撐起一片天,其實,沒有人能確定。 世庶兩族今后如何,也沒人說得清楚。 譚廷看著周邊的場景沉默許久,項宜亦在斷壁殘垣里暗暗嘆了一氣。 ...... 離開此地,譚廷一行的船再沒停靠。 一路上又聽聞了不少,各地類似那領(lǐng)水縣城發(fā)生的大小sao亂。 天漸暖,風(fēng)卻還冷。 一行北上至京畿,棄船走馬兩日,終于到達了京城。 作者有話說: 二合一!感謝大家的【營養(yǎng)液】~ 看到有姐妹說兩個啞巴進京要先隔離兩周,這也太難了吧(笑死) 本章評論前50有小紅包~ 晚安,日常晚上9點更新~ 第51章 進了京城,一眾人便分道揚鑣了。 黃家三老爺任正三品的禮部侍郎,是燈河黃氏在朝為官品級最高的人。 其夫人穆氏親自來接了女兒和侄女,黃六娘一看到母親,后怕的眼淚又止不住落下來。 穆氏聽了女兒的話,臉上的血色退了個一干二凈。 他們在京中也聽到外面sao亂不斷了,但這散亂就發(fā)生在了自家女兒身上,穆氏嚇得半晌沒回過神來。 只是待她回了神,再看項宜眼神就不一樣了。 因著這些日庶族百姓掀起sao亂不斷,京中世家都對此相當(dāng)反感,連帶著對庶族寒門出身的官宦也都有了芥蒂之心。 穆氏來之前還想,同那譚家的宗婦項氏就不要有什么交集了,畢竟這趟行船是林大夫人安排的,同項氏也沒什么關(guān)系。 但萬萬沒想到,女兒陷入險境,竟就是被項氏救了一命。 穆氏帶著四娘和六娘又上前道了謝,見項宜神態(tài)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穆氏因著相交尚淺不便多說什么,卻在心中暗暗記下了這份人情。 對此,項宜倒是沒多想,與她們辭別之后,便隨著譚廷去了他在京城的宅邸。 那是譚廷曾祖父時就在京城置下的宅院,京城居大不易,但也是座兩路四進的大宅。 譚廷之前在京中便居于此,但項宜從來都沒有來過。 只不過在前去的路上,她莫名想到了什么。 很多官員離家做官,身邊不便攜帶妻室,便要帶上妾室。 譚廷年歲不大,又是一族宗子須得作為表率,不便正經(jīng)納妾,但這并不妨礙他收侍妾、通房在房里。 不是有清楚名分的妾室,這些侍妾通房也無需告知正室。 項宜見他之前身邊只有正吉和幾個小廝長隨,便沒有多想,但京中留有侍妾通房也不無可能。 皆是他的侍妾通房要給她奉茶,她還能置之不理不成? 只是一路行至譚家在京城的宅邸,仆從上前迎接主家,項宜在人群里看了一遍,也沒有看到一個年輕丫鬟。 她禁不住轉(zhuǎn)頭看了那位大爺一眼。 譚廷并不知她心里想了什么,只是上前牽了她的手,一路同她去了自己住的院子。 從那日領(lǐng)水縣之后,他總是喜歡這般姿態(tài),有時項宜的手明明交握在身前,他卻悄然過來,將她的手從她自己的手心里拉開,握在他的掌中。 偏他這般做了,卻不說一句話,仿佛這般才應(yīng)是常事。 項宜便是想婉拒,都沒有話頭,也只能由著他了。 他們?nèi)耘f住在了正房,將另一路給了譚建和楊蓁。 但楊蓁過幾日會挑個黃道吉日回門,譚建要一同陪著過去住幾天,宅子還是以譚廷和項宜為主。 當(dāng)下他們到了正院,秦焦就上了前來。 他是林氏的幕僚,雖然在林氏不受重用,但也是為林大夫人辦事的人。 回了京城,秦焦便道此番去清崡已經(jīng)替林大夫人清算過了田產(chǎn),要回林家回話了。 譚廷對此人無甚感覺,不過因著是自己姑母身邊的人,攜在身側(cè)罷了。 他點頭應(yīng)了,順便也叫了自己的人過來,往林府走一趟。 譚廷這趟回來自然要告知林大夫人。 林大夫人乃是他父親譚朝寬的長姐,譚家宗房那一輩只有這姐弟兩人,感情甚厚,再之后譚朝寬去世,林大夫人對譚廷這個侄兒總是多有照顧的。 而林大夫人,是林陳程李四大家族之首林氏的當(dāng)家宗婦,便是宮里都要多給幾分面子的人。 項宜是曉得此來京城,必得拜見林大夫人的,禮盒都讓人備好了。 只是路上接了黃氏的姑娘上船的事情之后,項宜多少是曉得了林大夫人的態(tài)度。 她見秦焦離開之前,又看了自己一眼,心下越發(fā)明了。 只不過譚廷派了人去了林府,人回來的時候道,林大夫人的意思,讓兩人暫時不必過去。 “......姑老爺這幾日傷了風(fēng),姑夫人怕大爺顛簸了許多日,去林府再過了病氣,道是等姑老爺病好了,大爺再過去?!?/br> 譚廷有些驚訝,他這位姑父一向身子強健,便是如今上了歲數(shù)仍然是倜儻身姿、風(fēng)度翩翩,看似三十出頭的人一般,不想竟病倒了。 他同項宜道,“姑父待姑母甚好,如今姑父病了,我哪有避諱的道理,自當(dāng)去探望一番。” 他道項宜不必過去,自己明日去走一趟,過幾日等林家無事了,項宜再去不遲。 他說的林大老爺待林大夫人極好的事情,項宜之前在清崡便有所耳聞。 據(jù)說林大夫人嫁進林家多年未有身孕,便思量給林大老爺納妾,但林大老爺全都拒了,不許林大夫人再提此事,只讓她安心養(yǎng)好身體。 直到兩人成婚多年,林大夫人才有了身孕,給林家添了嫡孫,如今已是坐穩(wěn)宗婦之位的人了。 林大夫人如何,林家又如何,項宜無意了解更多,但畢竟是長輩,照著長輩尊敬也就是了。 至于那位林大夫人有什么其他的安排,項宜又能多說什么呢? ...... 譚廷翌日去了趟林府,林大老爺病得不重,過兩日就能好了。 他同項宜說好,過幾日一同去見姑父姑母。 項宜自是應(yīng)下。 他們要去拜見尊長,也有人來此處拜見他們。 清崡譚氏一族在朝為官的子弟不少,當(dāng)下就有在京里為官的,聽聞此番宗子帶著宗婦來了,遞了帖子前來拜見。 這都是宗婦該做的事情,項宜倒也并沒有因著這些族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而怯場。 連著兩日來了好幾戶人家,項宜連番見了五六位女眷,都如常招待,尋常言語。 那些譚氏的女眷都沒有見過這位出身特別的宗婦夫人,眼下見她溫婉不失氣派,雖少言寡語卻不失親近。 更要緊的是,她們從前都以為宗子待宗婦不過了了了,誰想?yún)s都看到宗子同她溫言軟語地說話,便是說事情也都以詢問的語氣先問過她,也沒有叫過她一聲項氏,而是輕輕叫她的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