締婚 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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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一個粗衣布衫的長須男人走了過來,眨了眨眼沒認出來,還甚是謹慎的讓人過來問,問他是何人,來做何事。 譚廷:“......” 他瞥了門房一眼,門房就反應了過來。 但他向她走了過去,她還訝然地睜大了眼睛。 譚廷只得低聲道了一句。 “宜珍緣何連自己夫君都不認識了?” 他不高興地瞧著她。 項宜:“?” 她實在沒想到,這位大爺還沒休沐就回來了。 “額......是妾身眼拙了。” 項宜連忙將他拉進了家中,到了無人處才問。 “大爺怎么過來了?” 那位大爺還是不悅,長須下的嘴角不高興地壓著。 項宜不知道他怎么這么大的氣性,只好柔聲又問了一句。 “元直擔心我,才專程過來的?” 她叫了“元直”,譚廷心里已經(jīng)暗暗高興起來了,但他還是繃著嘴角,心想她會不會這時候叫他夫君。 但她沒有了,只是看著他。 譚廷只得放棄,低聲回了她。 “自然是擔心你,我派人悄悄盯了盯那林姑父,這兩日他因著找不到人,煩躁了不少,我只怕他手段輩出,對你們不利,所以抱病前來了?!?/br> 他言語比從前稍多了些,項宜卻在他的話中,心安了不少。 慢慢開始信任他,項宜甚至都不曉得從何時開始...... 譚廷回去換了衣裳,才見了沈雁。 這幾日沈雁都是和寧寧在一起。 母女倆親近又陌生,時常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但沈雁只要能看著女兒在身邊,哪怕她一句話都不跟自己說,也沒關系。 這樣的日子,是她這十幾年做夢都要擁有的。 不過這回見譚廷親自來了,她還有些難為,畢竟她是林序的外室,而譚廷的姑母林大夫人是正妻。 然而這位譚家宗子并沒在此處多說一句話,反而問她接下來準備怎么辦。 沈雁知道自己這身份再不能用了,“若是可以,改名換姓去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過后半生,我就心滿意足了?!?/br> 這事并不難辦,譚廷一口應了下來。 倒是項宜看了一眼meimei,但見meimei臉上有些迷茫,想問她要如何的話也就沒問了。 不過譚廷另問了一件事。 “太太知不知道,我岳父項大人的事情,和林序是什么關系?” 這件事,項宜在之前已經(jīng)問過了。 沈雁直言林序就在陷害項直淵的行列之中,“他陷害過的忠臣良將何止一個兩個,只不過害了項大人的不止他一人,他們是緊密相連的一群人!” 可惜林序在外的事情,亦不拿回來告訴沈雁,至于到底是怎樣的一群人,便不曉得了。 譚廷隱隱猜到了,這其中根本不止林氏和程氏,他們還有更多的黨朋,或者說是世族出身的黨朋...... 他沒再繼續(xù)問,沉默地思量起來。 沈雁卻看到了一旁迷茫的女兒身上,她看了寧寧半晌,道了一句。 “我想我自己走就夠了,寧寧有項家女兒的身份就很好,讓她繼續(xù)留在項家吧?!?/br> 小姑娘看過去,她母親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長發(fā)。 “項家很好,你留下來......” 這是小姑娘從小就熟悉的環(huán)境,若是一下讓她換了環(huán)境,她反而要不適應了。 小姑娘還有些猶豫,但沒說什么。 但項宜卻聽到沈雁的話時,暗暗嘆了口氣。 她也覺得寧寧能繼續(xù)做她的meimei很好,只是這樣一來,恐怕弟弟這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了。 畢竟是自己的弟弟,項宜有些替他難受。 但他這樣一廂情愿的暗戀,這一口苦汁只能他自己默默咽下去。 晚間,譚廷和項宜單獨吃了飯。 說起要給沈雁安排旁的身份,譚廷也提及了同樣需要離開的程大小姐程云獻。 程云獻暫時還沒有離開程家,她已經(jīng)開始收拾母親的遺物,為自己鋪墊后路。 她明明是程家大小姐,但她已經(jīng)對這個家毫無留戀了。 項宜和譚廷皆是一陣唏噓。 正是因為林序、程駱這樣的濫用權勢的人存在,哪怕是身邊的人,都不能安穩(wěn)地自由地生活。 這樣的族長,這樣的家族,又能行什么善呢? 林家的人還在嚴密監(jiān)控山莊各家的莊院,項宜也擔心再這樣下去,沈雁會暴露,但給沈雁安排一個穩(wěn)妥的身份,也不是立刻就能辦成的。 譚廷干脆叫了項宜。 “宜珍明日回京城吧,先給沈太太安排一個專司寧寧藥膳的嬤嬤身份,等之后穩(wěn)妥了,再送出京城去。” 林序怎么也不會想到,沈雁能反過來去京城譚家。 項宜也覺得好,吩咐人收拾行裝,準備第二天就回京城。 不過譚廷第二日還要上衙,當天晚上就離開了。 項宜送他去了門口,他又貼起了胡須來。 項宜瞧著他這樣子覺得有趣,他卻哼哼道了一句。 “宜珍下次若是再認不出你夫君,我可是不饒的......” 他這話說到尾兒,有些奇怪的調調。 項宜兩腮熱了幾分,連忙推著他走了。 * 朝中近來事情頗多。 先是黃河地區(qū)今歲降水極其豐沛,各地方衙門都認為需得加固河堤,以防黃河水因暴漲決堤泛濫。 一旦黃河泛濫成災,百姓本就艱難維系生存的口糧,就全都沒有了,流民立刻多起來,接下來的事情便更為復雜。 除了黃河洪訊,北面的韃子今歲也不消停,頻繁sao擾邊境。 更不巧的是,皇上竟然病了。 雖則皇上多年龍體欠安,但也都慢慢養(yǎng)在宮中,尚算穩(wěn)妥,但昨日京突然昏倒在地,驚得紫禁城顫了一顫,還在太醫(yī)妙手及時,已經(jīng)醒過來了。 譚廷在通政司消息最是靈通,連幾位通政司的老大人都道。 “今歲恐是個酷暑,再有許多事情都聚在一起,說不準要出事啊?!?/br> 譚廷亦覺得不妥。 世族和庶族的事情,如今只是堪堪壓了下去,但尚不到解決的地步。 若只有這些也就罷了,只怕還有有心人在暗中盯著,伺機攪弄風云。 譚廷本想今日早早回家,但還是在衙門做了半晌的事,眼見著老大人們都離開了,才快馬回了家。 妻子果然回來了,譚廷進了正院,就看到了窗下坐著的人。 她還沒看到他,只是坐在窗下給一盆茶花修剪枝杈。 譚廷沒有人讓人通稟,只這樣看著妻子坐在窗下,便覺得自己一顆因著朝中繁雜事務高懸的心,放了一放,緩了下來。 他這才走了過去,撩了簾子,她立刻就看了過來。 譚廷沒讓她動,自己換了衣裳,就換了她給她做的那件夏裳,走到她身邊坐下來。 項宜仔細看著他穿了新衣。 “宜珍的衣裳自是好的,只不過就一件,沒得換?!?/br> 他說完,瞧了妻一眼。 項宜見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嘴角輕翹,拿了針線筐過來。 “那我再給大爺做一件......” 譚廷希冀地看過去,聽妻子俏聲笑著開了口。 “再做一件襪子好了?!?/br> 話音落地,男人哼哼笑出了聲來,但卻一把將她抱到了自己身上。 項宜被他一驚一乍,嚇得摟住了他的脖子。 “天太熱了,大爺別鬧!” 譚廷反而看著妻子柔妹帶著些羞澀的眉眼,輕問了一句。 “是天太熱,還是宜珍熱了?” 項宜被他瞧得眼角都熱了起來。 但這會天還沒黑,又是在京城府邸,她連忙推了他。 “大爺別鬧了,有事要同大爺說呢?!?/br> 譚廷這才將她放了下來,問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