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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十三他跑了!” 馮漢廣忽然巨聲怒吼!嚇得周圍人全是幾抖,頓時噤聲! “跑了?”周烈文也嚇一跳,剛還沉默不語的人哪來這么大脾氣?“跑什么?他不是應該是帶兵西出,生死未卜嗎?” “生死未卜個屁!”馮漢廣抓起桌上未飲的茶杯使勁摔出,“啪”地一聲在梁上撞個稀碎! “他能死?他姚十三機關算盡,他能死才怪!當是與我契約已盡,他他媽的借我便利,殺人無數(shù)后去他的逍遙自在了!承諾得倒是好啊,等我奪回聲名后重新開始?那人呢!他他奶奶的,人呢!連封書信都沒有!虧我為他奔波千里跑回益州!好你個狼心狗肺蛇蝎心腸的姚十三!我……我!” 堂下眾人驚呆之際,唯都仲沉目不語。老將本欲踏步向前,卻聽馮漢廣盛怒下喊出一句話后,惘然停了動作。 “齊銘!你去把高大人喊回來!就說我娶!明日就娶!草!” “都楞著干嘛,這府上有什么好東西全都給我包起來!我馮漢廣娶妻,定要她十里紅妝,鳳冠霞帔,八抬大轎氣氣闊闊的娶!讓這全城恭賀的,讓眾人看看,什么是我護國大將軍的妻子!” 讓他看看。 *** 突如其來的喜事,惹得這城內十萬兵士都徹夜難眠。幾乎是傾巢而出地跑遍益州長街,沿街扯起百丈紅綾,懸紅燈于河岸。 軍營多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剛打了勝仗回城精力充沛。他們不知內情,只知是將軍大婚,一個個熱火朝天興高采烈地準備著,日落也不知歸,將這座城大街小巷各個角落無一遺漏地用囍字貼了個遍。 倒是陽氣壯盛,不懼惡鬼,入了夜也不肯退,事無巨細地裝點這場盛會。連平日巡夜的道人都發(fā)了傻,看這陽剛氣下,與百里紅綾的喜沖中,惡鬼甚至不敢現(xiàn)身地遁入暗影。 “誰娶妻啊,陣勢這么大?!?/br> 過了夜半天開始落雪,片如鵝毛鋪天而下,將那滿城紅彩蓋上白衣。士兵依舊不肯退,談笑風生地結伴頂著大雪裝飾。 一時間人多眼雜,艾葉蹲在高樓之上與顧望舒不便現(xiàn)身,好在今夜鬼煞也不會輕易出沒。 “益州城能動如此數(shù)量的士兵掀滿城風波的,你說還有誰?!鳖櫷姘寻~的尾巴圈圈纏了滿身躲雪取暖,只漏出雙細眼眺望著。 “馮漢廣?”艾葉驚聲怪道?!八⒄l,娶姚十三嗎?” 顧望舒笑道:“并非全無可能。你不是耳朵好,聽聽便是?!?/br> 高樓下士兵喧鬧不斷,想聽出個結果來并不難。 “……顧望舒,不是姚十三?!卑~疑惑道:“想來也是,大將軍怎會娶男妻?!?/br> “那是誰家千金倒這個霉,嫁了個不好女色的將軍,做這個徒表妻子?!鳖櫷嬉仓皇呛闷妫喟胗钟袦嘏惺孢m的困倦,瞇眼道。 “什么高大人家的千金,不認識?!卑~道:“高什么?高……” “你說誰???!”顧望舒駭然睜眼,三兩下扒開艾葉長尾驚呼出聲!“高棠棠……?” 艾葉嚇了一跳,看他如此激動心覺不對,忽地收起尾巴覷起眼嗔聲道:“是,怎么,這么激動,難不成又是什么瞞起我的老相好?。俊?/br> “滾!不是我!”顧望舒高聲道,“是……清池!” —— “高大人放心,若棠棠一日為我馮某之妻,我便定會護她一日周全。十里紅妝分毫不少,千金號令如我,十萬大軍都會為她所驅!漢廣絕不會委屈她半分,亦不會辜負其身,更不負大人重托?!?/br> 數(shù)十里的紅妝,從益州城長街街頭排到街尾。日出時白雪耀眼,街邊每一棟瓦房,每一棵樹,都比那大雪更為細致地系滿紅綾。 數(shù)萬百姓攀門議談,依稀間聽得最多的話,竟是。 據(jù)說馮將軍大業(yè)已成,卻執(zhí)意回益州親自帶家眷入京,沒想到是為娶妻啊。將軍定是為娶高家千金才浴血拼殺,奪回盛名,風風光光回來,只為娶她為妻。 佳話傳了千里,人們總是將謠言傳的遠,又忘得快。譬如當下,無人憶得起那個名字。 那個幾乎成了當時滿城人下飯菜般談論的名字。 大紅燈籠開路,沿街放銃聲陣陣入耳,兩途樂器一路吹吹打打。新郎官一席金絲紅衣華服,為顯將軍氣概地還掛了半臂甲在身,是個俊朗魁偉,器宇軒昂。 高頭戰(zhàn)馬踏過萬千敵尸,頂腥風血雨,如今卻是頭頂大紅團花,載著主人在長街眾目下,去迎娶他的新娘。 他在這人山人海中,將腰背挺得筆直,目光卻難自控地四下尋覓。 ——“等你回來,我定十里紅妝的娶你?!?/br> 都是……騙人的。 這一路從日出到日暮。黃昏起,便該迎新人了。 遠處火把漸顯明了,與鼓聲齊鳴的是百匹戰(zhàn)馬于石板路上踢踏。迎親的馬兒都是才食過人血澆灌的草,毛色油亮,鼻息間全是野蠻高傲的嗤響。 總鎮(zhèn)府的牌匾昨日被摘下,嶄新的將軍府牌掛巨大團花垂下,兩面大鼓飄著長絲帶,在雪地中由兩位裸身的壯漢敲響,活生活色的男兒氣概將冬日裝點熱鬧得宛如盛夏,恍聞蟬鳴。 走近了,靠來了,他才終是死了心。 從那嘯鐵身上躍下,踏步到停在府外的大紅轎子前。 本無需如此地屈膝半跪下來,看轎夫搬出小階墊在轎下,新娘無母,其父便代勞扶她下轎。 --